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對閣只字不提，給李宗一個臺階。但李宗比他所想遠要狠毒太多，用的死作為條件，換他們想要的一切。

只要李宗走出去，同李圣照、青崖、玄山……同他們任何一個人說出這個換條件，甚至不需要說出原因，他們便會選擇讓去死。

謝恒想著，不由得笑起來。

他腦海中閃過那個倚欄懷抱琵琶，一路浴廝殺的子，輕聲道：“陛下說的沒錯。如果陛下只是要婉清的命，無論是圣照兄長、崔家余孤，還是監察司上下，或許大家都會同意，舍一人之命，就千秋大業。”

李宗聞言，慢慢放下心來，正要開口，就聽謝恒道：“可獨獨除我。”

李宗一愣，就聽謝恒道：“陛下，謝恒的確審時度勢，可是，”他抬起眼眸，眼中帶了幾分溫和，“我心有觀瀾。”

落那剎，李宗甚至來不及反應，謝恒已近前。

李宗尖出聲：“謝恒!”

然而謝恒卻已經一把掐在他脖頸，將他死死按在椅子里。

他一點一點收起手指，李宗因痛苦想油鍋中魚一樣瘋狂掙扎。

謝恒看著他的眼睛，這雙慣來捉不定的眼里，終于出了真切的惶恐與驚慌。

他突然想起許許多多人。

他想起自刎在他面前的母親。

想起坐在牢獄中朝著他微笑的崔子規。

想起在宮中賜死的崔漣漪。

想起離人渡倒在水中的崔嫦曦。

想起崔清平在雨夜一去不歸的背影，他覺自己好像走了一條好長好長的路，疲憊不堪。

他覺他掐住的不是李宗的脖子，是他自己的心臟。

心臟在他手上一點點收，發疼，他盯著面前人逐漸發紫的面容，啞聲道：“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李宗。”

“放開我……”李宗拼命掙扎，他覺空氣被一點點掠奪，肺部幾乎炸開，“你是弒君!弒君!”

“反正我本就該死，倒不如痛快殺一回。”

“圣……照……”李宗掙扎著提醒他對于李圣照的重要，想求一生路。

然而謝恒卻笑起來。

“您放心，殺了您，我便不管太子了，我這就去輔佐三殿下登基。不過有件事您得知道，三殿下，”謝恒微微俯，“是江楓晚的兒子。”

聽到這話，李宗驟然睜眼，謝恒笑出聲來，低喃詛咒：“李氏江山，日后姓江。”

“不——!!”

李宗驚出聲，也就是那一剎，謝恒終于不再折磨他，猛地掐了他的脖頸。

花從他脖頸傷口噴涌而出，飛濺謝恒一臉。

隨即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旁邊墻壁被人猛地一掌震開，塵土飛揚間，楊淳帶著士兵出現在門口。

楊淳震驚看著頭分離坐在椅子里的李宗，驚得愣在原地。

全場靜默著，一個士兵最先反應過來，結著驚呼：“謝……謝恒弒君!”

隨后他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節節后退，驚呼出聲：“謝恒弒君!謝恒弒君了!!”

聽到這話，謝恒從容起，他抬眸看來，俊白皙的臉上沾染著滴，看上去分外妖艷。

謝恒看著眾人驚慌神，莫名有些想笑，他歪了歪頭，用手背過面上跡，心中突然有些暢快，坦然道：“沒錯，我弒君了。”

“逆賊死!”

楊淳聞言終于反應過來，驟然暴起，朝著謝恒一掌劈下。

謝恒將地上李宗一踢一拽，猛地拖到前，楊淳見狀急急收手，也就是那一剎，李宗尸重重撞上楊淳，謝恒奪劍而出，猛地沖了出去。

他劍風凌厲，如鬼魅，只是剎那之間，便已經沖出甬道。

楊淳護著李宗，厲喝出聲：“攔住他!把這弒君逆賊抓住!”

周邊士兵蜂擁而上，然而哪里有人攔得住謝恒?

他劍勢如泰山傾崩，山河盡碎，勢如破竹而出，一路殺出白鷺山中，隨后他便繞道直奔城外。

朱雀早已準備好馬匹和包裹在城外百無聊賴等著，老遠聽到遠有喧鬧之聲，不久便見謝恒提著染的劍一路兔起鶴落而來。

他息著奔到朱雀前，徑直翻上馬，朱雀驚疑不定：“公子?!”

“我把李宗殺了。”

謝恒暢快開口。

朱雀睜大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謝恒道：“你趕讓我們的人出司州城，去找太子殿下，等找到了你就告訴他，謝恒李歸玉教唆弒君，讓太子殿下恢復份舉事，而后以誅殺謀逆國賊罪名班師回朝。”

“那你呢?”朱雀很快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謝恒，急道，“公子，你現下一個人去哪里?!”

“我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朱雀茫然。

謝恒一笑，眼中出幾分溫：“我的心上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朱雀：“監察司司主法外狂徒，這是人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謝恒：“管你道德不道德，我就沒道德，窮途末路，找老婆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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