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帶太多人,”李宗抬手攔住后士兵,滿眼信任看向謝恒,“有恒兒和楊淳保護朕,朕很是放心。”
說著,李宗轉頭往里,大方道:“走吧,恒兒領路。”
謝恒恭敬往前,領著李宗往里走進去。
山甬道極窄,只容三人并肩,謝恒和楊淳一前一后將李宗護住,謝恒手中握著火把走在前方,輕聲提醒著李宗路上的石子。
三人順著山甬道走了許久,李宗開始不安,抬眸看向前方手持火把的謝恒,笑著道:“恒兒,其實朕親自過來,還有一個私人理由。”
“哦?”謝恒沒有回頭,語氣平靜道,“陛下還有什麼理由?”
“要快到給恒兒賜藥的時間了。”李宗笑著道,“朕怕耽誤了,就親自過來。這次恒兒立了大公,等找到火藥庫,回到東都,朕就把解藥給你。你我君臣如父子,也不需要這東西牽制了。”
“陛下是在害怕嗎?”
謝恒直接詢問,李宗面不變,只笑著道:“怕什麼?”
“若是不怕,陛下提醒我這個做什麼?”
謝恒語氣平淡,李宗尷尬一笑,隨后只道:“這條路,有些太長了。”
“到了。”
謝恒停下腳步,李宗疑抬眸,楊淳警惕握住手中拂塵,就看謝恒站在道路盡頭。
盡頭是一道石門,謝恒手持火把,站在大門前,恭敬道:“不知是陛下親自開門,還是由微臣代開?”
“將主令給他。”
李宗從袖中取出主令,遞給楊淳。
楊淳雙手接過,朝著謝恒遞去。
謝恒將火把給楊淳,頷首道:“勞楊大監為我執火。”
“不勞煩,”楊淳笑著接過火把。
謝恒垂眸將主令鎖眼,抬手往旁邊一拍,石門慢慢吊起。
楊淳看著,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不擅機關陣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皺眉看著石門打開,石門后黑漆漆一片,楊淳下意識想往里走,卻被謝恒攔住,立刻道:“楊大監,不知里面是什麼,帶著火把不妥。”
聽到這話,楊淳心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若里面是火藥庫,自己帶著火把進去……
他心上發涼,趕滅了火把,忙道:“多謝司主提……”
也就是山化為黑暗剎那,掌風突襲而來!
楊淳神一凜,瞬間凝力于一掌,與謝恒猛地沖撞在一起。
磅礴力仿若兩洪流沖向對方,兩人幾乎是同時被對方震飛開去,與此同時,謝恒手中千機朝著不遠石門按鈕一砸,在楊淳落地之時,石門隨即重重落下,將他關在了石門之后。
“謝恒!”
楊淳聲音在門急喝出聲。
謝恒咽下一口氣,從地上迅速起,在黑暗中一把掐住李宗脖子,冷靜道:“走。”
李宗沉默不言,任由他掐著脖子向前。
山都是暗道,這是他之前發現了鄭氏地宮,原本是用來關押犯人,剛好為他所用。
他帶著李宗左拐右轉,打開一道暗門,一躍而下,等跳室之后,他將李宗往椅子上一把按住坐下,隨后便轉在黑暗中索點燈。
燈火亮起來時,李宗有些不適應,他瞇著眼睛,看著面前手捧燭燈的青年。
他面有些蒼白,拿著燭燈一盞一盞點亮燈火,等房間徹底明亮起來時,李宗環顧四周,發現是一個刑訊用的暗室。
他心中發寒,面上卻沒有太多表,只轉頭看向謝恒,笑了笑道:“恒兒這是何意?”
“陛下不怕嗎?”
謝恒看著面前怡然自得的人,冷聲道開口。李宗看向周遭,緩聲道:“你又不會殺朕,朕有何可怕呢?”
“陛下如此篤定?”
“朕了解你,”李宗輕笑,“你若要殺朕,方才就手了,說說吧,”李宗一撣擺,從容道,“想要什麼?”
謝恒盯著李宗,他頭微哽,面前這個人,他認識二十多年。
從他記事起,他便認識這個人,他從來和善,是他的長輩,他的親人。
他看他看了許久,終于道:“小時候,我脾氣不好,經常惹禍,大家都在教導訓誡我,只有陛下,從來都說,日后我是國之利,怎能挫其鋒芒。所以每次我惹事,我都不害怕,我知道陛下會管我。”
聽著謝恒的話,李宗眼神和幾分,只道:“難為你還記得。”
“我一直覺得,陛下很好的長輩,和我家人一起,陪伴我長大。我在十八歲之前,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極為幸運之人,我出名門,天賦絕佳,邊親友關,這世間之事,無我不可為。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謝恒抬起眼眸,看向李宗,“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李宗聽不明白。
謝恒看著他,啞聲道:“為什麼要放縱王憐殺太子和姨母?”
李宗聞言,想了想,卻是笑起來:“你問朕問題,那先讓朕問你一個問題——”
說著,李宗神鄭重起來,眼神銳利:“白鷺山你找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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