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我隨時候教,不過我倒是想給你一個建議,你還是乖乖的和警方合作吧!」一想到終於可以不用再對自己厭惡的人演戲,陸奎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佛,你好好想一下自己是想和警方合作給自己一個機會呢?還是要和我在法院見?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你不用想得太,我不會聽你的,倒是你可要隨時小心提防我會回來要了你的命,而且我可以告你們非法拘。」
「執迷不悟,朽木一,和你多談只是在浪費口舌。冷剛,你還是出來吧!」陸奎朝門口吼著。
冷剛緩緩走了出來,邊走邊調侃的說著:「老兄,你真的是很沒耐心哪!你應該用打嘛!你不知道現在的人兇不得的嗎?」
陸奎瞪了他一眼,嗤鼻道:「你說風涼話,我已犧牲夠多了!連我都快要以為自己是個標準舞男了。」說出賣相也接近了,只差沒有議價而已,一想起就讓他鬱卒個半死。
他的自嘲話語惹得一旁的一班損友想笑,倒也只有冷剛不怕死的哈哈大笑,「如果你當舞男,我相信一定會很紅的……」他的取笑在接到陸奎一雙殺人的眼時,頓時在嚨梗住,飛快的收斂笑意,冷剛改換上一本正經的臉孔說著:「好啦!我道歉!也許你比較喜歡青菜而不喜歡五花。不過我想這五花如果是有毒的,也不會有幾個人想要吧!」
「你自以為自己很幽默啊!」陸奎火大的瞪大雙眼。真的像要噴出火來一般。
冷剛這一回覺到自己真的把陸奎給惹火了,所以馬上把弔兒郎當的調調收回,「剛才的言詞已經構恐嚇罪,有人證,也有證。這裏有販毒的罪證。」
「你哪來的資料?」陸奎吃驚的問。
「當然是從日本調來的,日本警方正在通緝,是中山雄夫幫渡來臺的,所以我們一要求支援,日本警方就很快的回了消息。」
聽完冷剛的陳訴后,陸奎忍不住火大的低吼著:「那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查清楚?!竟然害我出賣相!?」
陸奎的殺人眼是很可怕的,冷剛打了一陣哆嗦,才解釋著:「警方也是在最近才得到資料,如果早知道了,我當然會早點把抓來歸案。」
「那麼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罪了?」陸奎說著,總算還能大快人心。
「恐怕是那樣,黃河的水本來就不是白的,所以想洗清污濁,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如果和警方合作也許還有機會讓自己減刑。」
陸奎瞄向田麗子,冷笑著:「人家恐怕不領喔!」他相信要田麗子這種人說實話,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有點憂患意識。
田麗子聽出了陸奎和冷剛的語意,衡量其利害,又想到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還是認為自己比較重要,出賣了一、兩個人而能救自己,認為是絕對值得的。「如果我和警方合作供出中山雄夫所有的罪行,是不是可以減輕刑責呢?」
「當然,如果你能把中山雄夫的罪行全供出來,我們自會在檢察面前替你說,並且會把你的合作過程呈上去;但相反的,如果你知不報那我們只好把你當與中山雄夫同謀呈報上去,這麼一來你的罪可就不輕了喔!」
冷剛的話讓田麗子心生恐懼,和自由,選擇了後者,「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
冷剛滿意的一笑,「那最好,我們到警局錄口供吧!」
×××
田麗子全盤供出中山雄夫的罪行,警方接下來的工作當然是要來個人贓俱獲,要引中山雄夫上鈎,陸奎這個活餌免不了又得上場了。
不過這一回楊政綱還有鄔傑都一致反對陸奎空手赴會,所以一得知中山雄夫要帶陸奎去看貨,他們就把該有的防護裝備給準備齊全。
「大哥,這一回你無論如何都要聽我們的意見,防彈要穿上,還有手槍和子彈我們都替你準備好了,如果你不聽勸那我們只好以下犯上阻止你前去赴會。」
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才不會把陸奎平常掛在上那一套放在心上,管它什麼善良百姓不該非法持槍,和小命一比較起來,當然是小命重要,更何況陸奎是在為老百姓出力又出汗,沒理由拿命和子彈玩,所以平常以陸奎的命令為聖旨的鄔傑也執拗了起來。
楊政綱有點弔兒郎當的介面:「我是不介意和你大打出手,因為我也太久沒活筋骨了。」
陸奎有點鬱卒的瞪著自己這兩位好友,莫可奈何的說:「你們也未免太不把我這個老大看在眼裏了吧?」
楊政綱忍不住的挖苦道:「喔!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老大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自己還有人可以使喚呢!不過我可沒見過像你這麼管閑事的老大,沒有短命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陸奎被說得一臉窘狀,上楊政綱這種損友,有時候想拿出點氣魄都是很難的事,因為這位損友早對他的個得一清二楚,以致不管他怎麼扮兇神惡煞的臉來,都像是扮鬼臉給他們看一般,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很知命、認命的不敢自居為老大。
「我知道了,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如果想走出這一扇門,就得聽你們的話,是這樣沒錯吧?」
「明知故問。」楊政綱噓他一聲道。
「OK!防彈我穿,槍我也帶,這樣一來總沒問題了吧?」陸奎也明白現在自己要面對的人非平常百姓,所以不至於笨得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還有……」
陸奎不由得垮下臉來,雙眼瞪著他倆,「怎麼你們問題特別多?」
「我們這一回要跟著你,當一個大老闆不能連個的保鏢都沒有,你沒意見吧?」
「你們都決定要那麼做了不是嗎?」陸奎扯著角似笑非笑的問。
「你很聰明,不愧是我們的老大。」
「這會兒又承認我是你們老大啊?我真想請問一下,什麼時候你們才當我是你們老大呢?」陸奎忍不住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有價。
「當然只有我們你奎哥的時候!」楊政綱和鄔傑異口同聲著。
喔!天!陸奎忍不住翻個白眼,那恐怕一年才聽得到一次,也就是說他這個老大一點都沒被放在心上,這是該哭還是該笑呢?他真想有人來告訴他!
×××
在中山雄夫的帶領下,一票人來到偏遠郊外的一棟豪宅,外頭也是一票人來回巡視著,可看得出中山雄夫的小心謹慎。
可是到了門口,中山雄夫擋下了陸奎和正哥之外的所有閑雜人等。
「怎麼回事?」陸奎不明白的問。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三個之外的人不宜知道貨的藏放。」
「有必要這樣嗎?他們全都知道放在這棟房子,屋子雖大,但畢竟空間有限,你能保證你的手下不會監守自盜嗎?」陸奎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他這番話換來的卻是中山雄夫的一陣大笑,「沒有人敢在我的上拔的。」
「中山先生好有把握。」
「那當然得要下一番工夫,暫時不談這個,咱們進去吧!」中山雄夫兀自的推門走了進去,等陸奎和正哥跟進,門馬上被拉上。
陸奎看到看門狗的自自發,忍不住又發言:「他們還真是主,下回你真的要教教我,你是怎麼訓練人手的。」
「你沒辦法和他做得一般狠的。」說話的是正哥。
陸奎不明白,也很好奇,「怎麼說?我看中山先生和常人沒兩樣嘛!」當然這話是說給中山雄夫聽的,黑道無人不知,新宿幫老大是出了名的狠,只是怎麼個狠法?那就無法得知了,「我不大相信,中山先生一定沒正哥說的那麼狠。」
「雄夫老大,告訴他無妨吧?」正哥問。
中山雄夫不置可否的往前,不過他雖然不開腔。但是和他長期易下來,正哥也約略知道他的習,中山雄夫不說話就是默認居多,所以正哥就很自發的說了:「來看守這批貨的人都得個小手。」
「小手?」陸奎一臉莫名。
「在的某個部位放一顆小型炸彈,如果他們了這批貨的腦筋,下場只有死,所以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很忠心。」
在人的裝定時炸彈?陸奎一聽完正哥的解說,整個人完全呆住了,他不敢想像,天底下居然有這麼沒人的人存在?這種人一日不除,真的是社會的一大禍害。
愈是知道中山雄夫的真實面目,想替社會除害的念頭愈強烈的躍上陸奎的腦際。
中山雄夫突然搭上他的肩,詭譎的笑問:「奎哥,你沒事吧?」
陸奎從他的神中讀到一些鄙夷,也知道中山雄夫正在心底嘲笑著他的膽小,於是乎他也就乾脆順著演下去。
「中山先生的手法真的是很駭人,難怪能做大事業。」
「好說、好說,以後我們算是同一條船上的,當然是有福同、有禍同當,我會訓練一些人來保護奎哥你的,所以以後你大可安安穩穩的一覺到天亮。」
明則說是保護,暗地就是監現。此時陸奎才看清中山雄夫的打算,原來他想控制「懦弱」的陸奎。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陸奎決定將計就計,就讓中山雄夫以為他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們步行下地下室,接著中山雄夫在看似平坦而無異的牆面上按了一下,牆突然陷往裏頭,接著一個室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陸奎再度張大了雙眼,眼前的設計讓他大吃一驚。
「是請專家設計的。本來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人知道,而現在當然例外。」中山雄夫略顯得意的說著。
「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
突然中山雄夫指著裏頭堆著的木箱子說:「那些就是這一回進的貸,全都是上等的喔!」
「可不可以打開?我這輩子沒見過真正的好貨。」陸奎裝出一副雀躍的模樣。
中山雄夫上前打開木箱子的蓋子,一包包雪白的白立即呈現在陸奎面前。
「這真的是上等貨嗎?怎麼看起來像太白?」陸奎半信半疑的問。
他的問話惹來中山雄夫和正哥一陣大笑,其中取笑的分佔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我就是沒見過世面嘛!兩位幹麼這麼笑話小弟?不過這些東西看起來真的很像太白,有什麼辦法知道這是好貨呢?」
「你何不自己試試看。」
那還用他們提醒嗎?他當然知道自己試了便知道答案,而且他也很想豁出去了,可是為避免引起中山雄夫的疑心。他認為自己最好還是裝模作樣一下比較妥當。陸奎心想。
「不好吧!我想拿它來賺錢。可不是拿它來害自己。不過我真的想知道這些東西和太白有什麼不同?」
「不是讓你上癮。你可以沾上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知道有什麼不同了。」
「也對喔!一點點應該不礙事的,不過……」陸奎又假裝猶豫不決。
中山雄夫笑笑著說:「你應該放大膽一點。否則往後的日子豈不是天要提心弔膽?別忘了咱們的生意是要做長遠的。」
陸奎在心底笑了,事實上他等著的就是中山雄夫這一句話,只要中山雄夫不起疑,而他又能確定眼前的東西確實是白,那他的目的就算是達了。
佯裝猶豫了半晌,陸奎才手撕開其中的一包。並用手指沾了一點點放至舌中,一旦舌頭沾上了,他也得到確切的答案,因這不是他第一回接白,但是他所扮演的這個陸奎卻是第一回這玩意,所以他裝出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正哥張的同。
「我覺得不大一樣,可是卻不知道哪兒不一樣?」
「那是當然的,你才沾一點點,所以不到那種飄飄然的覺。」正哥把木箱的蓋子合上時,邊說著,「一般我們做這種生意的人都不會笨到讓自己染上毒癮的。」
「多謝正哥的提醒,以後我會注意的。」
看到正哥對陸奎的熱絡,中山雄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冷淡的問著:「咱們可以離開了吧?」
「好啊!我們去喝一杯。我請客。」陸奎慷慨的說著,手卻的到口袋中按下早就準備好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