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薛桃每天都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說是才短短十日,崔便已經登門三次,雖說每一次都是去找二舅舅薛籍,但他總能在薛府和娘親偶遇,覺得娘親薛凝對崔婧也有好。www.fengyou.me
相信過不了多久崔造為的爹爹。
這天下學后,薛桃和霍詢坐玉階上,薛桃越說越興,眉飛舞,滔滔不絕。霍詢很羨慕,也很沮喪,他也想換個爹爹,就像老師趙文軒那樣的就很好。
于是,他托腮看向薛桃,問道:“表姐,你覺得老師趙文軒如何?”
薛桃自小便很有主意,素來喜歡長得俊的男子,崔靖是探花郎,治理盧州水患有功,外放三年后,得以六部,任工部尚書一職,無論從相貌才華都和薛凝很般配。
薛桃因為二舅舅薛籍得以宮學和霍家宗室子弟一起念書。
當初二舅舅曾讓崔靖宮學講課,便崔靖印象極好,又覺得他甚是親切,便想讓崔婧當爹爹,更重要的是見薛凝每日早出晚歸很辛苦,想找個人照顧娘親,而昨天故意躺在崔靖下朝出宮的路上,便是為了試探崔靖有沒有心。
那天崔靖對關懷備至,從未有半分不耐煩。功通過了的考驗,便再次肯定了崔靖就是爹爹的最佳人選。
至于趙文軒也是相貌俊,儀表堂堂,自然對他印象極好,“人長得好看,雖然經常和二舅舅斗,二舅舅常說看到他便頭疼,但二舅舅提起他時眼神中滿是贊賞。詢兒也知道二舅舅那個人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可也有一讀書人的清高傲氣,你說被二舅舅視為對手的人能差嗎??”
薛桃能說會道,幾句話便讓霍詢容了,更加堅定地認為趙文軒同崔靖一樣,溫文爾雅,才華人品出眾,是爹爹最好的人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薛桃突然想到一件事,神神地湊近在霍詢的耳邊說道:“你知道文軒叔叔為何至今未婚嗎?”
霍詢搖了搖頭,薛桃往四看看,見周圍并無人靠近,便低聲說道:“因為他喜歡你的母親,當初老師與姨母有過婚約,那天若非姨父趕到阻止那場大婚,老師和姨母差點就婚了。我猜老師過了這麼多年都不愿娶妻,其實是忘不了姨母。長得好看還癡,真是世間有!”
“當真?”
薛桃點了點頭,又叮囑霍詢,“你可千萬別說出去,畢竟這件事姨父做的不是很彩,姨父會覺得很丟臉。”
拔劍闖的趙文軒的婚房,奪了他的妻子。不過覺得只有像姨父這般不顧一切,死纏爛打最后才能追到姨母,趙文軒里好,但臉皮還是薄了些。
霍詢覺得父王這種想方設法賴著娘親的這種厚臉皮之人,會不會覺得丟臉他不知道,但霍詢覺得很丟臉,沒想到父王竟然還做過那樣的事,搶過別人的妻子,當他得知了老師和娘親的過往后,便更加堅定了信念,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將娘親還給老師,為自己換個父親。
姐弟兩正在說話,突然一個腦袋到霍詢和薛桃中間,“你們方才說了什麼?讓我也聽聽。”薛桃嚇得尖,霍詢也嚇了一跳,捂住砰砰直跳的口,怒道:“薛瑾言,你真討厭。”
薛桃一拳捶向薛瑾言,但薛瑾言眼疾手快,手敏捷,一下便握住了薛桃的拳頭,薛桃不僅沒到他,反而被他鉗住手腕彈不得,薛瑾言得意大笑,“堂姐是傷不到我的。”
在霍詢的眼中,薛瑾言的所為似在賣弄,他心中更生氣了,趕從玉階上起,“桃兒表姐,我先走了。”
“詢兒,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出宮。”
“我去找一個人,表姐先回去吧!”霍詢快步下了玉階,便崇明殿跑去。
薛瑾言原本只是覺得好玩想嚇一嚇霍詢和薛桃,可沒想到霍詢見到他掉頭就走,難免覺得無趣,他看向霍詢匆匆遠去的背影。不解地問道:“堂姐,你說詢兒為何如此討厭我?”
小時候薛瑾言像只皮猴子,又因為腦中空空,不學無,上課時不是睡覺便是走神,因為此事沒被二伯批評過,二伯每每批評他時總會忍不住將霍詢夸贊一番,薛瑾言見霍詢不過只有三歲的年紀卻坐的筆直端正,還能將一篇詩文倒背如流。
可相比之下,他卻一個字也記不住,簡直氣死人,下課之后,便在后花園中挖了一個陷阱,再將霍詢騙過去,果然霍詢掉進陷阱摔得滿泥,了個臟兮兮的小泥人,薛瑾言和那些圍觀的世家子弟都哈哈哈大笑,薛瑾言也終于找機會出了氣。
從此,他便因為這件事和霍詢結怨,霍詢心里記看這件事,一直找機會報復。
“詢兒將豆下在馬的草料當中,讓我在最喜歡的騎課上被馬甩了下去,我被甩進了馬糞之中,害的我被同窗嘲笑了半年。如此,我和他已經恩怨兩清了,詢兒為何至今對我不理不睬?”
薛瑾言就不明白了,他雖捉弄了霍詢,但霍詢也報復回去了。霍詢為何還對他如此仇視。
薛桃朝他扮了個鬼臉,“那是你活該,誰讓你不知死活要去意詢兒,詢兒年紀雖小,子冷沉,什麼事都憋在心里,還有他一直想學武藝,但姨父不許他學,你還總是在他面前賣弄,還仗著會一點拳腳功夫欺負他,薛瑾言,別說是詢兒,便是我也不喜歡你。還有二舅舅說他雖然年紀小,但耐心和韌勁都遠超你我。二舅舅還說,他有王者之氣。“
薛瑾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說道:“那詢兒將來是要坐皇帝的?依我看本就是寧王自己不想當皇帝,這才將皇位讓出,可如今的皇上總是一副病快快的模樣,三天兩頭病倒,朝中大事還不是由寧王殿下做主。依我看,皇位遲早要到詢兒的手上,今后我得跟詢兒搞好關系才是,再不可和他針鋒相對了。“
薛桃猛地敲打在他的額頭上,但又被他快速躲過,此刻終于明日霍詢對薛瑾言那種無可親又厭煩的了,那種氣得要死卻怎麼也捉不到打不到,真的太憋屈了。
可三舅舅和舅母的武藝高強,薛瑾言的不喜讀書,他們便親傳武藝,不得不說這薛瑾言還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練得一手漂亮的拳腳功夫,就是顯擺了些。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皇宮,如此大聲,是生怕這宮里的侍衛聽不見嗎?”難怪詢兒不愿意同他一起玩,雖然拳腳功夫不差,但卻沒腦子。
薛瑾言趕低聲道:“我沒有惡意,只是希詢兒不要像往常那般仇視我就行。”
可兄妹兩人并未察覺到一個駝背老太監自玉階下而過,對坐在玉階之上的醉瑾言看了一眼,再將手負于后,前往壽康宮。
陳太后氣得將桌塞上的擺設全都拂落在地,在壽康中砸一通,“皇帝還沒死呢!連幾個孩子都在議論讓寧王的兒子當皇帝,寧王說的好聽,將江山讓給我兒,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陳太后將那老太監招到跟前,小聲說了幾句,“記住,一切行事,切不可走風聲。”
薛桃彈了彈之上的塵土,瞪了他一眼,“薛瑾言,你還是多讀點書吧!否則腦子空空,便是練絕頂武藝都沒用。還有今日崔叔叔來我家做客,娘親會親手下廚,娘親說會做我最喜歡的金棗,我得回去了。”
我也想去嘗嘗,你知道的,我娘親擅長下毒,有一回,的不小心將毒當佐料下到了菜里,差點一命嗚呼。”
薛桃心想其實霍詢討厭薛瑾言,除了小時候和薛瑾言有過節之外,他其實更羨慕薛瑾言有三舅舅和舅母那般的父親和母親。
三舅舅薛況是庶出,如今在錦衛當職,混了三年也只是個錦衛千戶,而三舅母華裳卻已經了寧王麾下的暗衛首領,人人尊稱一聲“華將軍。”
華裳領三干暗衛,自是威風凜凜,還曾是隨著寧王上戰場的將軍,在京城百姓的名聲遠遠超過薛況。
外面的人瞧不起薛況,京城中有不流言,說他仗著夫人仗著王妃妹妹,他卻總是一笑而過,不予理會。
寧國公府的小兒子康順是個典型的紈子弟。有一次他醉酒鬧事,當街毆打妻子,那天是薛況上值,見他將妻子拽下了馬車,那拳頭就要揮打在他妻子的頭上。
急之下,薛況飛下馬,直接從那紈绔一腳踹翻在地,救下他的妻子,據了解,他每一次喝醉后都會毆打妻子出氣。
薛況救下寧夫人之后,擔心到刺激后想不開,便讓華裳將接進府中過了一夜,在華裳的一番勸下得知寧肅每每喝的大醉手打人,寧夫人苦不堪言,便趁著丈夫外出宴飲,便早早地回了娘家,哪知行到半路被寧肅得知頓時火冒三丈,一路追來,直接將寧夫人從馬車上拽了下來,今晚若非薛況及時出現,怕是又難逃劫難。
將袖卷起來,發現的手臂上全都是你麻麻的淤青,華裳看了也紅了眼圈。
寧夫人說起自己的遭遇也是眼淚汪汪,的,的父親是金陵首富,為嫁寧國公府,陪嫁了大量的銀錢和鋪子,寧肅本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慣了的,如今有了大量的銀子,更是肆無忌憚,不僅聚了四房妾室,還出青樓,養了外室,每每唱酒便歸家尋寧夫人的晦氣,寧夫人不堪忍,也同他提過和離,但寧肅不想還嫁妝,更是看寧夫人不順眼,對輒打罵。
最后只得由薛況和華裳出面,親自將送到京兆府尹,當眾寧肅的真面目,請府尹大人做主和離,強行令他還嫁妝。
寧肅被迫和離,又沒了那厚的嫁妝,國公爺知道他的荒唐舉止后,斷了他的月例銀子,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為了報復薛況,他便四謠言說薛況吃飯,將他說一個極度不堪之人。
薛家三兄弟,薛燃是鎮國大將軍,薛籍是帝師,只有薛況職低微,甚至還不如夫人華裳,流言傳出去后,薛況面對那些嘲諷鄙夷的目,他只是一笑而過,從不辯解,直到有一次薛府為薛瑾言舉辦的生辰宴上,華裳當眾說出薛況曾是武狀元的份。
滿堂賓客嘩然。 原來在五年前的燕國,陸梟帶兵悄悄攻皇城,后來寧王和韓世昭聯合剿滅叛軍,大燕結束了兩年的。
又通過云坊的牽線措橋,和北狄、東夷并西域諸國開商貿,互利互惠,大燕和臨近的國家約定停戰,各國定期派使臣出使,結束的那年重開科舉,薛況便參加了武狀元考試,考中了第一名。但他既不想朝為,也不想當大將軍,便仍舊在錦衛當差,被指揮使賞識提拔為千戶。
那天的薛瑾言的生辰寞霍詢也在,有幾個世家子弟悄悄議論京中流言,薛況對眾賓客敬酒,無視他們的議論,是華裳而出,說出了他當年高中武狀元卻放棄授一事,在場賓客無不震驚又崇敬。
在眾人崇敬的眼神中,薛況走到妻兒的邊當眾說道:“薛某此生不在乎富貴名利,唯一在乎的便是家人。薛某同眾位一樣,領著差事,憑自己的手和腳干活養家糊口,實不知是哪里妨礙到了各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選擇的是大多數走的一條平凡之路。“
他是室所生的一個子,小時候他便期待有一個和諧滿的家,可母親一直不被父親,他也很能見到母親,所以他最大的愿便是多陪陪妻子和孩子,給他的孩子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
“我并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說,也不在乎流言傳的如何難聽,我的確有個最好的妻子和孩子,我的妻子是威風凜凜的將軍,還有瑾言,也是我永遠的驕傲。“
霍詢永遠都忘不了薛瑾言滿臉得意的眼神,分明薛瑾言什麼都不會,上課只知道睡覺,不會背詩詞,策論也寫的狗屁不通。可他在三舅舅的眼里就是最好的孩子,是三舅舅的驕傲。可他如此努力,每一次都得老師夸贊,可盡管如此,他卻總是得不到父王一句認可。
霍詢探著頭在崇明宮外等著趙文軒下朝,又不想被人看見,便藏在一棵大樹后。
冬之后,一日比一日冷,他在此吹著冷風,便覺得手腳冰涼,抱臂打了寒,等了許久,終于等到趙文軒從崇明宮出來,好在他并未與那些文同行,而是一個人又在隊伍的最前面。
霍詢趕從樹后走出來,急切喚道:“老師。“
趙文軒見他凍得小臉通紅,青紫,心疼不已。“是在等我嗎?”
霍詢點了點頭,見他臉頰和鼻尖都被凍得通紅。
趙文軒趕將霍詢抱在懷中,溫暖著他帶著冷意的,“什麼話等去暖閣了再說,可別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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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面走,一面囑咐道:“下次有什麼事,就來這暖閣中等我,我沒天下朝后都會在這里等你“
了暖閣,趙文軒便切了姜片,在爐火上為他煮姜湯,又生怕他了凍,趕將披風解下,替霍詢穿上,又將原本為薛雁準備的暖手爐塞給霍詢,還以為霍詢是關于課堂上有什麼疑問前來請教,便從腰間取下一枚玉玨給了霍詢,“若是遇到休沐,你若是不方便去謝府,便拿著這塊玉玨去清風書肆,我會在那里等著你,平日若有不懂的,你都可來問我。“
畢竟寧王的吃醋,若是知道兒子來找他,說不定會阻止,但霍詢是的孩子,有天賦又肯用功讀書,他自是盡力畢生所學去教。
不一會,爐火上的姜湯就煮沸了,他起為霍詢倒了一碗姜湯,“快趁熱喝,方才在那風口上站了好一會兒,得驅驅寒氣,喝了姜湯了才不會得風寒。“
霍詢捧著碗,碗中姜湯冒著熱氣,他覺得熱氣有些熏眼,眼中似起了一層水霧,趙文軒對他的關心是發自心的,是出自對小輩真心的關心和疼,他聽表姐說過當年父王搶親的事,但都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如今娘親和父王已經婚,還生了他。他不知道老師的心里是不是還有娘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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