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相逢未晚】
景安六年,江雲舒二十三歲。
是胎穿,這是穿越到大齊朝的第二十三個年頭。
是與段謹行婚後的第七年,段謹行位居丞相之位的第三年,也是當上一品誥命夫人的第三年。
外頭,人人都羨慕。
人人都道段丞相深不渝,至丞相卻沒有一房妾室,甚至沒有一個通房。
隻有丞相府裏的人才知道,江雲舒和段謹行早就分房而居。
不,不止是分房,兩人早就分了院子。丞相府裏一分為二,段謹行住東邊、江雲舒住西邊,連廚房都是東邊西邊各建一個。
若是沒有特殊的事,夫妻兩人從不相見。
這一切都是因為,段謹行雖然沒有妾室和通房,可江雲舒在去年發現段謹行他……召。
江雲舒清晰地記得那一日。
段謹行為丞相,人往來十分繁重,從兩人親後,江雲舒一直在幫段謹行持。
那一日丞相府的宴請,也是段謹行定下日子後,江雲舒心準備的。
準備了半個多月,每一道菜肴、每一隻皿,無一不心。
賓客盡歡,許多人都喝醉了。不知是誰派下人出去,請來了許多子作陪。
江雲舒起初並不知道,聽聞後急匆匆地趕過去,然後便親眼看見,一個麵容極為稚的子坐在段謹行的膝頭,段謹行將摟在懷裏。
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對著給段謹行渡酒……
江雲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
段謹行看到了,可是並沒有立刻追上來,他繼續和賓客們宴飲,直到深夜,才一酒氣地回到兩人的寢殿。
他輕描淡寫地對江雲舒說:“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我心裏隻有夫人一人。”
“那些子怎麽能算人呢?們就和勺子、筷子、酒杯一般。”
段謹行真心覺得,子喂他吃飯,就等於他用勺子吃飯,子喂他喝酒,就等於他用酒杯喝酒。
他與那些子不過是臨場做戲,從不曾留宿,已是品行高潔。
段謹行以為,他這樣說了,江雲舒立刻就能消氣了。
江雲舒徹底心涼了。
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邊的“陌生男人”,如夢方醒。
原來婚七年,一直都沒有認識他。
現在知道了,和段謹行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甚至覺得他們是兩個種。
七年的“恩”都是假的,江雲舒立刻將自己與段謹行切割清楚。
在大齊朝,和離很難,和離後的人更難。
江雲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丞相府分東西兩半,和段謹行各住一半,幹脆不見麵。
奇怪的是,江雲舒做這些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心痛的覺。
仔細想了想,終於明白,原來與段謹行“恩”七年,始終沒有上段謹行,隻是以為自己在古代找到了一位好夫君,因此在盡夫人的本分。
起初,段謹行不停地來求和。可是幾次之後,他也失去了耐心。
他不明白江雲舒為什麽突然這樣,隻是因為他逢場作戲地摟了摟子嗎?
段謹行覺得江雲舒瘋了!放著好好的一品誥命夫人不做,想幹什麽?
放眼全京城,哪個人不羨慕?哪個人的日子能比更好?
段謹行想迫江雲舒,可是他發現,他對江雲舒竟然毫無辦法。
親後的這些年,他在步步高升,江雲舒也沒有閑著,也始終在積蓄自己的力量。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霸道女總裁,長袖善舞,刀槍不入。一朝穿越成將軍夫人,她遇鬼殺鬼,遇佛殺佛,一路節節攀升,她一心隻想搞事業。卻不想,將軍獻寶一樣的將她帶到城樓上:夫人你看,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她滿臉嫌棄:多事。江山老子自己會打。轉身回了自己的胭脂鋪。將軍鍥而不捨的跟上去:夫人你這鋪子守衛太差,本將軍來給你看門如何?她頭也不抬:你長成這樣給我看門,我怕嚇到彆人。將軍從鏡子裡看著自己俊朗的臉控訴:放眼這九州大陸,誰有老子一半的美貌?隔天他夫人就帶了個白麪小生到他麵前:喏,這不是比你好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恨恨的將女人撲倒,一邊還咬牙切齒的想,改天一定要多派幾個侍衛跟著,不然她又在外麵沾花惹草!
傅瑤要嫁的是個性情陰鷙的病秧子,喜怒無常,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賜婚旨意下來后,不少人幸災樂禍,等著看這京中頗負盛名的人間富貴花落入奸臣之手,被肆意摧折。母親長姐暗自垂淚,寬慰她暫且忍耐,等到謝遲去后,想如何便如何。傅瑤嘴角微翹,低眉順眼地應了聲,好。大婚那日,謝遲興致闌珊地掀開大紅的蓋頭,原本以為會看到張愁云慘淡的臉,結果卻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杏眼。鳳冠霞帔的新嫁娘一點也不怕他,抬起柔弱無骨的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夫君。”眾人道謝遲心狠手辣,把持朝局,有不臣之心,仿佛都忘了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