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芷抓著沈抒的手,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夢見過他無數次,每次都是一手,幻影就消失了。
“將軍府門口,是你對不對?”
“為什麼躲著我?”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躲著我,我以為我病膏肓,青天白日出現幻覺了。”
葉清芷滿是委屈地控訴道。
“對不起,阿芷。”
沈抒苦地張了張,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已還能說什麼。
聽到那悉的一聲呼喚,葉清芷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三年前,魏長庚跟我說你死了,還弄了一隻死人胳膊到我面前,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一定還活著。”
“不然,他怎麼會只給我看一隻胳膊呢,他那樣惡毒,一定會當著我的面辱你,哪怕你已經死了。”
“我一直等你,等你回來找我,可是一年過去了,你沒回來,兩年過去了,你也沒給我傳一個信。我從堅信你還活著,慢慢搖,第三年,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沈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對你就這樣無足輕重嗎?”
葉清芷泣不聲。
沈抒心如刀割,葉清芷那些話,比大牢的酷刑,還讓他痛苦和難。
最後一理智也被葉清芷的淚水沖垮,他把攬進懷裡,“對不起……”
葉清芷不放過他,手攀住他的脖子,“現在你知道了,你要怎麼辦?又要丟下我?用那些‘為了我好’‘不想拖累我’的藉口再次把我推開?”
一下被說中了心思,沈抒沉默不語。
他的想法,一向都瞞不過。
葉清芷見他不言語,知道自已猜中,低頭狠狠在肩膀上咬了一口。
沈抒一不,任由發洩。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葉清芷發洩了一通,仍不解氣,怎麼會解氣,等了他三年,沒有一日不在想他念他,他卻藏頭藏尾一直不願面。
“因為你的臉嗎?”
葉清芷手捧上他的臉,搖了搖頭:“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在乎。”
“沈抒,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父親第一次帶我去沈家做客的時候,我想吃橘子,又怕磕了新染的指甲,你把剝好的橘子悄悄放在我面前,我喜歡你的溫你的。”
“十五歲時,你為我放煙火,你以為煙火炸裂的聲音蓋住了一切,其實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我。我回來高興的一宿沒睡著,那是夢想真的聲音。”
葉清芷如數家珍一般,將他們的過往一一細數,試圖喚醒他,說服他。
可以前多幸福,現在的沈抒就多痛苦。
他喜歡葉清芷,如葉清芷想著他一般,過去的一千多個日夜,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可是,大仇未報,前途未卜,他不敢拿的未來去做賭。
“清芷,我回京,是預備要與你見一面的。”
沈抒看著,將的手緩緩解開開,從的裡裡拿出一紙文書。
“不要等我了,我們解除婚約。”
葉清芷怔在原地,恨恨地看著他,淚水再次模糊了的眼睛。
外頭傳來腳步聲,還有呼喚葉清芷名字的呼喚聲。
葉家的人尋來了,沒有危險了。
沈抒放下退婚書,強著自已不去看淚溼的眼,起往外走。
他剛走出破廟,忽然後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沈抒一驚,折快步回到破廟,卻見葉清芷跌坐在地上,渾是,手裡還握著一支銀簪,鋒利的簪尖還滴著。
躺在地上的魏長庚,脖子上多了個窟窿,鮮像是流不盡一樣往外冒。
葉清芷抬頭看著沈抒:“我殺人了,你救不救我?”
“葉清芷!你胡鬧!”
魏長庚是該死,但不該讓染上!
沈抒低吼了一聲,作卻飛快,他奪了的簪子,迅速將打橫抱起,飛快走出破廟。
葉清芷不見一膽怯,手環住了沈抒的脖子,將臉在他的膛上。
“沈抒,沒有你,我好不了。”
……
另一頭——
雲寄歡上了九公主慕容珂的馬車,馬車封閉,看不到外面,只覺馬車一路疾馳,走了半天,像是繞了很多圈子終於停下。
雲寄歡走下馬車,卻見眼前是悉的宣平侯府。
雲寄歡笑了聲:“你倒是會選地方。”
誰會想到,慕容珂會把人約到這呢。
“你不怕?”慕容珂反問。
“本來是有點沒底,但到這我就不怕了。我回我自已家,我怕什麼?”
雲寄歡快步上前,反客為主,推開了大門,做了個請的作:“九公主,請吧。”
慕容珂想起當年萬國朝聖的宴會上,也是這般風輕雲淡的迎戰北遼皇子耶律滄。
“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膽氣的人。”
兩人走進沈家大門,大門轟然闔上,門後面走出來幾個黑侍衛,兇神惡煞地圍了上來。
“雲寄歡,你別怨我,我沒的選。”
慕容珂眼中閃過一糾結:“我母妃一直在魏太后手中,我如今都二十了,魏太后一直不肯為我議親。昨日,魏太后答應我,只要我把你騙出來,就許我嫁到蜀州,還可以帶走我母妃。”
“只是騙出來,還是要你殺了我?”雲寄歡反問。
慕容珂道:“魏娉婷要親手了結你。”
“好!”雲寄歡道,“那我不逃,我全你,你把魏太后陷害沈家的證據給我。”
“那不過是騙你出來的藉口罷了!你還真信?雲寄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
魏娉婷從一旁冒出來,滿臉譏笑道。
慕容珂看了雲寄歡一眼,轉走到魏娉婷面前,“郡主,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魏娉婷擺了擺手。
慕容珂低著頭要走,雲寄歡朝喊道:“九公主,若不是秦攜擊敗了北遼,你恐怕現在已經和親到了北遼,和你母妃再也見不上面了吧。”
魏娉婷笑出了聲:“你是想讓激秦攜,讓去給你搬救兵嗎?那你這回可失策了。”
“當初北遼要和親的人選,本不是慕容珂,是你雲寄歡。耶律滄點名要大周把你送過去給他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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