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心與心
懷著將信將疑的心,背著弓箭的小伙點燃了始祖賜予的「燃料棒」,朝著星艦殘骸的部索了進去。
揣在他手中的銀圓盤向前投了淡藍的芒。
那一顆顆細小的粒在空中匯聚了箭頭形狀的圖標,指引著他向前。
而與此同時,坐在獵戶號導彈巡洋艦艦橋里的蔣雪洲則是一邊啃著餅乾,一邊遙控指揮著土著人小夥子。
整個流程就像是在玩第一人稱視角的RPG遊戲。
如果夜十在這兒的話肯定會這麼吐槽。
甚至不只是第一人稱,必要的時候還能讓那小夥子手中捧著的「無人機」飛到後面,切換第三人稱視角。
就在蔣雪洲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艦載伺服忽然收到了一條消息,以彈窗的形式呈現在了面前的全息屏幕上。
【關於「茵索夫之樹」、森林人部落以及當地人特有的「心靈能力」的調查報告】
看到這行彈窗的蔣雪洲眼睛一亮,輕輕咳嗽一聲,對著通訊頻道說道。
「我沒電——我的意思是,我的法力不夠了,你自己探索一會兒。從跡里出來休息的時候記得把探索過的區域做好標記,把銀的金屬圓盤放在下。」
邱嶺:「?」
扔下一句話的蔣雪洲也不等那個正在跡里探險的土著小伙兒回復,立刻迫不及待地點開了夜十上傳的那篇調查報告。
在報告中,夜十詳細記錄了多瑪部落神殿侍對「茵索夫之樹」的解釋以及「蠻荒紀元」和「覺醒紀元」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
【當地人出於某種原因忘記了人聯時代的文字和歷史。我的推測原因是,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大多都是狀未發育完全的孩子,甚至是出生不久的嬰兒。蓋亞或者說茵索夫之樹改變了這些孩子們的基因,賦予了他們在特定況下進行合作用的能力,以至於他們能夠從那場戰爭的餘波中倖存。然而由於沒有父母的緣故,文明和知識的傳承就此發生斷層。】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那次基因改造賦予了部分倖存新生兒們「心靈應」的特殊能力,以下簡稱為「靈能」。】
【通過這種特殊的能力,他們能夠直接以心靈應的方式進行彼此之間的流,與自然界中其他生靈流,與茵索夫之樹進行流,甚至連接過去和未來。】
【這種特殊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當地人的文明進程,即便當地人並沒有意識到這種特殊能力的存在。在「靈能」的催化作用下,他們很快發明了新的語言,並在新的語言和文化的凝聚作用下形了龐大的部落社區。】
【時間來到了覺醒紀元,以雙子號導彈巡洋艦倖存船員的登陸為分水嶺,當地倖存者在十七名雙子號艦員的協助下徹底領悟了「靈能」天賦,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到了「茵索夫之樹」的存在,並將用維度理論將其理解為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
【在「茵索夫之樹」的幫助下,當地人重新認識了被忘的歷史,並將過去的記憶總結為蠻荒紀元,將「意識到本我與祂的存在」之後的記憶稱之為為覺醒紀元,直到第二次審判日的來臨。】
【在關於「茵索夫之樹」的問題上,雙子號的艦員發生了分歧。其中部分人帶著疑似無法應到茵索夫之樹的「罪民」出走森林,餘下的人則帶著信仰茵索夫之樹的倖存者繼續留在林山谷,在最初的聖樹——也就是茵索夫之樹的枝芽下休養生息。】
【雙子號艦員是因何而產生分歧,在神殿的壁畫上沒有明確的記載。神殿侍過神殿壁畫所能「看」見的歷史似乎並不包含這部分。】
【據所言,「靈能」應的基礎必須建立在互相認同的基礎上,並且所能流的信息也必須是共同理解的概念。我的理解是……這種靈能就像是互按對方手中的提詞因此當這種聯繫建立在過去和現在之間時,現在能夠傳遞給過去的信息更多,但相對而言對未來的影響更小。過去能夠從現在接收到的信息更小,但相對而言基於已知信息作出選擇之後對未來產生的影響更大。】
【這和我們在「超空間航道」的遭遇極為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不過雖然和雙子號艦員之間建立「靈能通道」的希渺茫,我仍然能夠依靠有限的信息作出大致的推測:他們的爭吵或許與是否要繼續協助當地人覺醒以及是否乘坐雙子號返回太系有關。而這場爭執最終也以雙子號導彈巡洋艦墜毀在大氣層告終,自此森林人被迫離開林山谷,將祖傳聖地讓給了如今的山穀人。】
「原來如此……難怪森林人稱山穀人為罪民,而山穀人又稱呼前者為『變節者』。」將報告從頭看到了尾,蔣雪洲的角翹起了一抹讚許的笑容。
尤其是「報告」這個詞,狠狠滿足了一把心中的征服,連帶著氣也消了不。
「嗯哼,不錯不錯,看來這傢伙也不是盯著在看,還是有在好好工作的。」
回到報告本。
這個變節者,指的應該是背叛了人聯?
雖然人聯這個辭彙在「邱人」的文化中已經被「始祖」替代,就像「維度」的概念在森林人的文化中被「高等存在」替代一樣,然而兩者之間的仇恨卻代代相傳了下去。
時至今日,林山谷仍然是森林人心中的聖地以及舊日的恥辱。
不得不說,夜十在一無所知的況下挑起這場戰爭確實是個很壞的主意。
並且這個小聰明搞不好還會把他自己給搭進去。
始祖的宮殿摧毀了森林人的聖樹,雖然森林人仍然尊敬始祖,但明顯更尊敬「茵索夫之樹」。
如果是兩者發生了衝突,又或者疊加上領土、世俗名和財產等等其他因素,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到那群森林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茵索夫之樹」這邊。
「就算邱人歸還了『聖』,森林人那邊大概也不會就此罷手了吧……到了那時候那傢伙良心過不去又想踩剎車了,怕是兩邊都不討好。」
雖然夜十不止一次吐槽「聖母」了點,但其實能覺到那傢伙並不是真的冷,只是偶爾有點自作聰明和魯莽。
這場戰爭真要打起來,等他看到那橫遍野的景象以及想到這些人其實也是人類的後裔,只怕又開始後悔了。
這種對同一件事一會兒喊著要一會兒喊著不要,一會兒喊著太弱了一會兒又喊著太殘忍了,其實正是不的表現,而且是會付出代價的。
當然了,這麼吐槽也並不是想說自己有多就是了。
尤其是在坦率的表達這方面……
「靈能啊……聽起來真是個方便的能力,要是我也有辦法覺醒那種特異功能就好了。」
靠在辦公椅上的蔣雪洲悠悠嘆了口氣,食指點在了全息屏幕上。
「算了……還是提醒一下這傢伙吧。」
看在他服的份上……
就在蔣雪洲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一行淡藍的彈窗卻浮現在了窗口中。
看著全息屏幕中的彈窗,蔣雪洲的臉瞬間變了,整個人條件反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連接丟失?!」
什麼況?!
……
《廢土OL》網論壇,一條關於五年外世界的討論正掛在熱搜的榜首,而帖子的標題正是蔣雪洲在艦載伺服上看到的那條——
【關於「茵索夫之樹」、森林人部落以及當地人特有的「心靈能力」的調查報告】
戒煙:「臥槽,靈能?!」
WC真有蚊子:「心勝於!!!(尖)」
靈王富貴:「快進到迴之終末。(稽)」
伊蕾娜:「人生五十年是吧,我替聯盟簽了。(稽)」
邊緣劃水:「草,你們的梗越來越難懂了。(驚恐)」
不只是邊緣老兄沒看懂,這次夜十也沒看懂,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覺醒靈能,沒有和這幫狗東西們建立「靈能通道」。
不過看著那一行行熱心腸的回復,他原本焦慮不安的心卻是沖淡了許多。
方長的猜測和他一樣,他可能是中了類似催眠的把戲。
那並不是什麼特別離譜的能力,不過是通過心理暗示的方法產生催眠的效果。
別說是遊戲里附加上了「靈能」的設定,就算是沒有「靈能」的現實也是存在類似的況的。
方長:「……據你的描述,那些小綠人能通過靈能理解你說的部分人聯語甚至漢語,基於類似的原理向你施加催眠的心理暗示也是能做到的吧。」
夜十:「連催眠都能辦到嗎。(苦笑)」
方長:「至心靈干涉裝置是可以的,我總覺得靈能是類似的東西,想來應該也是可以辦到的吧。」
峽谷在逃鼴鼠:「話說我記得心靈干涉裝置對心智活躍的生影響不大來著?」
狂風:「我記得的解釋應該是,心智水平越高到的影響越小,接到的信息越。」
負債大眼:「好傢夥,你們又黑夜十老弟。(手稽)」
夜十:「??」
方長:「類似不等於完全一樣,心靈干涉裝置發的信號畢竟是機械模擬的,和真正的「靈能」天賦者應該還是有區別的。我倒是更傾向於認為是你的戒心太低了,被那些土著鑽了空子,別太往心裏去。(微笑)」
夜十:「滾滾滾!」
看著這幫狗裏吐不出象牙的傢伙,葉瑋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
這時他眼角的餘落在了被他放在一旁的頭盔上,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將它拿了起來。
距離他掉線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如果是催眠也該醒了吧。
再試一次好了……
如此想著,他第N次將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接著卯足力氣將意識延向那片不過的黑域,試圖從那片黑暗中穿過去。
這是他在無數次嘗試上線的時候發現的「訣竅」。
當遊戲中的陷昏迷而又沒死,戴上遊戲頭盔的同時並努力讓自己的意識向周圍的黑暗蔓延,可以約的知到遊戲中角的況。
比如現在,他便覺到一溫暖的從後腦勺傳來。
那溫暖的覺越來越清晰,【連接異常】的封印似乎出現了一鬆的跡象。
夜十心中一喜,遂將自己想像了一條小蝌蚪,力朝著那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遊了過去。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抹亮,並且越來越亮!
下一個瞬間他猛地睜開了雙眼,從昏睡中驚醒。
也就在同一時間,兩顆碩的果實躍了他的眼簾。
「你醒了?」
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雙膝跪地的朵拉微微俯,恬靜的笑容從那饒的山峰上了出來。
藉著螢火蟲發出的微,夜十看見了那張溫而漂亮的臉。
他的後腦勺似乎正枕在的膝蓋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夜十心中沒有半分漾,更無暇欣賞那恬靜的笑容,而是臉狂變地口而出了一句「臥槽」。
這幫土著——
把他力裝甲給走了?!
對於此時此刻的他而言,再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了。
朵拉微微偏了下頭,似乎並沒有完全理解那句「臥槽」所包含的複雜意義,不過卻是讀懂了他眼中的震驚是所為何事。
「首領,解除了您的盔甲,他希您能待在這裏……直到一切結束。」
停頓了片刻,用不標準的人聯語繼續說道。
「多瑪城無意冒犯,我們……將在一切結束之後,將天上之雙手奉還,並向您道歉,以及……對您補償。」
沒有等把話說完,夜十已經一個激靈從的膝蓋上彈了起來,雙腳站在了地上。
神殿還是原來的那個神殿。
不過地上卻多了一張桌子和兩隻椅子,還有一隻蔓藤拼的床。
「伱們是怎麼知道如何解開力裝甲的?」
看著神警惕的始祖,朵拉依舊維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用溫的聲音說道。
「您……告訴我們的。」
我告訴你們的?
夜十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這裏的「您」指代的應該是「始祖」!
他們通過靈能和過去的「始祖」——那17名船員中的某些或者某個人建立了聯絡!
想到超空間航道中的遭遇,夜十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沒有一一毫的猶豫,他抓起了一枚鋒利的石頭,一個健步上前抵在了朵拉的脖頸上,用冰冷的聲音威脅道。
「帶我離開這裏!」
看著殺氣騰騰的夜十,朵拉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首領讓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讓去死。
不會有怨言。
看著這幅引頸就戮的樣子,夜十頓時沒了脾氣。
殺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傢伙只是個侍而已。
吞南別說不會在意,搞不好會再送個侍過來讓他發泄。
在原始人部落里講人權是一件愚蠢的事,人在這兒和品的區別僅僅只是會說話而已。
至於掌握靈能的人,也只是昂貴一點的品。
此刻的夜十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似的,咬牙切齒了一陣,最後狠狠地將手中的石頭摔在了神殿的牆壁上。
那須纏繞的牆壁發出「咚」的一聲鈍響,卻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
附近沒有金屬。
如果有的話,他倒是說不定可以一炮把這牆壁給轟爛了。
當然了他也不是只會這一個技能。
除了電磁炮之外,他還能直接放電給這棵破樹來一波電療。
然而指用這點電量把一棵天大樓那麼高的聖樹給碳化了,多還是有些異想天開。
外面的人不可能幹等著。
就算土著未必了解電流是個什麼東西,在知道是他搞的鬼之後,想必也會用老辦法讓他再睡一次,而且搞不好會給他來個不間斷施法。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死亡的降臨,朵拉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獨自一人生著悶氣的「始祖」。
那張溫的臉上浮起了一心疼,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您是一個……溫的人,您不忍心殺死我,即便您可以這麼做。」
夜十瞟了一眼,自嘲的冷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
「這就是好人沒好報嗎……」
好吧。
他其實也不能算好人,或許善惡有報更準確一點兒。
朵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用很輕的聲音繼續說道。
「為什麼,您不願意聽從首領的吩咐……我們並不打算害您,還打算幫助您。」
「幫助我?」夜十呵呵了一聲,諷刺的反問了一句,「你們就是這樣幫助我的?」
朵拉輕輕的點頭,聲繼續說道。
「森林中的部落正在集結,我們很快會再次團結起來,將天上的聖從罪民手上奪回並歸還於您。我們的首領還說過,讓我滿足您的一切要求……除了從這裏離開,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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