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雲昭極快地收拾好心,想到之前一醒來沒見到他人就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又有些懊惱,看起來他是好得很。自己昨天晚上可是盡了他的折騰,連上個廁所都變了不可能的事,臉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邦邦地說:“我不。”
雲昭正準備越過兩人出去,經過盛弦邊的時候,他已經不著痕跡地抓住了的手腕,“去哪兒?”
“洗臉。”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是他卻並不打算放開,有些惱火地瞪了他一眼,他卻視若無睹。礙於李楊在場,雲昭才憋著一口氣,輕咬著下,兩人四目相對,看出來他眼底的那些信息,似乎是自己不說清楚,不打算放過自己,又氣又惱,卻又去可奈何,最後還是撇了撇道:“李楊昨天說了,這邊有一個病房讓我累了可以休息,我去那邊洗個臉。”
“阮小姐,換洗的服我也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就放在房間裏麵,那病房就在這邊過去靠右的第二間。”
被點名的李楊又了一句話。
“聽到了嗎?現在可以放開我了?”急著要上廁所。
“不要跑,外麵都是記者。”他緩緩地鬆開了的手,好心地提醒著。
一說到記者,雲昭很自然地想到了什麽,看了李楊一眼,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等一下再來和他單獨談一談,於是點了點頭,直接走出了病房。
“還有什麽事?”雲昭一走,盛弦就將椅推到了落地窗前,淡淡地問。
李楊跟在自己邊那麽多年,兩人自然也有了一種默契,剛才那種況之下他沒有離開反而是讓雲昭去換服,很明顯他還有什麽事要代。
李楊沉了片刻,最後終於說:“盛總,宋企去世的事⋯⋯他後天出殯。宋妙言小姐申請了出來送他最後一程,應該是明天會出來,盛總你⋯⋯”
“按照習俗給宋家送花圈過去,就說我傷了還在醫院,不方便親自過去,至於那邊,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那要不要人注意下宋妙言小姐?”
其實宋妙言小姐也不傻,當年自己那樣鋃鐺獄,多都會懷疑是盛總所為,一個千金小姐淪落到如此境地,恐怕心態調整的不會太好。
盛弦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不是在牢裏表現很好嗎?否則也不可能讓申請出來。還不至於那麽傻,會跑來主招惹我。”
頓了頓,又吩咐,“讓下麵的人注意雲昭的安全。”
李楊頓時會意,這才微微頷首,“那盛總我先回去了。”
他沒有轉,沉沉地“嗯”了一聲,李楊輕手輕腳幫忙帶上了病房的門,卻不想一出病房就看到了等在隔壁房間門口的雲昭。
他一愣,“阮小姐?”看樣子似乎並沒有換過服,顯然是在等自己。
雲昭也不跟他打什麽馬虎眼,開門見山就說:“李楊,我有點事想要問你。”
“阮小姐你有什麽事就直說,我知道的一定會告知。”
雲昭問:“我是想問你,餘邵延的事到底怎麽樣了?斯斯先生有沒有說會如何理?”
其實李楊之前看到雲昭在這裏等他,心中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此刻也沒有多意外,他想了想,保守地回答,“阮小姐,這件事想要當做沒有事發生過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的況會怎麽樣,我想決定權在一個人的手上,阮小姐,你其實可以和盛總通一下,如果你想要保全餘先生的話,隻有盛總可以赦免他的過錯。”
怎麽會不知道?
不過想要讓盛弦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恐怕不容易吧?他都被車撞那樣子了,他就算不是一個瑕疵必報的男人,也絕對不是什麽善男信,這件事要讓他當沒事發生,雲昭覺得比登天還難。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雲昭一時心變得格外沉重。
李楊見狀,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委婉地說:“阮小姐其實不用太擔心,至現在盛先生並沒有什麽大礙,我想盛先生會考慮到你的意願。”
不是考慮的意願,恐怕他會抓著這個把柄和自己換什麽。是聰明人,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約有一種不安的覺。
不過話已至此,雲昭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似乎隻能去求盛弦不要追究此事,否則以他的能力的話,邵延真的是兇多吉。
說了謝謝,看著李楊上了電梯,這才心事重重地走進了房間,裏麵一應俱全,床上放著幾套嶄新的服,隨手拿了一套,走進了洗手間,洗了個澡,換了一套服。
整理頭發的時候還在想著,一會兒到底應該怎麽樣開口比較好。
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很好的借口,想到他現在上還打著石膏,然後自己公然去要求他不追究任何的責任,對於盛弦那個人來說,似乎真的有點不太可能。但是一想到餘邵延這幾年對自己的幫助和關懷,加上他之所以會衝地和盛弦打架也是因為自己,本就做不到坐視不理。在他的病房門口徘徊良久,正猶猶豫豫間,後忽然響起了護士的聲音。
“咦,怎麽站在門口?盛先生打點滴的時間到了。”
雲昭“啊”了一聲,倉促地回過神來,看著護士手中拿著幾袋藥,腦海陡然靈一閃,連忙對護士說:“盛先生正在裏麵發脾氣,你把這個給我就可以了,我也是醫生,我可以幫他打,你現在進去的話,恐怕會被龍卷風掃到⋯⋯”說的很形象,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可憐兮兮地吐了吐舌頭。護士知道裏麵的男人是誰,一聽說在發脾氣,頓時嚇得將藥丟給了雲昭說了謝謝轉就溜之大吉了。
雲昭拿著幾袋藥,心想著,至手不打笑臉人,有求於人的時候也應該主討好他。盡管很不願意這麽做,但是了解盛弦的為人,似乎對於他來說,好像還真是⋯⋯吃不吃⋯⋯
推門進去的時候,椅上已經不見人影,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門,走進一看,才發現原本應該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病人此刻卻大大咧咧地深靠在沙發上。雙手舒適地張開來,那隻傷的隨意地架在對麵的茶幾上麵,雲昭見狀,秀眉不由自主地擰起,上前將藥都放在了床頭櫃上,沒好氣地問:“我看你神很好,今天可以出院嗎?”
“我一個人爬不到床上去。”盛弦靠在沙發上,深深地看著說:“我行不便,我想上洗手間,你扶我過去。”
雲昭心中一怔,臉頓時有些尷尬,“你⋯⋯你要上洗手間洗臉刷牙還是⋯⋯”
“當然是人有三急。”他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說:“快點過來扶我過去,我很急。”
雲昭頓時有些躊躇起來,可是他的傷了似乎真的很不方便,其實完全可以拒絕,但是想到自己之後有求於他,現在應該是順著他一點比較好吧?
思及此,心中有十萬個不願意,還是移著腳步上前,“⋯⋯那我扶你過去。”
沒想到竟然會這麽配合自己,盛弦心大好,自然十分著的這一刻難得的乖巧,大掌直接擱在了的頸項上,整個人在的支撐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角的餘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剛剛進來的時候放在床頭櫃的藥,的薄淺淺地扯出一個莞爾。
相對於盛弦的輕鬆愜意,短短的幾步路,雲昭是真的走得滿頭大汗。
“喂你⋯⋯你好沉,你自己用點力啊⋯⋯”好不容易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一手撐著門口,咬著牙吃力地推開移門,實在是頂不住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麽那麽重,你傷的是左,你右用一點力啊⋯⋯”
盛弦哼了一聲,“我上打著這麽厚的一個石膏你讓我怎麽用力,我剛才說讓李楊給你買早餐你還說不要吃,現在沒力氣了。”
雲昭氣得眼前一黑,“你有力氣說話,你還不給我開門?”這和吃早餐有什麽關係?這個男人太重了,把所有的分量都在自己的上,說句話都覺得累得慌。
大概是看真的很吃力,臉也有些發白,盛弦還是有些不忍心,稍稍控製了一點,手幫拉開了移門,兩人這才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洗手間,可是更嚴重的問題又來了。
雲昭還沒有來得及轉過去,他就已經手拉下了子⋯⋯
“啊!!你幹什麽?”頓時尖一聲,紅著臉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
剎那間了一個支撐,他的傷可不是假裝的,整個人頓時失橫,差點摔倒,幸虧眼疾手快撐在了一旁的洗手盆上。看著背對著自己,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寶貝,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你這麽張做什麽?”
“你⋯⋯”雲昭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又氣又惱,跺著腳直喊:“流氓!”
他卻毫不在意給自己的新罵名,似乎還很是地挑了挑眉。
流氓?
角淺淺一彎,以前好像沒有聽這麽罵過自己。
他笑出聲來,聲音輕鬆,“過來扶著我,你不是想讓我解決在子上吧?”
雲昭氣得臉發青,“我不要,我在門口等你,你不是自己可以嗎?你還有一隻腳和一隻手,應該⋯⋯那個⋯⋯”後麵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了,這事簡直太烏龍了,轉就準備逃出洗手間,誰知道人剛一走到門口,後忽然砰一聲巨響。
心驚跳地轉過去,隻見盛弦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一手還扶著洗臉盤,一手按著那隻傷打著石膏的,外麵的長褪下了一半,幸虧還穿著,不過這樣子狼狽,無法和平日裏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盛弦聯想到一起,他的臉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該死!我隻是想要上個廁所,你能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想我現在的需求?你怕我會吃了你嗎?”
聽他說的言辭鑿鑿,雲昭一時反倒是有些想法齷齪了。
不過這個能怪嗎?畢竟男有別,而且這個男人以前對自己⋯⋯垂下了長長的睫,輕輕咬著自己的,猶豫再三,還是狠下心上前重新將他扶起來,讓他站在馬桶邊上。
這次沒有放開他,手扶著他的腰上,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後,盡量別開臉去,“你、那個可以上了,我就這麽扶著你。”
他沉沉的“嗯”了一聲,似乎還有些不太放心地說:“別放開我。”
“我知道了,你快點。”渾都不舒服極了。
他倒是很舒服,隻是那聲音聽在雲昭的耳中,隻覺得骨悚然,扶著他腰間的手都不自主地開始抖起來,好不容易等他解決完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對耳朵豎得尖尖的,聽到衝洗的聲音,然後是他細細碎碎地穿好了子,這才敢轉過臉來,卻不想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深邃如海的黑眸。
“害了?”他低低的嗓音像是能夠把人給熏醉的上等紅酒,雲昭隻覺得心頭一恍,他已經手扣住了的下,被迫於他對視,看著他深邃的眼底蘊著星點點,“寶貝,這算是你第一次為我害嗎?唔⋯⋯我會記在心裏的。”
心尖微微一,本能地手拍掉了他扣著自己下吧的手,別開臉去,死鴨子,“我沒害,我隻是不習慣而已。”頓了頓,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故意提高了一點聲音,兇地說:“你好了嗎?好了的話快點出去了,還要打點滴!”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護士都沒過來,打什麽點滴?”
“我幫你打。”想到自己一會兒還要求他,雲昭又覺得自己應該脾氣好一點,忍下了心頭的種種不快,手過去扶著他,艱難萬分地把他從洗手間弄出來,一直走到了床邊,這才伺候他躺下,“你放心,我的技很好,你不會痛。”
盡管四年不接醫療設備,但是打點滴這種小事對於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麽難度的,作很麻利,很快就幫他好了針頭,見他眉峰都沒有一下,閉目養神般躺在床上反而是一臉的樣子,不自覺得揚了揚角,看來自己的技也沒有退步。
收拾完東西之後,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奔主題了,正苦思著以什麽樣的口氣提那件事,一旁明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人像是額頭上都長著眼睛似的,看出了的異樣,“有事可以直說。”
不側頭朝他看去,他仍舊閉著眼睛,角微微上抬著,仿佛所有的心思盡在掌控。
一種被看穿心思的惱怒瞬間湧了上來,咬了咬,口有一團火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不有些憤憤地別開臉去,好半響才邦邦地說:“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還能知道我有事求你?”
閉著眼睛的男人終於睜開了雙眼,若有似無地瞥了那氣鼓鼓的小臉一臉,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你難得今天對我有求必應,又主幫我打點滴,雲昭,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所以我想你應該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雲昭張了張,想要反駁什麽,卻發現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正中紅心,反倒是窘迫起來,一時間目閃爍。
“雲昭。”
溫熱的氣息隨著歎息的嗓音吹拂在頰側,他手將拉到了自己的床邊,不由咬住,好象無形中被這句親無比的歎息束住了手腳,一時忘了掙紮,愣愣地盯著他漆黑的眼眸越靠越近,在僅有半公分的距離停下,低醇的嗓音裏充滿了哄的,“我是不是曾經跟你說過,你想怎麽樣都行,隻要你留在我的邊,你想做什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幫你辦到。現在我再重複一次,你記住,隻要你開口就好,不管什麽事,我都會答應你。除了讓你離開我這樣的話,千萬不要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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