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一親陛下芳澤,微臣不甚在意。”
男子匝匝的吻落在面頰上,氣息濃烈,仿若濃稠的夜,要將吞噬。
“陛下,微臣想你了,很想...很想...”
猶記得在大婚前夜與攝政王喬裝的“杜衡”纏綿后,魏無晏著男子臉上的鎏金面,提了一個問題。
“若是有一日,有人假扮的臉,卿能夠分辨出來嗎?”
本以為攝政王聽了這荒唐的問題,會嘲笑胡思想。
可男子卻頗為認真的回答:“微臣的陛下世無其二,若是他人假扮,臣定會一眼分辨出來。”
———
混混沌沌之中,魏無晏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頭戴華麗冠,穿金銀鸞鳥朝嫁走向太和殿。
道兩側,是滿臉喜氣的文武百和皇親貴族。
道盡頭,攝政王立在廊下,男子姿拔,眉似遠山,眸若朗星,含脈脈注視著。
魏無晏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控制地一步步向前走去,一寒意悄悄爬上的脊背。
突然意識到,這副不屬于自己!
男子眸含笑,快步拾階而下,徑直朝而來。
“不要...不要過來!”
魏無晏無聲地吶喊,奈何無論怎麼努力喊,仿若被錮在這副軀里,發不出一聲音。
能聽到的主人在得意地獰笑,手掌更是握了藏在海棠紋袖口的匕首。
只能眼睜睜看著攝政王距離越來越近,男子薄噙笑,漂亮的眸里閃爍著喜悅的芒。
直到——揚起手中匕首,狠狠朝著男子的口刺去。
霎時間,天地萬仿若都失去了,只有男子口汩汩溢出的鮮是如此鮮亮,映紅了的眸子。
作者有話說:
第74章 死侍錚然
“不要!!!”
魏無晏從噩夢中猛然驚醒, 額間滲出一層細汗,掌心攥棉被, 大口大口地息著。
皎潔月過弧形舷窗, 灑落在子纖弱的上,映得臉慘白如紙。
魏無晏出抖的雙手了額間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自從被假文鴛在大婚之日弄昏迷過去, 再次蘇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船艙里。
貨船在海上晃晃悠悠行駛了十余日。
期間, 會有一位船工模樣的婦人給送來飯菜和換洗裳, 不過無論如何旁敲側擊,婦人都木著一張臉不回話。
后來, 魏無晏索放棄套話,也不擔心飯菜中會下毒, 一日三餐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就躺在草席上睡覺。
只不過, 偶爾還是會睡夢中泄出心底的擔憂。
魏無晏翻走下草席。
艙沒有燭火,漆黑一片,只能借著舷窗灑落的稀薄月,磕磕絆絆走到桌旁, 手給自己到了一杯涼茶。
的茶水苦難咽, 乃是劣等的茶末,放在宮里連最低等的掃地監都不屑于喝。
魏無晏角扯出一抹苦笑,的口舌還真是被攝政王慣的越發挑剔了。
以前在和母妃相依為命在漓錦殿時, 這種茶末子也不是常喝。
仰首喝下冰冷苦的茶水, 干角的水漬, 抬眸看向舷窗外忽忽現的銀月, 眸微微波。
這幾日的惡夢會為現實嗎?攝政王又能否發現假冒自己的子有問題?
耳畔響起男子低沉的聲音:
“微臣的陛下世無其二, 若是他人假扮,臣定會一眼分辨出來。”
魏無晏重新躺回到草席上,冰冷苦的茶水倒是平復忐忑不安的心,就在剛剛喝茶的功夫,約又聽到舷窗外傳來幾聲悠揚的號角聲。
攝政王的母親是大魏第一船坊的創始人,攝政王雖然沒有走經商這條路,但也通曉海運上的一些門路。
魏無晏記得攝政王曾與提過,貨船在海面上行駛的過程中若是遇到其他船只,船上的舵手會吹響號角,以來警醒來往船只保持距離。
南北貨船所用的號角還不一樣,北方船工喜用角,聲音曠嘹亮,而南方船工常用螺角,音高凌厲。
當初見魏無晏聽得神,陶臨淵還命人尋來兩種不同的號角,讓薛錳吹響了比對。
魏無晏閉上眼,細細聆聽船外高凌厲的號角聲,判定這艘船行使向南方,且據越來越頻繁的號角聲,想來貨船周圍的船只開始變得多。
看來用不了幾日,關押的貨船就會抵達渡口。
在南方的故人,想來也只有那位心比天高的七哥了。
魏無晏猜測得不錯,翌日一早,就被頭頂上傳來的嘈雜聲音吵醒。
正走下草席查看,鎖的木門突然推開,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子笑咪咪走了進來。
“陛下這幾日苦了,主君已在府邸設好宴席,準備為陛下接風洗塵,還請陛下隨臣前往。”
魏無晏看向出言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方傅,不...應該說是方宰相,許久不見,方宰相的氣看起來不錯。”
來人正是魏潯以前在皇宮里的傅:方守銘。
當初金人兵臨城下,在這等要關頭,魏潯寧可舍下府邸里香玉小妾,都要帶上方守銘一起出逃,足以見對此人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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