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看著第十個走到自己面前的年輕公子,已經笑僵的臉頰,不由地了。
若不是今日這一場慈善晚宴,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曾經做過皇上后妃,如今又做了皇上義妹,已過雙十年華的子,竟然有這麼多男子仰慕。
仰慕不是自己認為的,都是這些年輕公子們自己說的。
“在下衛長田拜見郡主。”
白琉璃深吸一口氣,扯起僵地角,微微頷首,“衛公子不必多禮。”
衛長田直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紅著耳朵道:“在下乃衛記商行東家的長子,剛剛及冠,還未曾定親。”
“早就聽過琉璃郡主的名號,心中仰慕多時,如今見到郡主,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激。”
“我們衛家在城郊有一蓮池,如今蓮花開得正好,不知在下可有榮幸,邀請郡主前去蓮池賞荷?”
這些話,以往他是對才第一次見的姑娘說不出來的,可是在他前頭的人都是這麼說的,他自然也不能落后。
白琉璃的眼角了,是在宮里待太久,與外頭的世界節了嗎?
現在的年輕人,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上來就表達仰慕之,還發出邀約。
白史和白夫人看到兒邊出現的那些商賈鄉紳之子,夫妻二人都氣得臉鐵青。
若是日后嫁一個商賈之子,那他們白家就更加的丟人了。
吳言看著琉璃郡主所在的方向,不由地皺起了眉,更是不滿地掃了一眼,周遭那些直勾勾地盯著琉璃郡主男子。
這些人,未免也太孟浪了一些。
“這些商賈之子把三位郡主都當做是一塊味的,像蒼蠅一樣圍上去了呢。”兵部尚書之子悄無聲地走到吳言邊,皺著眉說道。
“吳兄,你說他們能三位郡主的眼嗎?”他用手肘捅了捅吳言的胳膊。
吳言心里有些煩,“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語氣這麼不耐煩做什麼?”
“……”
我不耐煩了嗎?
“我急,去趟茅廁。”說罷,他便轉急匆匆地走了。
兵部尚書之子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吳兄今日可真是奇怪。”
吳言去了一趟茅廁,出來后洗了手,還捧著水洗了一把臉,他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怪,需要清醒一下。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到那些商賈鄉紳之子,像蒼蠅一樣圍在琉璃郡主邊,他心里就煩悶得很。
就這麼魂不守舍地走上拱橋時,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琉璃郡主,一個人,穿著淡藍的華宮裝,手里搖著團扇,配著后的景就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吳言的腳步不由一頓。
白琉璃也看到了他,盯著他看了一眼后,用團扇指著他,莞爾一笑,“我認得你,你是右相家的大才子。”
吳言耳朵一紅,慌忙低下頭,拱手行禮,“吳言見過郡主。”
白琉璃手腕翻轉,將團扇往上抬了一下,“吳公子不必多禮。”
“此人偏僻,吳公子不去承瑞亭,怎麼走到這里來了?”
說完,還不等吳言回答,便拖了個長音,“哦——我知道了,你也是為了躲清靜吧。”
作為右相嫡子,又是這京都城有名的大才子,今日來了這麼多以前不曾來過宮中的小姐,他肯定也是被那些小姐排著隊想要認識的男人。
本想否認的吳言在聽到“也”字后,點了點頭,心也莫名地愉悅了不,“琉璃郡主也是來躲清凈的?我方才瞧見郡主很歡迎。”
白琉璃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道:“那是我歡迎?是我這個份歡迎,你看到權貴公子靠近我了嗎?”
“沒有,都是些商賈鄉紳家的公子罷,像你們這樣的權貴公子可瞧不上我。”
白琉璃垂眸看著水里的鴛鴦,輕聲道:“而這些人也不過都是想借著我這個皇上義妹的份,也越階層,攀上皇室罷了。”
并沒有被今日的群男環繞,而沖昏了頭,沾沾自喜,心里清楚得很。
吳言心里一揪,“郡主莫要妄自菲薄。”
白琉璃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道:“這可不是妄自菲薄,這做有自知之明。”
人嘛,貴在自知。
明明都極力藏了,但吳言還是看到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凄涼笑意。
“不是的……”吳言急忙說道,“我就覺得郡主你很好,值得被這世間的好兒郎喜歡仰慕。”
白琉璃看著吳言微微一怔,隨即半開玩笑地問:“包括你嗎?”
知道他這是為了安自己,但卻還是忍不住壞心眼兒地逗他一下。
吳言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眼神閃躲地垂下了眼瞼,心跳也跟著加速。
耳朵里不停地回響著,“包括你嗎?包括你嗎……”
白琉璃原本以為吳言會急忙否認,但他卻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沉默著紅了臉,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他這個反應……
白琉璃先是一怔,突然覺得有些熱,用扇子猛扇了兩下,一遍轉一邊道:“哈哈,我就開個玩笑,吳爺別往哎喲……”
話還沒說完,在轉時踩到自己的擺,直接雙手撐地摔了一跤。
吳言一驚,先忙朝前跑了幾步,“琉璃郡主,你沒事吧?”
他一邊關切詢問,一邊彎腰手將人扶起。
“我、我沒事哎……”白琉璃一邊起,一邊說著,話還沒說完,站起時又踩到了自己后面的擺,人又往后倒,整個后背都在了吳言的懷里。
兩個人都是一怔,夏日里的衫本就輕薄,他們都到了彼此的熱度。
白琉璃還到了吳言的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就像鼓擂一般,又急又重,震得后背發麻。
有生以來,白琉璃還是頭一回與男子如此近,朝后仰頭看著吳言漲紅的臉,還有上下的結,也不由自主地干咽了一口,心里升起一異樣的愫。
吳言就像是被雷擊中,過了電一般,渾都麻麻的,每一汗都豎了起來。
他下心里的悸,又干咽了一口,垂著眼瞼將琉璃郡主扶著站好。
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在看到那些男子圍繞著琉璃郡主后,而覺得心煩悶了。
他大抵是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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