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視頻,非彼視頻。
他們二人心知肚明,陳麒現要弄到手的,究竟是哪份視頻。
“還有那幅畫,也一個億,我買了。”
即使陳麒現沒有明說,可陳麒跡愣是聽懂了,是他問姜彌要來的那幅窗外的西府海棠。
當時看了是真的喜歡,最主要是親筆畫的。
就坐在這扇窗戶旁,正值迎來海棠花期,一樹樹的花朵開得絢爛,直至荼靡。
“在我公寓,明天取了給你送去。”只是沒想到,這畫在陳麒現心里,竟值一個億。
利益面前,陳麒跡沒有不給的理由。
陳麒跡答應得平靜,心里翻來覆去不是滋味。
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等一切回到正軌,他會翻倍把畫奪回來,重新掛在自己的客廳里。
天天看著,天天喜歡。
陳麒跡眼底一片猩紅,無人知曉,爭權奪勢的路上,他摔過多跟頭,過多屈辱。
不過很快,這些非人的折磨,從此都要離他遠去。
他可以倒計時,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日子了。
條件談妥,陳麒現開車去醫院接姜彌。
途中,他去了趟野林,當面和吳時茂通下況。
奈何,他去的不是時候。
餐廳還沒到晚餐營業時間,工作人員正忙碌著做好前期工作。
陳麒現門路,去到吳時茂的私人茶室。
只不過,陳麒現還未推門而,就聽見門邊傳來非常激烈的響。
他擰眉,誰這麼牛,敢和吳時茂面對面板。
“哐當——”
里頭傳來摔東西的巨響。
陳麒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抓住一個服務生問:“誰在里面?”
服務員老實:“是吳總的前妻來了。”
陳麒現心想著要不要趟這趟渾水,畢竟清難斷家務事。
可他的事,也十萬火急。
他談完事,還得去接姜彌,總不能讓等太久。
思來想去,還是敲了下門,決定一探究竟。
吳時茂來開的門,面倒是看不出太大的波瀾起伏,心里想著上這兒來找他的,除了陳麒現和沈譯,也不會有別人了。
雖說家丑不外揚,可被自己的兄弟撞見,也談不上丟人。
“怎麼過來了。”吳時茂讓他進。
陳麒現無從下腳,地上一片狼藉。
紙墨筆硯摔了一地,青花瓷杯的碎片和水晶煙灰缸亦不能幸免。
包括吳時茂不釋手的奇楠沉香。
他前妻作天作地,背對著門,也沒注意有人進,自顧一腳一腳憤怒地狠狠踩著這串奇楠沉香,心格外激地哭著罵著:“讓你再盤,讓你再盤,你往哪兒盤呢!?”
吳時茂聽了這話,臉頓時變得難堪。
作下意識把陳麒現往外推,只顧解釋了句:“等我下。”
那麼問題來了,那串奇楠沉香,老吳究竟往哪兒盤了呢?
惹得前妻這般惱怒。
他似笑非笑,只好抬步去了自己常年預留的私人包廂。
男間的私事,還是適合關起門來解決。
大概過了五分鐘,陳麒現喝了幾口熱茶,吳時茂就來了。
看得出,臉上被潑過水還是酒,臉是凈了,發還著。
“老吳啊老吳,你這是犯什麼錯了,一把年紀還遭這種罪。”陳麒現說慣了風涼話,難得在老吳上瞧見風月的痕跡,煞是新鮮。
沒了那串奇楠沉香,吳時茂一時有點心不在焉。
這串件盤了幾年,不說多麼深厚,但總歸是有一點的。
他沒正面回答,面上盡顯無奈。
不一會兒,服務員送來一盒雪茄和點火機。
吳時茂慢條斯理點著煙,直接開門見山:“你賣出的百分之十四的份,他們父子倆都在高價收了。”
“今晚八點前,會有兩百億進我賬戶。”
吳時茂不甚認同道:“我不是讓你開價兩百二十億。”
陳麒現沒個正經:“零頭我懶得算上。”
吳時茂:“談妥了?”
陳麒現沒當回事般:“基本上吧,談了兩個億。”
吳時茂瞄他一眼,覺得他瞞了關鍵點,心想著剛被他看了場家丑,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也想找補回來,于是道:“在哪里。”
陳麒現含糊其詞:“反正以后會加倍討回來的。”
就是不明說。
“我就是過來跟你通個氣。順便提下,那百分之十四,一錢也不能談!”
吳時茂還第一次被人用命令式的語氣待事,合著他啥便宜也沒撈著,幫人辦事還幫憋屈來了。
正趕上前妻來砸場子,他緒再穩定,也是了丁點的影響:“就許你。”
“你不懂,我那是為買單。”
吳時茂也就是上埋汰:“為買了兩個億的單,不便宜。”
陳麒現恨鐵不鋼:“我的好大哥,怪不得我嫂子三不五時來這麼鬧騰一次。為買兩個億的單都嫌貴,你有沒有找找自己原因?這幾年買的票漲沒漲?有沒有好好存錢?”
吳時茂有苦難言,又不是錢的事。
用錢能擺平的事,在他這兒也不事了。
有些話,總不好跟陳麒現一字不差地坦白,那涉及到私。
他要臉!
吳時茂的臉瞬間冷下來,了口雪茄,依然保持良好的風度:“你這話,我怎麼聽起來有幾分耳。”
陳麒現哂笑:“是麼,畢竟你也用5G上網吧。”
吳時茂一臉正經:“我用的4G。”
陳麒現哈哈大笑:“你年紀大,發發微信刷刷抖音,4G也夠用了。”
臨走前,陳麒現不懷好意,但心是好心,一心向著吳時茂:“就是吧老吳,是兄弟我才善意提醒一句。如果嫂子跟你離婚后找過小白臉,那你是連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吳時茂不恥下問,表嚴肅且認真,擺出虛心求教的樣子:“為什麼?”
“你的老靈魂確實已經不比小鮮有趣了。”
吳時茂咂著這話許久,竟出奇生出有幾分認同。
“那,要怎麼才夠有趣?”吳時茂請教他。
陳麒現不答反問:“所以,你把那串奇楠沉香,到底往哪兒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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