“昨晚坐急診,聽說被拉去做手副手了?今天又來陪我門診,吃得消嗎?”
“還好。”周檸瑯回答,雖然早上喝了三杯濃咖啡。但是做醫生,特別是做骨科主治醫生就是這樣。
“天天把時間耗在醫院,家里人不著急給你找對象?”付平打趣道。
“急著呢,相親安排了一大堆,但是我都說我忙。”周檸瑯笑笑。
“小周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啊,都來我們軍區總院這麼兩年了,院里那麼多科室,多男醫生上趕著要跟你談,你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是不是眼太高啦?能進我們三甲醫院的男醫生,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今天付平有要給周檸瑯說的意思,有個同事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進了軍總的心外科。這兩天就要到醫院來任職。
“付教授,我現在才剛剛門,很多地方需要學習,暫時沒時間談。”周檸瑯溫聲拒絕。
“小周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人了啊?”付平覺得只有這個可能,在國外讀完專碩,來軍總就職已經整整兩年,到現在還一直單著,像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都很急著談才對。
周檸瑯眨了眨眼睛,淺淺一笑:“心里沒有人。”
兩師徒說著,準備結束今天的看診。
桌上的號機忽然叮咚一聲,外面有人在就診臺簽到,是先前過號的病人趁付平要下班之前趕來了。
付平本來準備走了,想著他們掛一次專家號也不容易,于是通知這個姍姍來遲的人來。
【1診室16號患者,遲宴澤,請您進就診室就診。】
周檸瑯聽到這個名字。眼眸里放松的笑意瞬間全部消失,代替的全是猝不及防的驚恐。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今天掛號來看病的人,會有遲宴澤。
號機完之后,沒有人進來,于是付平又按了一次,催這人快點進來。
聽完這名字第二遍后,付平覺得這名字有點兒悉,自言自語道:“遲宴澤?是不是遲家那誰?俊小伙子。”
周檸瑯本來準備休息了,要摘掉臉上淡藍的醫用口罩,這會兒完全放棄了這個念想。
診室虛掩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肩寬長的高大男人,留清爽平頭,穿黑運服,看模樣很年輕,神俊朗,宇軒昂。
“坐吧。”付平招呼對方,“哪里不舒服?”
來人直接落座,面對著付平,闊背影對著周檸瑯。
周檸瑯在電腦上一再的確診他的就診信息。
[遲宴澤,男,27歲;職業,軍人;家庭住址,京南鐘山區。]
就連份證號碼上的生日,都是符合的。
真的是他。
“斷指。”青年取下右手上的黑棉防護甲,用略微犯愁的聲音回答,“兩個月前工作的時候,把右手食指折斷了,及時接上了,當時在京北的深水潭做的骨科顯微手,醫生說以后大概率是不能做細活了,我不死心,想到看看。”
周檸瑯豎著耳朵聽,狹小的只有十多平方的診室里回著青年說話的聲音,鼻音很重,帶一點沙啞,是聽的。
周檸瑯盯著電腦上的個人信息發愣,心里五味雜陳,怎麼都想不到他們的重逢會是這樣。
他來上班的醫院看斷指。
作者有話說:
遲九爺:老婆,我來啦!你開心咩?
周檸瑯:……………、、、
第3章 桃花眼
任妄為的公子哥
“兩下,我看看。”付平拉青年右手掌看,讓他活食指,發現他的食指不能做任何作。
“你在深水潭做的手?不能吧,都兩個月了,還連都不能。他們微創骨科水平高的。”付平耐心問診。
“這掛號的信息是你的?”付平瞧他,發現怎麼跟以前長得有點不像了。
“對。”青年對付平的疑問一句帶過,爾后,口吻特別焦慮的說,“付醫生,你能給我重新給我做個手嗎?我這手指要是廢了,我工作就沒了。”
“你這個可以先做一個造影,然后我們看片子再分析,要是況允許,可以重做。斷指再接,我們小周醫生是行家,周三坐診,你可以找再看。”付平建議。
“哪個小周醫生?”青年問。
“就是現在坐在我對面這位。軍總的主治醫生,專研創傷跟顯微骨科。”
青年聽完,馬上回轉頭來,朝周檸瑯看去。
在他的眸上來這瞬,周檸瑯像是被電擊般,止住自己的,不讓它發出明顯的抖。
周檸瑯理了理自己的口罩,垂下頭去。
“這不是護士嗎?”青年很快將視線從周檸瑯上收回來,用懷疑口吻問付平,“這麼年輕?主治醫師?沒開玩笑?”
青年不滿付平把他托給一個看起來像小姑娘的年輕醫生。
“是。先做造影再讓周主治醫生給你看。”付平答應。
“不是,付醫生您就幫我做手吧,我好不容易從京北基地請了幾天假,專門來京南看病。這還趕著回去出任務呢。”青年神慌張的懇求道。
“急不能解決問題。你的工作是?”付平問,覺得出對方肯定是從事特殊職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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