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 對周枕寒的稱呼倒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大人們糾正過來,而對周溯的稱呼卻一直維持原狀。
周溯和溫久從認識后就時常待在一起,一起上學、吃飯和玩耍。
周溯心里很明白溫久比自己小, 即使個子沒有溫久高,他也相信總有一天會超過溫久,于是他便開始保護著比自己小的溫久。
周溯三月出生, 上學也比溫久大一屆, 中考完回學校時他聽到有男生要追溫久, 關鍵是那男生說話很不好聽, 污言穢語談論著溫久。
他與溫久一起長大,聽到那些骯臟的話語, 他和那男生打了一架,并警告他別打溫久的主意, 后來又怕他不在溫久再遇到類似的人渣,他等了溫久一天,嚴令止溫久談。
止溫久早。
后來溫久和他同一所高中, 他就在溫久邊給擋住所有的桃花,不管好的壞的全都擋了, 學校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認他們是一對,他也沒有解釋。
他也沒有想過的事。
他出車禍后, 答應溫久不再開車,每次要開車都會想到溫久的眼淚,他便不讓自己去車,即使他知道那次車禍是自己沖,以后不會再出現溫久擔心的況。
周溯是個怕麻煩的人,也不折騰。大學他和溫久相隔兩地,他自己不開車,索也懶得打車去溫久的學校找。溫久父母去世,他第一次會到了手足無措的覺,幸虧周枕寒得知之后,讓蔣政配合他理溫久父母的事。
那幾天,說是配合,不如說是他給蔣政打下手。
在葬禮上見到虛弱的溫久時,周溯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他想著溫久以后就是一個人了,那麼他的家人也是溫久的家人。
后來溫久調整好狀態,繼續回到學校,他們又開始相隔兩地,周溯沒有經常去見他,看到什麼適合溫久的東西也會寄到周枕寒的地址請求周枕寒給溫久。
大學三年對他告白的生指不勝屈,聯系方式被學校表白墻撈了又撈,他一直不怎麼在乎,也并不關心,甚至沒有任何的想法。
直到認識了同系的一個生姜雨,他從室友口中得知姜雨和他同一所高中,因為高考發揮失利又復讀了一年,了他的學妹,姜雨高中就認識他,對他有意思。
有一天姜雨約他到生宿舍樓下,孩穿上了漂亮的子,還特意化了妝。
看著姜雨的眼睛,他想到了另一邊的溫久,心莫名其妙地煩躁。
直到姜雨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擺,輕聲問:“可以嗎?”
周溯走神沒聽清,隨意應了聲:“好。”
姜雨激地抱住了他的腰,笑著道:“你終于是我的男朋友了,你之前知道我喜歡你還那麼冷漠,我還以為今天要被你拒絕了。”
周溯拋棄腦海中的想法回抱住了姜雨,也想要試試邊不是溫久的人生,想知道溫久在心底到底占據了多不知名的分量。
溫久約周溯見面那天,是周溯和姜雨在一起的第五天。
周溯的學校在南桉最北邊,正好姜雨在那個商業中心有個聚會,他送姜雨過去,也和溫久約在了那兒。
那天和姜雨吃完飯,天空下起濛濛細雨,姜雨躲在傘下輕聲道:“你知道我高中的時候看見你最想做什麼嗎?”
周溯問:“什麼?”
姜雨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說了兩個字:“親你。”
周溯愣了一下。
和姜雨去打車的那段路程,周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卻主觀地認為,作為姜雨的男朋友,他不該拒絕姜雨需要親吻的要求,于是他不再糾結,在告別前笑著親了姜雨。
那天雨霧泛冷,他聯系不上溫久,才第一次有了心慌的覺,于是周溯開始梳理這麼多年來他和溫久之間的關系。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互相了解彼此。
姜雨提分手的時候,周溯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他的表引起了姜雨的不滿。
姜雨擰著眉道:“你就沒有心,誰和你談都不了你這樣!”
周溯笑了笑,“祝你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姜雨更氣,“祝你以后遇到的人都像你這樣冷冰冰。”
兩人最后不歡而散,這段短暫的就這麼被封印在了他的過去。
可溫久卻離開了他的世界。
溫久每年生日周溯都會陪過,在溫久十幾歲生日那天,周溯卻找不到溫久了。
他打了溫久很久的電話,在南桉大學外等到凌晨,最后也沒能見到溫久。
周溯從未想過那樣的一幕會像針一樣刺在溫久的心里,也沒有察覺到溫久對他的心意,他以為那麼親近的距離,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習慣而已。
也是他沒有早點認清自己的心,將溫久推得越來越遠。
可是沒關系,他愿意等。
也愿意彌補曾經無意對溫久的危害,慢慢地去填補溫久的心,卻沒有料到溫久真的放下他了,甚至告訴周溯有了新的。
他當溫久是在跟他開玩笑,也一直沒有當真。
他進一步,退一步,于是他邁出去的那一步又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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