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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121

,遮擋住榻上二人的形。玉霜並未想到世子也在此,看到那人影時,正捧著草藥的手抖了一抖。

    臉頰燙紅,匆匆將東西擱在帳簾旁邊的小桌上。

    不等酈開口,便道:

    “夫人,奴、奴婢退下了……”

    “啪”地一聲,玉霜將簾子急急闔上。

    “抱夠了嗎?”

    待玉霜走後,酈自榻上坐起,用領遮了遮脖子上的咬痕,冷聲。

    “抱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

    似乎怕再惹惱

    沈蘭蘅多看了幾眼,短暫的沉默過後,竟聽話地離開了。

    沈頃新傷未愈,郭孝業又一命嗚呼。

    沒過多久,朝廷上頭新調來了一名武

    看到那人時,不是酈,就連沈頃也一愣。

    來者竟是那生慣養的蘇家世子,蘇墨寅。

    沈頃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倒是那蘇墨寅,見了沈頃,他頗為親熱地自馬車上一躍而下,歡天喜地地喚他:

    “沈兄!沈兄——”

    他大手一,攀附住沈頃的肩頭。

    沈頃生得高大,蘇墨寅要比他低一些,一襲紫袍的男人仰麵他。

    “聽聞你了傷,傷勢如何,嚴不嚴重?還有這手是怎麽回事,這拿刀劍的手可不能傷著哩——”

    沈頃平淡將他的手撥下來,問:“你怎麽來了?”

    “我爹說讓我趁著年輕,多去外麵曆練一番,鍛煉鍛煉,順便磨一磨子,”蘇墨寅嘰嘰喳喳,活像隻麻雀,“我同我爹說,兒子分毫不懂行軍打仗之事,先前所看的那些軍書也都隻是紙上談兵。你猜我爹怎麽說?他說啊,這西疆大小事宜都有沈郎定奪,隻要你沈家二郎在,西疆就出不了事,你隻需要跟在沈頃後麵跑跑、學習學習。”

    蘇墨寅又將手搭上去,揚眉,“我一想,這不也是嘛!有沈兄在此罩著,弟弟我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過來了。”

    正言道,他又看見走出軍帳的酈,恭敬一拱手:“見過嫂子。”

    當著沈頃的麵,酈被他這聲“嫂子”得臉頰燙紅。

    沈頃魏恪帶著蘇墨寅,先於軍營裏麵悉上一圈。

    待人走之後,才走上前,低下頭,將丈夫的右手牽起來。

    紗布嶄新,纏得很

    酈皺眉,問:“他又拆了?”

    這些天,沈蘭蘅一直犯病。

    白日裏,沈頃的紗布剛包紮好,到了夜間,對方又堅持不懈地將其拆開、跑到酈帳中包紮。

    一來二去,這傷口總是好不了。

    沈蘭蘅完全不在乎沈頃能不能執劍,隻在乎每夜能有理由與相見,每晚能的在乎與心疼。

    聞言,沈頃垂眼,看著自己那隻右手,輕輕點了點頭。

    今早醒來,褥子右邊仍是

    還有一封沈蘭蘅留下的“書”。

    ——莫想與我,搶走

    字跡潦草,言語稚。

    沈頃平靜地垂眼,用手指蘸了,回道:

    ——口口聲聲說,卻連的名字都寫不對。

    他走下榻,輕車路地自一側取來藥瓶與紗布,將右手包紮好。

    好幾日的折騰,他的傷口有些發膿。

    酈執意要看他的手。

    沈頃也將的右手牽了,聲音平緩,似乎已將那人徹:“無事的。他又不是個孩子,眼下不過幾日的鬧騰,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畢竟這雙手,不止是沈頃的手,也是他沈蘭蘅的手。

    眼下酈卻聽不大進去這話。

    揭開紗布一角,小心翼翼地察看了沈頃的傷勢,決定今夜再與沈蘭蘅好好談一談。

    見如此憂心忡忡,沈頃將紗布重新包紮好。

    他妻子的臉,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也不妨礙我拿槍。”

    傷的是虎口,怎麽能不妨礙拿槍。

    酈知道他是故意在哄自己。

    低下頭去,忍住緒,雙手扯了扯沈頃的紗布,在其上打了個蝴蝶結。

    蝴蝶結致漂亮,引得沈頃眉眼彎彎。他眼中含笑,又的臉頰。

    “莫要擔心,”他的聲音溫緩,“方才你也聽見了,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他會在暗中,默默抗下這一切風雨。

    聞言,酈眼角愈發潤了。

    朝廷新調來了命,軍中副將集結,此時正在喚沈頃前去。

    二人分別之際,男人側了側首,終於還是小心問道:

    “他這些天,可曾……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

    酈數在沈頃眼底看到緒,見狀,趕忙搖頭:“沒有沒有。”

    說得是實話。

    自從來到西疆,興許是日夜疲倦,沈蘭蘅竟乖巧了不

    總之沒有先前在沈府那般放肆。

    魏恪在一邊催得,沈頃隻得披甲前去。

    臨別之時,他心中令自己“斷子絕孫”的念頭仍不減。

    不知不覺,夜幕不期而至。

    酈還未來得及找他,那人已帶著淋淋的右手掀開了的帳簾。

    一如既往的冷漠。

    冷著一張臉,麵無表地替他清理傷口,見如此乖順,沈蘭蘅心中愈發歡喜。他渾然不顧虎口的痛意,一雙眼亮晶晶的。他微垂著頭,眸輕挑著,眼底是夜遮擋不住的眷與歡喜。

    上的馨香迎風拂來。

    似是一種花香,卻不似花香那般膩人。

    清清淡淡,若即若離,令人有幾分著迷。

    沈蘭蘅看見桌邊的草藥,還有那一碗正冒著熱氣的湯藥。

    他心中暗想,這定是為了讓自己快些恢複而準備的藥材。

    如此思量著,男人眼中笑意愈甚,他忍不住低下頭,飛快親了子一口。

    酈右手頓住。

    下一刻,用袖子無臉頰。

    這一回,不必他說,紗布尾端被人扯得係了個十分醜陋的蝴蝶結。

    沈蘭蘅本不嫌棄,樂嗬嗬地瞧著虎口盯了許久,便要過來抱

    “,”他道,“我想你了。”

    “你今日好香好,還好乖。”

    男人自顧自說著。

    “你在沈頃麵前,你也這麽乖嗎?”

    他的手控製不住,已落在的腰間。

    酈推開他的手,微微顰眉。

    “你莫我。”

    “為何。”

    他竟湊上來。

    “你替他包紮傷口,也替我包紮傷口;你為他係蝴蝶結,也為我係蝴蝶結。到那事時為何偏偏他可以,而我不能。”

    “酈,我們三個人也可以一起……”

    他未說完,清脆的一聲響。

    左臉挨了一掌。

    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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