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了什麽？沒錯，我確實拿了宋妙言五億，可是對你的傷害隻給五億我都覺得便宜了，更何況，這一切難道都不是因為那個盛弦嗎？如果沒有他，你的生活會被毀這樣嗎？如果沒有他，我們阮家會這樣嗎？如果沒有他，更加不會有我和宋妙言的合謀，你以為我願意那樣做嗎？當年要不是盛弦把我到那種境地，我也不會和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同流合汙。我從該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可是你不覺得你原本就應該站在和我一樣的立場上麵，對抗盛弦嗎？”阮景自以為是的嗓音幾乎不帶任何的，像是視若無睹雲昭此刻臉的異樣蒼白，隻是咄咄人地追問：“雲昭，你難道不知道爸爸永遠都不會接盛弦嗎？我這麽做有什麽錯？我就是要讓你斷了對他的念想，就算當年那個推你下樓的人不是他，可是也是和他有關係的，換句話說，要是沒有他的存在，你永遠都不需要經曆這樣的一切！他才是你的痛苦源頭！你說你不他，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什麽都看不出來？就算現在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想要投他的懷抱嗎？你記得不記得爸爸說過什麽？你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以，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但是你不要姓阮了，如果你覺得我瞞你那件事是有多麽的罪大惡極讓你那樣痛苦，你完全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大哥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他的話像是點燃了的鞭炮，對著雲昭的臉劈裏啪啦的一陣燃放，甚至不會顧忌是不是會傷害到，隻是覺得自己沒有錯，他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麽。

    他們阮家的兄妹原本就應該聯合起來對付那個盛弦。

    他確實是使用了一些手段，可是那又如何？

    雲昭心腸善良，如果沒有他推一把，永遠都隻有傻傻被傷害和玩弄的份！

    他是的大哥，怎麽會傷害？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盛弦，他才是導火線，他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麵，如果沒有他，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沒錯！

    “你說的一切我統統都知道，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知道爸爸不會接他，知道⋯⋯什麽都知道⋯⋯”

    忽然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垂下的眼眸直直地掉著眼淚，打了自己的鞋尖，心頭在一陣被至親的人背叛過後的強烈悲慟之後，餘下的卻是酸酸的滋味。不是他，不是他推自己下樓的，他當年沒有那樣做，“可是我的並不是開關，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在我得知真相之前，我已經知道，我他，哪怕我不承認，可是我卻不能否認覺。”

    “你會說我犯賤，他曾經那樣傷害過我，為什麽還會上他。”雲昭終於對上他的眼眸，竭力抑著緒，一字一句地說，“我會過他因為仇恨對我的不好，卻同樣會他的好。因為他真心地對我說過對不起，我他，沒有辦法停止。”

    所以不要再說什麽為了好才瞞事實的話了，也不要再說什麽自己應該和他站在一個立場的話了。隻是而已，一個個，不屬於任何人，的從來都隻是自己的事不是嗎？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才會那樣勉強自己，傷害自己，卻也傷害他，那個男人，為什麽這麽多年不說出事實的真相⋯⋯

    並不是傻瓜，怎麽還會到了如今都不明白他不說出真相寧可背黑鍋的原因？

    他說過，怨恨也可以，隻要待在他的邊；他說過，對不起，如果不夠痛快，那麽把傷害都從他的上討回來。他說過，他什麽都說過⋯⋯可是卻獨獨不說，那年推下去讓他們的寶寶沒有了的人並不是他。

    那麽這麽多年，他是有多麽的痛苦？

    忍著不來見自己，忍著隻是遠遠地看著自己，隻是看著自己的照片。

    原來，他可以為自己做那麽多的事，卻渾然不覺，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麵，說著忘記了，卻還在苦苦掙紮。或許他還不夠完，還不知道應該如何來自己。

    可是在這一刻，卻是無比清晰地覺到了他的真心和用苦良心。可是一直都信任的大哥卻連這些都不明白。

    分明做了傷害自己的事，卻還在口口聲聲說著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

    這個還是從小到大敬重戴的大哥嗎？

    這個還是以前一有事就會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大哥嗎？

    “雲昭，你瘋了是不是？你怎麽可以說出這些話？”阮景氣急攻心，上前一步冷冷的掰住了的肩膀，惡狠狠地說：“你不要爸爸媽媽了？你可以怨恨我，但是盛弦那個男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跟我走！”

    “不要⋯⋯你放開我⋯⋯”雲昭用力地掙紮，卻抵不過阮景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加上虛弱，太一直都在作痛，到了這一刻，一用力地反抗，大腦就更加的疼痛，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急劇地扭轉，有那麽一瞬間被疼痛折磨得快要不能呼吸，腳步都無法正常移，而前麵的阮景不管不顧地拖著的往門口走，咖啡館裏麵有不的客人都仿佛是看好戲一樣看著這裏的一幕。雲昭幾乎是被阮景拖出了咖啡館。

    厲向野終於在這個時候追上來，“你放開，你沒有聽到說不願意跟你走嗎？你想要做什麽？”

    “你管的著嗎？厲向野！”

    阮景猩紅的眼睛怒目而視，“從這一秒開始，我和你一刀兩斷！我不會忘記你今天幹的好事！”

    “雲昭？雲昭？⋯⋯”

    厲向野第一個發現被阮景強行拽著的雲昭麵蒼白的如同一張紙，連上的最後一抹都消失殆盡，剛一出咖啡館的大門，眼眸的視線就開始極快地暗淡下去，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雲昭？！雲昭⋯⋯你醒醒⋯⋯”

    雲昭聽到有人在自己的名字，可是卻隻有一個覺，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整個人趴趴得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等在咖啡館門口車子裏麵的司機正好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切，頓時大驚失，連忙打開車門想要出來，卻不想剛剛彎腰走出車子的瞬間，隻見不遠的對街口，一輛眼的車子穩穩停在了了十米之遠，有人行匆匆從車上下來，司機定睛了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鎖上了車子快步跑過去。

    “爺⋯⋯我剛剛才看到阮小姐⋯⋯，之前我不知道會暈倒⋯⋯”出門之前吳管家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看好阮小姐，可是現在那邊兩個男人都拉著阮小姐，而還暈倒了，自己肯定是難辭其咎，所以想著要解釋清楚。

    盛弦卻默不作聲，臉沉地疾步上前。

    他風塵仆仆，連西裝的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隻著一件天藍的條紋襯，卻依舊襯托著他整個人一種高貴優雅的氣質。隻是他此刻臉霾，渾都散發著一種戾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司機見他也不搭理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卻也隻能跟在後麵。

    “雲昭⋯⋯雲昭，你醒醒⋯⋯”

    厲向野手想要去抱住雲昭，阮景卻陡然手一把推開了他，“你給我滾遠點！厲向野，你現在滿意了？你把氣暈了你滿意了？滾！”

    “阮景，你講理不講理？你這樣對雲昭，你還說你沒有錯？你他媽簡直不是人！”厲向野怒極攻心，不由分說一拳頭就往他的臉上揍過去，“我他媽早就想要打你了，要不是顧忌這麽多年的兄弟分，你以為我會忍了那麽多年不吱一聲嗎？可是你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了，你竟然還對雲昭說那樣的話，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他怒吼著，眼看著一拳又要揮過去，阮景本能地手去擋，原本抓著雲昭的手條件反地鬆了一下，那個暈倒的人徹底被忘在了腳邊，兩個男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另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卻在這個時候森森地進來。

    “你們對做了什麽？”盛弦大步上前，在雲昭的快要接到地麵的瞬間手穩穩地托住了，將抱在懷裏，深邃冷凝的黑眸危險地瞇了瞇，瞥見自己懷裏不省人事的雲昭，口有發的怒意。

    幸虧他及時趕到，如果晚一點的話會發生什麽事？

    “你們最好求神拜佛祈禱沒有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所有關心摯的人生不如死！”

    他沒有時間在這裏說多什麽，懷裏的人臉太難看，不好，盡管他不知道這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必須馬上送去醫院，他現在不能冒一一毫的風險。

    “盛弦你別走！把雲昭放下！聽到沒有？你把雲昭給我放下！”阮景一見雲昭被盛弦抱走了，頓時用力推開了厲向野，要追上去。潛藏在心深那種如同毒仇恨，極快地流竄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氣急敗壞地大吼大，“盛弦，你這個混蛋，你有什麽資格帶走雲昭？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的什麽人？給我放下！”

    “憑什麽？”

    前麵在疾步走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就在轉的一瞬間，真的隻是一瞬間，他已經飛速出，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後的男人和自己的距離，一腳飛出去，原本跟在他後的阮景頓時被狠狠地踢中了腹部。他吃痛地倒退了幾步，捂著自己的腹部微微彎腰，仰起頭來看著盛弦，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麵沉寂霾如同是要嗜的魔王，又仿佛是盛怒之中的帝王，冷哼著出聲，聲音像是從地窖裏麵蹦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帶著尖銳的狠戾，“就憑是我的人。阮景，你應該很慶幸，幸虧你還有這樣一個天真的妹妹，否則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冠整整地站在這裏對我大呼小？你做過一些什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很鄭重地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如果給你臺階你都不知道下來，那麽很好，我如你所願，把你推懸崖。”

    像是被人當頭鋪潑了一盆冷水，又好似被盛弦這一刻冰冷無的神所震攝住了，阮景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開口反駁一些什麽，隻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心驚覺，他怔怔地站在原地，雙手按著自己傷的腹部，眼睜睜看著他將雲昭抱走，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在抬腳追上去⋯⋯

    盛弦大步流星走向車子，司機已經為他打開車門，他小心翼翼地將雲昭放進了後車座，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司機關上車門，車子很快就疾馳而去。

    直到車尾燈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他才如夢初醒，似乎還有一種不甘心的衝，想要追上去，可是才到了自己的車鑰匙，原本站在他後的厲向野卻上前站在了他的側，轉過臉來看著他，眸中冷星淡寒，隔陌如疏，“你就是這樣子你的妹妹，問問你自己，你是否真的，還是從來你都隻是你自己而已。你這樣自私，卻還是要以親人的名義口口聲聲說著，為了好，淨做一些自私自利的事。阮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你？難道真的是權勢和仇恨嗎？那些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阮景充的雙眸猛然看著厲向野，怒氣騰騰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會發作，可是在見麵厲向野眼底那種若有似無的無可奈何之後，他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應該知道，當年你父親確實做錯了事，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都不需要負責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什麽法規。也許你會說，盛弦曾經那樣對雲昭，我也痛恨他，當初恨不得他去死，可是雲昭離開的四年，他在做什麽？你又在做什麽？”

    最後他離開之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隻是說：“你醒一醒吧，你覺得盛弦做了對不起阮家的事，都是因為他阮家才會這樣，所以想要報複，可是你卻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報複的代價是犧牲雲昭。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要那樣做，那我隻能說你本就不配做雲昭的大哥⋯⋯”

    阮景有些頹然地踉蹌倒退到了自己的車子邊上，他的手還著自己的腹部，耳邊不斷地回響著各種聲音，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是否他真的錯了？

    是否他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雲昭？

    可是，他怎麽會容許一個將阮家打擊得四分五裂的男人靠近雲昭？

    為什麽？

    為什麽當年他可以報複雲昭，而如今，他隻是在做一些維護阮家的事，卻會落得沒有一個人支持他的地步？

    他到底錯在哪裏⋯⋯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他像是從一個虛無的空間被人猛然拉回了現實，聽到了悉的鈴聲，所有的思緒開始漸漸歸位，最後拿出來接電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隻聽到那頭的男人不耐煩地追問，“還需要我等多久？我沒有耐再等下去了！我要的東西呢？”道文什卻。

    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垂下了眼簾，好半晌才沉沉地說：“那就別等了，我失敗了。”不等那頭然大怒，他已經幹脆地掛了電話。

    -

    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坐在床邊沙發上的盛弦看著床上的人，沉睡的側臉，昏黃的燈打在了的臉上，長長的睫十分安靜服帖地垂下，麵蒼白，卻帶著一種病態的嫵。仿佛有看不見的靈撒下了銀的碎屑，別樣的人。

    隻是就這樣看著，他的腦海裏麵出現的就是這句話：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一直以來都隻是想要保護好，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隻是將推得更遠而已，也許真相是殘酷的，但是還有什麽比起讓知曉所有的一切，再重新做出選擇更為正確的決定了？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阮景和厲向野都會在那邊，原本他以為了自己的文件一定是去給阮景的，所以急匆匆趕過去，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這一次不會再心。

    他可以容忍任何的事，卻獨獨不能容忍一次又一次總是想要逃離自己邊的念頭。

    而這一次，這個罪魁禍首是阮景，他就一定要讓他嚐嚐跌地獄的滋味。

    可是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卻隻是見到兩個男人在打架，而卻已經暈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什麽畫麵是比這個更讓他揪心了。

    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有些委婉地告訴他，因為到了太大的刺激，才會導致腦部的小腫塊有不良的反應，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很關鍵的問題，如果一天一天長大了，以後就會變得更加脆弱，或許真的隻是一不小心的瞬間，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