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之沈景修.時
接上文:
溫捧著那盞燈,燈裡是另外一個世界。 映眼簾的是一隻修長的大手,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在往樹上掛燈。
那燈,和此刻手中捧著的,一模一樣。
溫心到無比震撼,震撼的同時又有些期待。
這是沈景修為自己做的燈吧?
那隻手是他的手吧??
這是不是意味著可以重新回到那個世界了?!
如果真的可以,那老天可真是太夠意思了!
可是要怎樣才能回去呢?
溫捧著燈左看右看,完全沒有找到任何機關。
最後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走進了水裡。
奇怪的是,在這寒冷的冬季,湖裡的水居然是溫的,一點都不涼!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溫忍不住笑了。
因為知道,回去的事,妥了!
果然,的眼前很快出現了一片強!
這一次不單單只是意識了,整個人都被卷了一個漩渦!
再恢復意識時,溫隻覺得臉上一片黏膩,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樣。
這種覺十分不好!
猛地睜開眼。
目的真是好大、好長一條舌頭啊!
不敢不敢!
面對著這條大舌頭,溫是一也不敢。
雖然那只是一匹馬,但溫也怕發生踩踏事件啊。
不過還是決定悄悄用手捂住臉。
正在過指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道人聲突然響了起來。
“四十六~四十六你在幹什麼?”
聽那聲音像是一個老人,他似乎正在往這邊走。
但是周圍好像也沒有別人。
溫納悶,所以這穿了一個四十六的人?
可是為什麼會有人這種名字啊?
不過很快,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人家的是這匹正在的馬。
馬被走以後,溫這才爬了起來。
“你沒事吧?”馬的主人慢慢走了過來,關切地問溫,“你是從哪裡出現的,我剛才怎麼沒有看見你。”
“哦,我沒事。”溫隨手一指,“那,我是從那來的。”
打量了一下自己,溫發現自己上穿的是原來那個世界的服,剛好口袋裡有一包紙,趕就把紙掏出來了臉。
完臉才打量起眼前的老人來。
他個子很高,型偏瘦,頭髮花白但卻濃。
雖然歲月在他的皮和形都留下了痕跡,但是不難看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帥哥。
而且老了也很有氣質。
並且他看起來也很隨和。
溫便決定向他打聽打聽現如今的況。
“老人家,我可以問你點事兒嗎?”
“你問。”
“是這樣的,我是和朋友來自駕遊的,但是路上我和發生了爭執,對,我和吵架了,然後就把我丟路上了。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你說我們這啊,我們這是蘭縣。”
“蘭縣?”這個地名溫很悉,這是當初去46號坑的必經之地!原來是直接穿到這裡來了。
再回頭一看,果然後有一棵掛滿了風鈴燈的大樹。
忙接著問:“這棵樹好漂亮啊,這些燈是誰掛上去的您知道嗎?”
“我啊,我掛的,我每天都來掛。”
“您?”
聽到這個答案,溫有一丟丟失,失過後是驚恐。
難道說這是穿到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來了?!
這裡沒有沈家人?
忙繼續問道:“爺爺,那我想請問你認不認識沈景和,一個演電影的,很有名的!或者溫?”
老人搖頭。
“那你知道沈氏集團嗎?”
老人還是搖頭。
溫頓時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都七老八十了,不認識電影明星和一些公司那也很正常。
只是可惜了口袋裡跟一起穿來的手機就沒有信號,也沒有網,完全不能用。
沒辦法,隻好問老人:“那請問你有手機嗎,我想給我朋友打個電話。”
到現在還背著家人們的手機號碼呢。
只可惜老人還是搖頭:“我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說完他就走到一旁的大石頭前,面對著那棵大樹坐了下來。
溫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附近並沒有什麼人煙,隻好又奔著老人去了。
“爺爺,你家住在哪裡啊?”
“這裡。”
“啊??對,我知道是這裡,我的意思是離這裡遠嗎?你是騎馬來的?”
“嗯。騎馬不遠的。”
“利害了!但是,您這麼大年紀了一個人騎馬會不會不太安全啊,您家裡人呢,他們知道你騎馬出來嗎?”
“知道。”
“知道還讓你騎?”
“讓的,你想不想騎?給你騎一下吧。”老人說著就把韁繩給溫遞了過來。
溫趕拒絕:“不了不了,我不太練,而且我跟您的馬也不。”
“你怕他嗎?四十六很溫順的。”
“有一點點哈哈。對了爺爺,你什麼時候回家啊,等你回家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啊,我想去你們那找別人借一下手機。”
“好,不過現在我還不回去,四十六還沒有吃飽。”
“那沒問題,我可以等他吃飽。”
“你真年輕。”
“啊?”
“我邊也有兩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陪著我。”
“哦~那應該是您的家人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本來像你這麼年輕,後來就老了,然後有了一個兒,兒像你一樣年輕。”
“???您說的是你的妻子和兒嗎?”
怎麼會有人這樣描述自己的妻啊。
溫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覺這位老人可能神狀態或者是腦子不太好。
可能年紀大了有些糊塗。
果不其然,老人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了。
“我沒有妻子,我弟弟有妻子,他有孩子。我陪著這棵樹五十年。誰能告訴我答案?”
“誰能告訴我答案?”
“誰能告訴我答案?”
當老人看著遠開始旁若無人地重複這個問題的時候,溫幾乎斷定,他一定是生病了。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而老人也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伴隨著他起作的是‘咚’的一聲悶響。
溫循著那道聲音看過去。
好嘛!一個智能手機。
這老人家剛還說他沒手機來著。
看來是真老糊塗了吧。
溫搖搖頭,順手把老人的手機給撿了起來。
剛直起腰,溫就看見老人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燈。
連忙上前兩步阻止:“別,爺爺,那應該是我的。”
那應該是從水裡摘的那個,一起帶到了這個世界,那個燈的位置就是醒來時躺著的位置。
老人家卻像是沒有聽到溫的聲音一樣,拿著燈巍巍就朝那棵掛滿了風鈴燈的大樹走了過去。
溫也沒有阻止,就怕嚇到老人家。
大不了記住他掛燈的位置,然後找個時機再拿回來。
老人也在溫的注視下,緩緩抬手把燈掛了上去。
一陣風來,它們發出了清脆空靈的響聲。
溫也被地上的塵土迷了眼,視線模糊間,老人高舉著掛燈的那隻手居然與現在在燈裡看到的那隻修長年輕的手重合。
可眼睛再睜開,那明明是一隻蒼老的布滿了皺紋的手。
溫歎息,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在何……
正鬱悶著,後不遠突然響起一道年輕嘹亮的聲。
“沈先生!沈~先~生~”
沈先生?
沈?
溫下意識回頭。
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朝這邊跑了過來。
跑得很快,有著一健康的,還有一頭黑亮的長發,長發被編一條辮子垂在前,看起來應該是當地人。
見到溫,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普通話也帶了些口音。
“你是遊客嗎?來這裡玩的?”
溫點頭,把之前編給老人聽的那個理由又給年輕姑娘說了一遍。
年輕姑娘看面相就很善良淳樸,毫沒有懷疑溫的說辭,甚至還主提出要帶溫去們的村落打電話聯系人。
溫謝過,又問:“你是來找那位老人家的嗎?”
年輕姑娘點頭:“是的。沈先生年紀大了,得了那個阿爾茲海默癥,有時候經常會忘了回去吃飯,我是來喊他回去吃飯的。”
溫看了老人一眼,他已經把燈掛好了,此刻正駐足在那棵大樹下看著,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抿抿,猶豫過後說:“那他生病了,你們怎麼不把他看好啊?這裡的草原這麼大,他還有馬,他跟我說他是騎馬過來的,他年紀那麼大了,萬一騎馬摔了或者是跑遠了可怎麼辦?”
年輕姑娘有些驚訝:“他跟你說他騎馬來的??那是說著玩的,他這裡現在不太清楚了。”
姑娘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繼續說道:
“他才不舍得騎四十六,每次都是牽著來牽著回的。你知道嗎,四十六是一匹長壽馬,他今年都五十歲啦!”
“五十!馬的壽命這麼長嗎?”
“不是的,一般只有30年左右,但是四十六已經陪了沈先生將近五十年了,很厲害吧?不過那是因為沈先生養得好,他從來不讓四十六駝任何東西。”
溫點點頭:“那他一定是個很善良很溫和的人,我能看的出來。”
“溫和?對了,剛才沈先生和你說了很多話是嗎?”
“是啊,怎麼了?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對啊,沈先生一般都不和陌生人說話的。而且,這裡是沈先生的地方,他一般都不允許別人靠近這裡的。”
“這裡?這裡這麼大!”溫環顧了一圈,“你說的是這棵大樹吧?”
“是的。”
“就算是我,現在也不可以去打擾他,否則他會罵人的。只能等他自己看到我,才會乖乖跟我回去。”
“那,你能跟我說說這棵樹的故事嗎,我覺得這棵樹一定是棵有故事的樹。”
“自從我出生,沈先生就在這裡了,他不是本地人。事實上,我媽媽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沈先生就來這裡了。聽我媽媽說,以前這裡是沒有樹的,這棵樹也是沈先生移栽過來的。這裡以前好像是一個什麼研究所之類的,後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自然災害還是別的,一夜之間研究所就沒了。沈先生就在這裡的廢墟上種了一棵樹。聽說他很有錢的,可是他沒有在大城市裡生活,而是在這裡守著這棵樹。這種燈就是他做的,我不知道你有沒仔細看,這是太能的,現在還看不出來,天一黑就會發,而且燈下面還掛著風鈴,每當有風的時候,就會響起很好聽的風鈴聲。那是大自然的聲音,我們都很喜歡聽。沈先生每天都會來這裡掛一盞燈,不論風雨,每一天都會來。因為他在懷念一個人,或者說是等一個人。只是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有人說是他的妹妹,有人說是他的人。五十年了,不論是我的媽媽還是我,我們都沒有見到過沈先生等的那個人。當沈先生得了阿爾茲海默癥以後,我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可是,他忘了很多事,卻唯獨沒有忘記來掛燈,不,是來等人。沈先生是一個很可敬的人,他年輕的時候為我的家鄉做了很多的發展,我們這裡的人都很喜歡沈先生。就算他迷路了,別人也會把他送回來,不過他很離開這裡的。有時候我也覺得沈先生很可憐,他等一個人五十年。我覺得那個人真的是太可惡了,難道是忘了和沈先生的約定嗎,為什麼從來都不看沈先生。沈先生都已經八十歲了,他還能再掛多盞燈!”
年輕姑娘說到這裡,義憤填膺。
可回頭一看,卻發現溫早已淚流滿面。
這可給年輕姑娘嚇到了:“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很啊?那你也太了。我有紙,哦我忘了帶,這怎麼辦,你快別哭了。”
可溫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許並沒有來錯地方。
只不過是……來錯了時間。
“老先生姓沈,那他的名字是沈景修嗎?”
“是!你怎麼會知道?也是沈先生告訴你的嗎?真是不可思議,他早就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我記得早些年……”
年輕姑娘後面說了什麼溫已經聽不見了。
風從耳邊掠過,震耳聾。
一步一步朝著眼前的老人走去,隔著五十年的時。
每走一步,腦海中仿佛就有一部分記憶和畫面在坍塌。
一別竟是五十載。
記憶中的大哥是那樣的年輕驚豔,缺失了五十年時,以至於垂垂老矣的他再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毫沒有認出來。
他都已經老了這樣。
那蘇媽媽還在嗎,沈爸爸還在嗎?
其他的人呢?
溫覺自己踩在破碎的廢墟上,每一步都走得那樣艱難。
直到老年的他回頭,溫才抬手掉了眼淚。 “嗨,大哥。”
還像五十年前第一次出現在沈景修面前一樣,強撐著笑著抬手向他打招呼。
不同的是,那時候手裡還端著一杯加了料的橙。
對來說,回去原本的世界不過短短幾年。
再見卻已是人非。
生病的沈景修認不出眼前的人,聽到溫他大哥的時候也無於衷。
不過他還記得十幾分鍾前和溫的約定。
“哦,接我的人來了,我帶你去我家,你打電話給你的朋友。”
“好啊。”
溫看著滿臉皺紋的沈景修,疼痛忽然從心臟某一點炸開了,那種痛瞬間脹滿整個腔,憋得幾乎不過來氣。
強忍著沒哭,征詢他的意見:“那我扶著你好不好?”
他搖著頭拒絕,緩緩走向他的馬:“我牽著四十六,四十六得跟著我。”
年輕姑娘快步走到了溫邊:“沈先生和四十六走得都比較慢,每次來找沈先生回去吃飯我就當是散步了。你看我們這裡風景多好。”
“是。”
“你看起來好像一下就不開心了。你怎麼了?”
“五十年,太久了。”
“哦,你說沈先生的事,是啊,真的太久了。”
“那沈先生的家人呢?除了你說的他可能在等的那個妹妹,他的其他家人呢?他們沒有來看過他,或者是勸他離開這裡嗎?”
“勸過,我還見過沈先生的侄子和侄呢,他們都是大企業家。還有沈先生的弟弟妹妹,他們都勸過沈先生,可是沈先生本就不聽他們的。不過他們都好忙,來看沈先生的次數並不多,而且好像他們有些還定居在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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