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悅扮演的是個小縣城高中生，梳個簡單的馬尾辮，妝容很簡單。打扮好了，跑到薑棠的化妝間，站在旁邊好奇地看化妝師幫薑棠上妝。薑棠是個能藏住事的人，再反馮悅，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對馮悅依舊親切關照。

這場戲開始隻有康家姐妹倆，要從走進公寓的那一刻開始拍，化好妝，導演、攝影師都在樓下準備，薑棠與馮悅坐電梯下去，隨行的隻有朱珠。電梯門關上，裏麵空間狹窄，薑棠一反之前的平易近人，抿沉默不語，朱珠也不說話，馮悅看眼薑棠，忽然有些不安。

心裏有鬼，總是擔心薑棠發現事實，現在薑棠不說話，是在準備戲，還是……

正惴惴不安，薑棠微微偏頭，朝看了過來，馮悅如上午每一次跟薑棠打道一般，渾張，卻又能及時反應，假裝別耳邊並不存在的碎發，然後不經意般對上薑棠的視線，局促一笑，好像在為接下來的拍攝張。

薑棠角微翹，朝馮悅出一個教科書式的皮笑不笑，“忘了問了，你有姐姐嗎？”

略帶諷刺的笑容，別有深意的清冷眼神，看得馮悅從腳底開始往上冒寒氣。

薑棠為什麽要這樣問？是有所懷疑嗎？

馮悅努力保持鎮定，沒有時間給考慮太久，馮悅本能地撒謊，“沒有，我是獨生。”

拍戲要，不能讓薑棠懷疑，反之如果薑棠已經知道了，那麽怎麽回答都沒有意義。

獨生……

薑棠冷笑，真的笑出來了，極度嘲弄地看了馮悅一眼，恰在此時，電梯停了，薑棠瞬間恢複之前的平和模樣，仿佛剛剛的對話眼神都是馮悅的錯覺。但馮悅知道那不是錯覺，看著薑棠出電梯的影，馮悅十分肯定，薑棠已經知道的份了，否則不會態度大變。

那薑棠為什麽不揭發？有沈擎罩著，薑棠完全可以耍大牌。

馮悅猜不薑棠留著的理由，薑棠那麽恨，是不是有比趕走更狠辣的謀？

馮悅害怕，特別是拍攝時，薑棠真的把當妹妹，舉手投足都著對妹妹的關照……親切地近乎詭異。

“卡！”

耳邊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馮悅猛地回神，就見周圍包括譚京在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看著，沒等馮悅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譚京沉著臉朝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馮悅你在想什麽？中午不是跟薑棠吃過飯了嗎，怎麽還盯著臉看？沒見過人是不是？連一起進門這樣簡單的戲份都拍不好，北影學生素質已經這麽差了？”

馮悅第一次被人這樣不留任何麵的批評！

麵紅耳赤，看著盛怒之下的譚京，再看旁人也都充滿嫌棄的眼神，才讀大二的馮悅愧不已，眼睛都轉淚了，立即朝譚京鞠躬道歉，“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