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吩咐完,轉頭看見一臉揶揄之的周思敏,臉稍微紅了紅:“姐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周思敏連連嘖了好幾聲:“我可真沒想到,江大人面上看著冷,私下對你可是好得很呢,虧我原先還一直擔心你在將軍府里委屈。”
努了努,臉上寫滿了羨慕:“明明都是武將,怎麼人和人的差別能這麼大呢!”
方朔那個大木頭,就知道整日惹生氣,連句和話都不會說。哪像江大人一樣,特意讓人送了湯藥過來,還擔心味道太苦惹了妻子不喜。
蓮對方朔沒什麼印象,便哄著道:“方大人待你也是極好的,若是換了旁人,早不知道吵了多回了。”
周姐姐的子了解。在給寫的信里就雜七雜八吐槽了方大人一大堆,對著他的時候,肯定抱怨的比這還要多。但瞧著的模樣神,不像是吵過架的。
周思敏噎了一下:“他自己不著調,怪我說嘍。”
“就說前幾個月,他說他從來沒想過要納妾,我還高興得給他斟酒呢。”周思敏翻了個白眼,“結果一問原因,他說家里有我一個整日涂脂抹、頂著個盆大口的人就夠了,再多他實在承不住。”
蓮:“……”
輕咳一聲,掩飾地拿起帕子,遮住角出的笑意:“方大人只是說說而已,又沒有不讓你打扮。再說了,你也不會聽他的不是?”
周思敏得意地揚著頭:“那可不,他不是欣賞不了我梳妝打扮嗎?我就日日都讓府里的丫鬟涂盆大口,嚇死他。”
蓮正端起熱茶喝,聽見這話嗆咳了一下。周思敏趕湊上來給拍背。
蓮擺了擺手:“沒事……”就是覺得,周姐姐和方朔這對小夫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怪配的。
晌午的時候,江有朝向皇帝告了假,帶著蓮歇在了驛站。
蓮歪在榻上,睜著一雙圓眼著他:“咱們這樣停下真的沒關系嘛。陛下那里,夫君怎麼說的?”
總不能照實抖落出來,在陛下那里丟這麼大的臉吧。
“只說了你子弱,不得旅途奔波。”江有朝知道的顧慮,“當時兄長也在前,幫著解釋了幾句,陛下不會在意的。”
蓮好奇:“大哥哥也在?”
江有朝解釋道:“吏部尚書張大人有意栽培兄長,面圣的時候特意帶著他一起。”
令國公是陛下的肱骨之臣,虞青松作為世子,自然在朝中風生水起。張大人提攜他,一來是因著才之心,二來也是為了賣令國公府一個好。
蓮點點頭,手了自己酸痛的腰。這幾日在馬車上雖然不用走,卻悶得厲害,腰酸背痛的,實在難捱。
江有朝坐在邊,幫按著,語氣溫和:“離圍場已經不遠了,若是實在不舒服,在驛站休息兩天也行。”
林軍自規矩,有嚴叔看著,即便他不在,也不會出什麼子。
蓮嗔了他一眼:“咱們都歇了這麼多次,再耽擱像什麼樣子。阿嫻昨兒還笑話我呢,說上次去河谷的時候,也沒見我這樣氣。”
江有朝渾不在意:“累了便休息,不用管旁人。”
等終于到了圍場,站在厚實的草地上,蓮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到了。要是還不到,我都要被馬車顛散架了。”
周思敏正好牽著馬出來散步,見著這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忍不住揶揄道:“這麼多人里頭,屬你們到的最晚,這會兒怎麼還是一臉倦容,莫不是江大人把你累著了?”
穿著一薄柿的流仙,輕袍緩帶,顯然沒打算騎馬,只是隨大流出來溜達溜達罷了。
蓮臉紅了紅:“沒有的事……”
見周思敏一臉不相信,趕轉移話題:“我還不知道在哪兒住呢,先過去收拾一下,改日再同姐姐一起跑馬。”
說完就趕溜了。
紅汾圍場很大,先帝爺在這邊修了一座別苑以便秋獵。當今圣上不好奢靡,登基以來也沒有讓人重修,一切都按著原先的制式。
分配宅院的時候,按照員品級由近及遠往下分。蓮本來對這座院子不抱什麼期,誰知走進去一看,比想象中要寬敞許多。夫妻倆住正房,丫鬟仆從分別住在東西廂房,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廚房用以供膳食。
迎春早就帶人先過來收拾,等一切都妥當了,正好上蓮進來:“夫人快回房歇歇吧。”
見著蓮對院子好奇,便溫聲解釋道:“您別看這座院子不大,東西卻齊全的很,而且咱們還有自己的廚房,用膳也方便。據奴婢所知,有些院子里頭住了好幾家員,連廚房都得共用呢。”
本來也沒多絡,萬一再遇上什麼不好相的鄰居,豈不是整趟秋獵都不舒坦。
蓮點了點頭,沐浴完換了和的裳,懶懶窩在榻上睡著了。
江有朝記掛著自家小妻子,等前無事,就立刻回了院子。進門才發現蓮已經睡了,趕放輕了腳步。
他俯幫蓮拉了拉已經落肩頭的裳。昏黃的日從窗戶斜斜照進來,睡夢中的人俏臉微,紅不點而朱,閉著眼睛躺在榻上,天真中出一風來。
江有朝手挲了一下的臉,轉出了房門:“夫人什麼時候歇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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