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閻王不收

楊若晴有點想笑。

在譚氏的眼中，可是半點都覺不出那份藏極深的舐犢深！

這娘啊，十足的包子格，別人打了你一掌，還要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替別人著想！

“娘，說晴兒是只會吃飯的傻子，晴兒真的是傻子嗎？”楊若晴突然又問，從譚氏的話音裡，覺出的不是惡意中傷，而是一種事實上的指責和鄙夷。

孫氏微微一怔，看著面前晴兒的臉，突然鼻子一酸，便有種悲從中來的覺，差一點就要落下淚來。

忍住眼中的淚，將楊若晴輕輕攬進懷裡，輕輕著的後背，“你那是說的氣話呢，娘的晴兒，可聰明了，不傻，一點都不傻……”

真的是這樣嗎？

楊若晴心中存著一個疑，原主人到底是不是傻子？

可是，佔據了這副，卻並沒有得到原主人的記憶。

楊若晴還想再問點什麼，廂房的門口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原來是譚氏將捶服的棒槌砸到了門上：“老三家的，你死了嗎？跟你那傻閨磨嘰個啥？撂下一大攤子的活計不乾，你這是要逆天了哇？”

孫氏忙地松開楊若晴，扭頭朝門口那邊回道：“就來！就來！”

一邊轉過來，將楊若晴扶著躺下，扯過散發著和霉味的被子來給楊若晴蓋上：“晴兒，你再睡一會，娘做好晌午飯再來看你！”

楊若晴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孫氏急匆匆離開了西廂房，線昏暗的屋子裡，又只剩下一個人。

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邦邦的木板床上，著頭頂洗得發了黃的帳篷發起了呆。

罷了，就算原主人是傻子，那也只是以前。從自己到來的這一刻起，一切都將重新書寫。

不知這樣盯了多久，直到頭腦裡一陣陣的天旋地轉，頭也開始痛起來，抬手抹了把自己的額頭。

靠，滾燙一片，又開始發燒了。

咽火燒火燎的覺，仿佛有一大團火在焚燒著的咽和口。

艱難的張了張口，發出幾聲嘶啞的聲音，可是，卻極其的微弱。

難死了，好想喝一口涼茶，可是，這個暗的小屋子，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外面院子裡陸續傳來腳步聲，還有陌生婦人的大嗓門，可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小屋子裡微弱的呼喚。

如同被架在炭火上烘烤，又好像被丟在冰水裡浸泡，蜷著子，被子早已落到了地上。

突然，一些類似於老舊電影片段的東西，如同雪花般一腦兒的往腦袋裡鑽，一幕幕陌生的場景和生活畫面，在的腦海中紛閃過，跟原本的那些記憶撞在一起，漲得的腦殼都快要裂開了。雙臂抱在一起，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在床上痛苦的翻滾著，意識，一點點模糊……

不知過去了多久，聽到有人在輕輕的推自己，悉的聲音在耳旁焦急的喚著：“晴兒……晴兒你怎躺這了呢？快醒醒啊……”

楊若晴緩緩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地上，孫氏正彎下腰，雙手合抱住的腰，試圖將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可是自己這副實在是太胖了，孫氏又是長期的營養不良，本使不出啥氣力來，嘗試了好幾次都不能將抱起來。

“娘，我自己來。”

楊若晴有點囧。

輕輕推開孫氏，自己雙手撐著冰涼的土地面，坐起了，重新坐回了床上。

這一次醒來，清楚的覺到自己的腦子裡，多出了很多陌生的記憶。

很模糊，且很凌的生活片段，就像一個五六歲孩子眼中看到的世界那般。

但是，楊若晴是什麼人？前世為特工英，即使再凌的東西，也能從中剝繭整理出一條清晰的線路來。

眼前這個便宜娘，還有那個去鎮上買藥還沒回來的便宜爹，兩口子十三年如一日，含辛茹苦的拉扯著這個心智不全的閨，不知了多白眼，吃了多苦頭，都沒有半句怨言。

就在這最近的一次，癡傻的自己在村口，為了那個訂了娃娃親的年的一句話，就犯二去跳了池塘，自己最後是撈上來了，卻差點沒折騰掉這兩口子大半條命。

楊若晴默默垂下頭來，滿腦門的黑線。

雖然那些不堪的，稽的事，並不是自己去做的，可是，這副子從今往後，便是自己主宰，宿主做下的那些事，自然也要由自己來一並承擔。

孫氏了楊若晴的額頭，冰涼一片，稍稍松了一口氣。

扯過被子將楊若晴蓋住，一邊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我這才燒頓晌午飯的功夫，你就滾到地上來了，也不知在地上睡了多久，菩薩保佑莫要再著涼了啊！”

忍不住抬頭看了閨一眼，看到閨正耷拉著腦袋，沒有像往常那樣，當數落時，像小孩子一樣撒的纏上來。

孫氏心底莫名的劃過一失落，突然想到什麼，心裡頓時一，忙地扶住楊若晴的子：“怎這副焉兒吧唧的樣兒呢？閨，你怎啦？是不是磕到哪了？快、快讓娘瞅瞅。”

一雙眼睛，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早已將楊秋雨渾上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打量了個遍兒，待到確定閨上沒有明顯的淤青傷痕，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來。

“娘，我沒事，你甭擔心。就是有點……”

楊若晴突然抬起頭來，沙啞著嗓音說道。

孫氏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楊若晴，有點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閨，娘不是在做夢吧？你、你說話利落啦？”

楊若晴滿頭黑線，以前的自己是個智障，腦子不好使，說話也不利落，想要解小便都不會說，只會喊噓噓……

輕輕點頭，想要讓這個善良的便宜娘親歡喜一把。

本想手去握住孫氏的手，才將手拿出來，一眼瞥到自己那雙指甲蓋裡都黑了的豬爪子，自慚形愧，又了回去。

“娘，我覺著以前就好像做了一場夢呢，現在，夢醒了，我也清醒了。”楊若晴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