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想象著那樣的畫面。

“你覺得我們是功了，還是失敗了？”破天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你們當然是功了，不然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的就是神王，而不是你了。我要是能上來，我大概也會為你口中的新神，為神族的一員。”

起義軍失敗的話，他要是上來，或許真會為一個長筆的筆神，為王朝的眾神提供各種筆，筆、鋼筆、鉛筆、中筆。他或許還會為一個賣筆的，在天空之城開一家小店。

“你錯了。”破天說。

李子安訝然道：“難道不是你們打贏了嗎？”

破天說道：“我們失敗了，戰爭的初期和中期，我們倒是節節勝利，打得很順。可是後來，神王天切斷了天空之城與這裡的聯系，並開始建造天造號飛船，準備離開這裡。起義軍的沒有戰艦，只有一些貨運飛船。我們組織了很多次進攻，但天空之城的防空火力太強了，我們的傷亡很重。”

李子安看著破天，忽然覺機人就是機人，在策略上肯定比不上老巨猾的神王天。

破天說道：“不過，我們佔領了陸地世界，從虛的世界裡上來一個新神，我們就乾掉一個。那個時期的新神還沒有打補丁，符文病毒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病毒。沒有人員補充，神族的人口本來就稀，這對他們來說等於是切斷了他們的未來。再加上他們需要陸地世界上的資源，所以不斷的派出戰艦反攻，傷亡也不斷的增加。”

“最後他們打到了這裡？”李子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破天點了一下頭：“起義軍都戰死了，就只剩下我自己，幾條生產機人的生產線也被摧毀了。那幾條生產線是神族建造的，我們本就沒有能力再建造新的生產線。不過，你也看見了，神族傷亡慘重。我跟一般的起義軍戰士不同，我能躲進世界石巖石裡，所以我逃過了搜捕。”

李子安又看了破天一眼，心裡有話沒有說出來。

你當然跟一般的起義軍戰士不同，因為你是個掛。

破天說道：“我改變了策略，躲過搜捕之後我開始了一個人的遊擊戰爭。我暗殺落單的神族，破壞神族的戰艦與資源。我最經典的傑作是摧毀了神族的天造號，它也了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從那之後，神族一蹶不振，再加上我潛天空之城下毒，這又加速了神族的滅亡。”

李子安：“……”

你不但是一個掛，還是一個有毒的掛。

他真的有點同神族的遭遇。

“天空之城毀滅了，理想之城也毀滅了，神王天也死了，所以這個世界就變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沒有同類，你也沒有同類。”破天為自己的故事打了一個總結。

李子安心中一片唏噓：“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和平呢？我是說，打到雙方都無法承的時候，你們可以簽訂一個和平條約，將這世界一分為二，神族一半，你們一半，不就行了嗎？”

破天哂笑了一聲：“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神是沒有的，他們冷漠無，他們就是這個宇宙的毒瘤，每一個人神的誕生都會耗盡一個星系的資源，摧毀無數生靈。他們怎麼可能允許背叛他們的機人存在，不會的。”

“你說的對，在下界，每一個富人的誕生，必然會有一群人變得貧窮，資源是有限的，有人的資源多了，自然就會有人的資源變了。這個宇宙奉行的就是優勝劣汰，強者通吃的法則，進化出神族，反噬其也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李子安說。

破天說道：“我算是一個意外吧，我的出現或許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自我糾錯的結果，很多因素結合在一起，然後就出現了我。不過，就算我沒有出現，這個世界也完蛋了，支撐不了多久了。或許，我們正聊著天，這個世界就坍塌了，回到最初的樣子。”

“還真是可惜，那個時候我們都不在了。對了，你說天際星系就在宇宙的邊沿，你有接過宇宙的界壁嗎，外面是什麼？”李子安忽然對宇宙外的世界到好奇。

“去過。”

“跟我說說。”李子安有點小激。

“什麼都沒有，又什麼都有。”破天說。

李子安：“……”

破天說道：“我可沒有忽悠你，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想去看看不是嗎？”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我的確想去看看，現在我先聽聽神王天給我留了一些什麼信息。”

破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留給你的信息不外兩個指令，殺了我，進天倉重建神族文明。”略微停頓了一下，“你會執行他的指令嗎？”

這就是他剛才在神王天即將開口說話的時候，讓李子安停下來，然後給李子安講了這些故事的原因。

“你的出現讓神族意識到了危機，所以開始打補丁，我算是一個功打上補丁的新神吧，你的病毒符文對我沒用，所以你很擔心，對嗎？”李子安反問道。

破天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

李子安接著說道：“所以，你才出現在我所在的世界裡，想讓彩霞阻止我。你是真實世界的巖石機人，你無法在虛的世界裡大展神通，所以你只能通過那種方式影響彩霞，如果你能在虛的世界裡殺我，你早就手了，我說的對嗎？”

破天點了一下頭：“是的，如果我能在虛的世界裡除掉你，我的確會手，本就不需要借彩霞之手對付你。”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現在你見我打上了補丁，你的病毒符文傷害不了我，所以才要跟我和平對嗎？如果你的病毒符文對我有效，你還是會殺我，對嗎？”李子安的心裡門清。

“是的。”破天並沒有否認。

“那你給我一個和平的理由。”李子安說。

是啊，憑什麼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