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芳季今年31歲，高178，畢業985大學，去年拿到了博士學位，已經是教局副局長了，局長還有兩年歲數就到杠了，上面的安排，傻子都能看出來。侯芳季前途不可限量，這是所有人共同的看法。

侯芳季也沒讓大家失，任職不到一年的時間，做了兩件很耀眼的事，第一件事就是派出學生參加國家奧林匹克數學大賽，獲得了第二名的好績，轟全國。第二件事就是舉辦了全國書法大賽，有個初中生用瘦金寫了一篇岳父的《滿江紅》，被一個香港富商看重，花了108萬買下來，直接刷新了學生作品價值的最高記錄，國狠狠地報道了一番。

這兩件事讓侯芳季在教局徹底站穩了腳跟，也奠定了他接班人的地位，無人能撼。其他幾個副局長都已經絕了和他競爭的想法，一個躺平，一個想著調到其他地方去，還有一個默默做事，基本上不在公眾場合發表意見。

侯芳季見到陳筱玨很開心，對於帶了兩個電燈泡赴約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是並未多說什麼。

「林小姐退出歌壇，是歌壇的一大損失，歌壇如今的歌曲質量比不上過去，林小姐是有責任的。」侯芳季半開玩笑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像侯局這樣有能力又有抱負的壯派，就應該挑大樑。」林妙玉道。

「過獎了，都是領導錯！」侯芳季微微一

笑，轉頭看著東方青魚，「石元海向我提起過你，《快天超市》的事因為你的周旋，避免了巨大的損失和浪費，我代表重慶人民謝你。」

「你也認識石元海？」陳筱玨了一句，侯芳季在教育口子的，石元海是開零售的，兩者似乎並無集。

「我們教局每年都要採購不品，《石海零售》價廉，是我們教局指定的供應商，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上午還和石元海一起吃飯。石元海這個人，別的都好就是酒品太差，一喝醉就吐，所以，我們平常都只有中午敢和他吃飯，晚上的飯局是不他的。」侯芳季道。

「這和中午晚上有什麼關係嗎？」陳筱玨納悶，難道中午石元海的酒量更好？

「早晚得出事。」侯芳季道。

這是個冷笑話，不過，畢竟是拿人家缺點開玩笑，東方青魚三人和石元海都沒有到那個程度，沒有笑，侯芳季見狀，有些尷尬地喊服務員上菜。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各種菜系都點了一些，等一下如果不喜歡，可以另外加菜。」侯芳季對陳筱玨道。

「我對吃這方面沒有講究，你點好了就行。」陳筱玨道。

「林小姐有沒有想過復出？其他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重慶這塊地頭上，保證不會有任何阻力。」侯芳季是以聊天的口氣說出來的，但是語氣卻給人一種他一定可以半的自信。

「之前也過復出

的念頭，後來就想通了，留下憾才是人生中的一部分。」林妙玉道。

「這和佛家的放下有異曲同工之妙，林小姐的心態讓人佩服。」侯芳季道。

「不敢當。」林妙玉道。

「如果覺得無聊電話，林小姐有沒有興趣來學校當老師，音樂是我國文化的瑰寶之一，如果有林小姐這樣的大家加的話，重慶的音樂水平必然會有一個質的飛躍，林小姐不用馬上回答，你可以回去考慮一下，筱玨有我的電話，你可以隨時打給我，別的不敢說，一個教授的位置我還是辦得到的。」侯芳季道。

「我會考慮的。」林妙玉點點頭。

突然房門被敲響了，接著進來一個大胖子，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後面跟著一個服務員，端著兩瓶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酒，一瓶紅酒，一瓶白酒。

「侯局，一直想請您吃飯，您工作太忙了，今天遇上是上天給的緣分，我老朱先干為敬。」胖子不給侯芳季說話的機會，一口一杯，連喝了三大杯，他的杯子不大不小，一兩半的樣子，三杯差不多五兩了，一張臉頓時通紅。

「侯局，今天您有客人，我就不多打攪了，下次再專門請你。」胖子風風火火離開了包間，只留下兩瓶酒。

「這個老朱！」侯芳季哭笑不得，對陳筱玨道：「老朱是搞地產的，別看他矮矮胖胖的，其貌不揚，很有能力，據說價已經超過了10億，他

只有一個兒子，寶貝的不行，他兒子讀書不行，但是不錯，不過，這孩子有一段叛逆期，跑去紋，我們教局這現在對紋這種況比較忌諱，老朱的兒子績達標，但是檢過不了關，他不知怎麼找到了我的電話，天天打電話求，我看在他子心切，加上他兒子確實有水平的份上就幫了他一把，沒想到他還一直記著。」

「這不違反規定嗎？」陳筱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學校統招是不行的，不過，學校的教授有收弟子的況，大部分都是從統招生裏面挑選一兩個，如果沒有看見滿意的，也會從社會上挑選，只要通過水平測試，一般都是允許的。」侯芳季解釋。

「原來如此，長見識了。」陳筱玨道。

「其實我們也很難，人有優點缺點，我們不能一棒子打死了有缺點的人，又要堅守規章制度，只能儘力發掘人才，避免一些有才華的人埋沒或者流失海外，戴著鐐銬跳舞，很多時候，不做不錯，多做多錯。」侯芳季道。

「國家卻是有很多人才流失到了海外。」林妙玉道。

「不談工作了，兩位喝紅酒還是白酒？」侯芳季問東方青魚和林妙玉，東方青魚和林妙玉都表示不喝酒，侯芳季笑了笑，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飯桌上，吃的不是飯，喝的也不是就，是人世故，我們很多時候，都會做一些不由己的事

，比如這酒，是老朱送來的，如果我不喝退回去，他會以為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得罪我了，那麼一件好事就會變壞事。」

「啊！」陳筱玨吃了一驚，本沒想過這些。

「但是喝了酒，就等於給了老朱一個機會，他這樣的人，最會打蛇隨上，他會不斷趁機攀關係，如果經常吃喝他的東西，到時候，有些什麼工程，他跑來競標的話，不管是否競標上，都會有人不滿意，你們是，這酒，我該不該喝？」侯芳季問。

陳筱玨僵住了，一杯酒而已，竟然這麼多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