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一大家子人吃了早飯，浩浩的前往醫院。

做了核磁共振，溫暖顱的塊還在，可尺寸比半個月前做檢查的時候小了不說，位置也發生了偏移。

“有幾個小塊已經消融了，再加上位置發生了偏移，沒有迫神經，所以眼睛才會復明。”

沈醫生看著片子道：“由此可見，病人保持心愉悅至關重要。”

走出醫院，每個人都一臉由衷的喜悅。

“溫暖？”

遠響起悉的聲音，溫暖扭頭，正看到從醫院大廳走出來的謝南音。

溫暖沒想到會在醫院到謝南音。

而謝南音看到陸家全出，想到宋宛儀說溫暖失明了，當即一顆心提了起來。

“溫暖，你怎麼了？”

“姐，你哪兒不舒服？”

兩人異口同聲。

謝南音的目落在了溫暖眼睛上。

一面可惜這麼漂亮的眼睛竟然失明了。

一面懷疑是不是宋宛儀誤會了什麼。

“你的眼睛……”

“已經能看到了。”

再次異口同聲，溫暖笑著挽住謝南音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姐，今年新年第一天，你怎麼也來醫院了？你哪里不舒服？”

對上溫暖滿目關切的擔憂，謝南音到邊的敷衍就那麼咽了下去。

除了姜瓷，帝都能被當做朋友親人的也就只有謝聿川和溫暖了。

姜瓷去了夏威夷，無人分的喜悅。

謝南音連三個月的顧忌都沒了，湊到溫暖耳邊低語了一句。

“真的？”

溫暖一臉驚喜。

想問龍哥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還想知道謝南音從發現到確認的一整個心路歷程。

溫暖覺得，懷孕在上現出來的最大變化，大概就是，比從前喜歡吃瓜了。

果然，八卦的樂趣無人能擋。

“爸、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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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跟大姑姐一起吃飯，你們先回吧。”

“哥，嫂子，有十三姐在，你們就放心吧……”

“云姐云姐，你最好了！”

一張笑臉，一頓撒，溫暖如愿坐進了謝南音的法拉利。

車子駛出，十多分鐘后停在巷口。

謝南音帶著溫暖去了泠風私廚，“姜瓷去夏威夷度假了，走前把這兒托付給我了……你是不是也好久沒吃這兒的菜了？”

溫暖一邊走一邊環顧左右。

整整一年了。

雖然當初只在泠風私廚短暫的工作了一個月，可時間過的太快，那一個月仿佛結束不久，讓記憶猶新。

目所及之，亭臺樓臺沒有毫變化，可大廳里的人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個回合。

當真應了那個詞。

是人非。

謝南音帶著溫暖去了從不待客的后院。

門一關，菜館里的喧囂盡數被隔絕在外。

謝南音下貂皮大掛起來，一邊洗手煮茶，一邊跟溫暖分的驚喜，“昨天晚上開始覺得不對的，口悶悶的，像是吃錯了東西似的，惡心想吐……”

“阿路，就是Moonlight那個調酒師……”

想到阿路問“音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時的驚疑。

想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跑買了測孕棒。

“兩道紅杠出來的時候，剛好零點，漫天的煙花……”

謝南音想到昨晚的驚喜，目灼灼的看向溫暖，“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送給我的新年禮？”

“一定是！”

溫暖點頭，“姐夫知道嗎？”

謝南音搖頭，“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

低頭煮茶，謝南音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

不是沒來得及，而是，沒辦法聯系上阿龍。

測出懷孕的第一時間，就給他打電話了，可長久的等待后，那頭了關機。

一面止不住的多想。

一面卻有一道理智的聲音提醒：你說過你信他，還答應了要等他回來的。

以往要熱鬧個通宵，天亮才各回各家的。

昨晚堪堪道了新年祝福，謝南音就把聚在家里年的朋友們都趕走了。

滿心只有一個念頭：新年新氣象，從今天開始，要早睡早起，戒煙戒酒，照顧好寶寶！

“溫暖，我……后悔了！”

都是孕婦，喝不了茶。

謝南音往茶壺里丟了幾朵玫瑰花幾片金銀花，倒了杯茶遞給溫暖，“如果當年阿龍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他的時候，我嫁了，如今，我就能歡歡喜喜的昭告全天下了。”

當初覺得自己名聲不好聽，再嫁個阿龍這樣的酒吧保鏢，就徹底了帝都豪門里的笑話了。

拒絕了一次，阿龍便再也沒提過。

也沒后悔過。

可昨晚看到驗孕棒的那一刻起，謝南音后悔了。

如果沒等到阿龍回來呢？

那的孩子，不就重蹈覆轍，了和一樣的私生子？

可打掉嗎？

已經40歲了。

雖然新聞上不乏四五十歲甚至更老的人懷孕繼而功生子的，可謝南音不敢保證自己也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只看謝南音的表就知道是真的后悔了。

溫暖笑道：“姐，我覺得你想多了。”

謝南音抬眸。

溫暖正道：“你前些年委屈，是因為二伯沒護著你，謝家沒為你遮風擋雨。可你肚子里的寶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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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姐夫沒在你生產前回來，ta媽媽是謝家大小姐，爸爸是泗城的陳家二爺，還有個會把ta疼到骨子里的親舅舅，是帝都謝九爺……”

“姐，別說姐夫一定會回來。就是他不回來，你未婚生子，也絕對沒人敢笑話你，笑話寶寶。”

謝南音怔住，好一會兒，臉上有笑意漫開。

確實是想多了。

小時候那些年過的不如意，及至親媽死了，被接回帝都，大鬧了一次謝家后，為桀驁不馴的謝家大小姐，也了帝都豪門茶余飯后的話題。

這一切，都源于渣爹的不作為，和骨子里的自卑。

可的孩子，不會重蹈覆轍！

“溫暖，謝謝你！還好有你！”

謝南音滿心慨的道謝。

一起吃了午飯，把溫暖送回陸家別墅才離開。

阿路打電話問今天還去Moonlight嗎，謝南音沒回。

朋友約喝酒蹦迪一起過新年，謝南音也拒了。

跟每天來家做飯打掃衛生的阿姨約了一日三餐的時間，又把屜里的煙都一腦的丟了，堪堪十點，謝南音就準備上樓了。

轉走出幾步，猛地想起什麼，謝南音走去玄關，從背包里取出了醫生開的葉酸。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說明書，謝南音吃了一片，還不忘定了個每日提醒的鬧鈴。

這才心滿意足的上樓睡覺。

一夜好夢。

睜開眼時，天微曦，而已經很久沒起過這麼早了。

發了會兒呆，又打了個電話給阿龍，哪怕那頭依舊關機，謝南音也毫不急，起洗漱完，下樓慢條斯理的吃了早飯。

有車子停在門口。

謝南音眼睛一亮。

門鈴叮咚叮咚響起的時候，謝南音幾乎是帶著驚喜的笑打開門的。

繼而，笑容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