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嘉說：“嗯，讓我想想。”

如果是失憶前的林沉......

他大概什麼也不會說，只會用那雙漆黑冰冷的眼睛著叢嘉，用無聲與沉默來抗拒這個答案。

相比起來，還是這個會說“嗯，好，謝謝”的林沉有趣一點。

大概是酒讓叢嘉的頭腦不再清醒，突然產生了一個很惡劣的愿——

想讓這個林沉變得更有趣一點兒。

于是把香檳杯放下，慢悠悠地說：“如果是以前的你嘛——”

“大概現在會對我笑一下。”

林沉側過頭，撞上那雙明亮狡黠的眼睛。

他在幽暗的燈下與對視，下一秒，角像是被一線扯住，慢慢往上提了一點兒。

一個很僵的微笑，讓林沉看起來像是剛剛輸微笑代碼的機人。

叢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林沉掩飾一般地低下頭，拿起杯子，飛快地抿了一口。

“林沉。”叢嘉笑瞇瞇地著他：“香檳好喝嗎？”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叢嘉想幫他拍一拍，但林沉飛快地了兩張紙巾，將自己到的那塊玻璃杯璧了兩遍。

“對不起，我沒看清楚。”他語速很快。

叢嘉看著他，視線從他的通紅的耳廓移到面頰，巡游般的看了好幾次。

迷迷糊糊地冒出了一個想法：林沉，該不會是在害吧？

不可能吧？林沉？害？

酒讓的思維變得緩慢，但卻讓的勇氣倍增。

“林沉。”

“嗯？”他還在用紙巾拭，像是玻璃杯被染上了什麼不掉的污垢。

“你是在......?”

“哈哈哈，終于到你了周回雪。”宋新松的聲音突然進來，他拽了兩下叢嘉：“嘉嘉，快過來，我們來討論問什麼？”

叢嘉慢吞吞地眨了兩下眼睛，很快把剛剛的問題拋在腦后，順著宋新松的作站起來，加了他們的討論。

還沒發表意見，有人就給出了答案，很大聲地問周回雪：“初在什麼時候？”

“大學。”周回雪邦邦地說。

“喲，在國外呢，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宋新松饒有興致。

叢嘉回過神，注意到周回雪的臉有些不好看，打圓場道：“松子，我發現你真的很違反游戲規則。”

找了羊毯墊在酒瓶下面，用力轉了一下酒瓶：“下一個，來。”

不知是不是為了補齊剛剛叢嘉想問的問題，瓶口慢悠悠地對著林沉停下來。

這次，除了叢嘉，誰也不想再手下留了。

大家都是活躍跳的格，和林沉相了半小時，也漸漸不再怵他。

這次的討論，宋新松把叢嘉隔絕在外：“這次我們要問個勁的，你不準參與。”

叢嘉懶得理他，重新坐回林沉邊。

他的臉不像剛剛那樣紅了。

沒過多久，宋新松笑嘻嘻地說：“我問這問題你可不準生氣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對著叢嘉，這讓很不解：“你問他問題，我生氣什麼啊？”

“好，說好不擺臉的啊。”他將視線轉向林沉：“我們的問題是——初現在過得怎麼樣？”

幾乎是話音未落，林沉看向叢嘉。

氛圍燈變換著，明亮昏暗織，一會兒落在遠，一會兒落在他們周圍。

這讓叢嘉看不清他的神。

“隨便說。”想了想，說：“瞎編也行。”

林沉安靜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過得很好。”

“不行，上個問題已經讓你敷衍過去了，這次不行，你得多說點。”宋新松完全忘了自己開始見到林沉的諂樣，笑得賊兮兮。

叢嘉其實也很好奇，無法分辨林沉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可能是林沉高二轉學后，在新學校認識的生。

畢竟他現在的記憶只到高三為止。

客廳里陷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像是過了幾秒，又像是過了幾分鐘，林沉開口，聲音低緩，藏著細微的窘與認真：“是個...很有想法，很堅定的人，現在的夢想大概都實現了。”

高二有次班會，大概是為高考預熱，主題是：談談以后想從事的職業。

討論分為小組，以順時針的順序發言。

叢嘉是小組里最后一個發言的，用很輕快的嗓音說：“我不太喜歡坐在辦公室的工作，那不適合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開個自己的工作室，在各地旅游采風，畫不同的風景，人，有機會的話，能出畫冊是最好的了！”

說起夢想時神采奕奕，眼眸閃亮而靈，讓林沉想起兒畫冊上，象征著麗，純潔，希的靈仙子。

那天，林沉忍不住看了好多次。

就像現在一樣。

這個答案，沒人再提出疑議，宋新松朗聲說：“過關過關，最后玩兒一，之后下一趴。”

之前和叢嘉換位置的汪雨說：“今晚嘉嘉都沒參與，要不最后從收尾。”

大家對這個建議都表示同意，叢嘉也沒意見，但怕他們又商量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大冒險，所以還是選了真心話。

最后這個問題，由汪雨問：“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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