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狹長的通道中,凹凸不平的山壁掛滿長短不一的冰柱,寒氣彌漫,連的靈力運轉速度都不由變得遲緩。
虞昭緩慢向前行走,每一步都落得極為小心。
費了一些時間,才從一不起眼的隙中找到一條可以進冰山的通道。
通道似乎是天然形,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有幾狹小到無法容人通過,虞昭隻得強行破開,方能繼續前行。
走了接近半個時辰,通道前方出現了微弱的芒。
虞昭神一凜,召出浮生鏡往前一探,發現前方竟是出口。
隻是出口外似乎被一道特殊的屏障隔絕,無法用神識查看。
虞昭沉片刻,一手握住護心鏡,一手握住浮生鏡,縱躍出口。
旋即,眼前一花,便置一個偌大的之中。
中有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
潭水左邊呈現濃豔的紅,如同沸騰的巖漿,右邊則是極致的冰藍。
兩者互不相容,又詭異地出現在同出一源,就如同這座奇異的山峰一般。
而在水潭之上漂浮著一朵奇異的花朵,花瓣的與潭水如出一轍,紅藍相間,不勝收。
淡淡的花香在山中浮,虞昭輕輕一嗅,就有一種目眩神迷的陶然。
再看向奇花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狂熱。
雖還未認出此花的來曆,但可以肯定這一朵奇花配合的幻一定會產生奇效。
必須要得到它!
虞昭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神也開始蠢蠢。
就在即將付諸行時,咬了咬舌尖,如水般褪去,的眼睛重新恢複清明。
“好厲害的致幻效果。”
虞昭悚然。
若不是心誌堅定,恐怕本無法發現麗背後的殺機。
往後退了數步,重新打量山。
一一毫的細節也不願錯過。
山空曠,除了奇花與水潭之外,再無他。
也就是說如果這朵奇花有伴有妖,它極大可能就在下方的水潭之中,就是不知是在紅還是藍水潭。
虞昭又看了一眼水潭。
潭水濃稠,從上往下,什麽也看不出。
虞昭越發不敢輕舉妄。
水鏡外。
墨心院首扼腕歎息,“當年我也曾進這石之中,當時此花尚未,我便離開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他早已叮囑過太白書院的弟子,若是遇到這座冰火相接的山,務必要進通道查看此花是否,沒想到還是被虞昭捷足先登了。
“墨心院首既然見過,可知這朵奇花的來曆?”霽元宗主憨憨一笑,狀若好奇問道。
墨心院首剛想回答,恰好看到霽元宗主眼睛一閃而過的,這才反應過來霽元這是提前在為虞昭打探消息。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宗主當的倒是稱職。”
霽元宗主理直氣壯,“那是自然!”
他可比有眼無珠的某人強多了。
墨心院首失笑搖頭,他也不是心狹隘之人,於是將他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霽元宗主。
“此花名為冰火幽曇,毒猛烈,聞上一口就能產生強烈的幻覺。據花瓣的不同產生的幻覺效果也不同,紅花瓣可使人魔窟,盡折磨。藍花瓣則讓人飄飄仙,忘記所有憂愁。
它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而且幾百年才結出一朵,我翻遍太白書院的藏書才從一本古籍上找到隻言片語。”
霽元宗主下意識了下,“這冰火幽曇聽起來唬人,但用好像也不太大啊。”
五桑掌門搖頭,“此言差矣,冰火幽曇落在我等手中就是一味靈藥,但落到修煉幻之人手中卻大有不同。”
虞昭當初借青木門的煉丹室煉製本命法前,五桑掌門曾與談過,知道虞昭準備的煉材料中就有一味靈藥名為天仙子。
天仙子與冰火幽曇都有致幻功效,藥卻天差地別。
虞昭大可將冰火幽曇也融的本命法之中,使本命法更上一層。
或者佐以其他煉材料,再煉製一件配合幻使用的法,也未嚐不可。
隻能說冰火幽曇與虞昭的功法相輔相,此時出現在山,倒像是特意為而準備的。
霽元宗主一聽,樂了。
“那看來這株冰火幽曇注定是屬於虞昭。”
“未必。”清衍真人冷哼一聲,“還是等先過了伴生妖這一關再來吹噓。”
霽元宗主想罵人。
但在其他宗主看熱鬧的眼神下,他生生憋了回去。
他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角,“我相信虞昭可以做到。”
清衍真人不置可否。
霽元宗主攥拳頭,心下暗道:“虞昭,給我上,狠狠打清衍的臉!”
另一邊。
虞昭好似聽到了來自霽元宗主的鼓勵聲,開始了。
轉回到通道,沿著來路重新走了一遍,將之前狹小的位置再度拓寬,又布下數個陣法。
等在回到石中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虞昭小心翼翼地落在水潭邊,又開始圍著水潭邊緣放置陣盤。
這些陣盤都是多年積攢下來的戰利品,有攻擊用的,有困敵用的,五花八門。
虞昭也不知水潭下方的妖戰力如何,為了保險起見,幾乎將能用上的陣盤都用上了。
如果猜測錯誤,水潭下方沒有妖或是妖戰鬥力不堪一擊,大可以將陣盤收回。
做好一切後,虞昭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從儲空間中掏了一疊符紙,然後將山裏裏外外全滿了。
“嗬嗬,五行道宗不愧是仙門典範,連弟子都財大氣。”重桑門酸溜溜地說道。
七大宗門中就屬他們天劍門最窮。
不提宗門底蘊,單是天劍門弟子每日練劍就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再加上天劍門地北域,與寒冰為伍,境、靈脈等各種資源也不如其他宗門富。
有時為了維持宗門正常運轉,重掌門還要帶著門長老到挖礦化緣。
如今看見一個小弟子隨隨便便就掏出無數陣盤、靈符,他酸了,狠狠地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