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一小從樹下過,往里頭走了幾步,便將小孩丟到枯葉上。
“你們、你們放肆。”
是那個小男孩的聲音,因為有些距離,二丫豎著耳朵也沒有聽得十分清楚。
“放……四、十、屎?”抱著樹干,小腦袋往那向著,里無聲嘟囔,“是結伴來拉屎的?”
“還以為是妖怪呢。”
二丫有些失落,都準備好要當救世大英雄了,結果只是來拉屎的。
小孩來不及站起來,雙腳蹬著后退躲避。
黃葉枯枝被碾碎斷,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如同他的恐懼,綿延不絕。
“我可是皇子,當今圣上的親弟弟,你們不許我!”
“皇子?小東西,虎落平被犬欺,全軍營的人都知道,你不過是宮生的賤貨,當今圣上若是認你這個弟弟,怎會將你丟在這里?”
“將爺爺們伺候舒服了,回去給你吃。”
四個壯漢并排站著,跟堵墻似的,不僅將那小孩擋住,連聲音都被攔截。
兩人抬站到小孩后,攔住他的退路,小孩哭道:
“百夫長,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以后保證乖乖聽話,我的飯、我的餉銀都給你們。”
“不用以后,現在乖乖聽話即可。”
百夫長一個眼神,后頭兩個人一左一右抓住小孩胳膊,另一人立刻去拉下小孩的。
“哎呀我的天,這麼大人拉屎還要別人給子,難怪要來這林子,被人瞧見,可不得死,我三歲、不!我兩歲就不要我阿娘幫忙。”
“現在的小孩真氣!”
二丫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個小娃娃,竟學著城中茶館里的老頭搖頭嘆息,“一代不如一代啊。”
剛說完,那小孩一聲凄厲慘。
“啊!!!救命啊!”
接著二丫便瞧見先甲的那位,一掌扇在那小孩臉上。
“狗什麼?”
他一掌比人家臉都大,小孩當場就被扇懵了。
百夫長撲上去,小孩反應還算迅速,抬腳便中了對方弱點,百夫長嗷一聲蜷。
小孩不知從哪里出一把小刀,抬手一劃。
百夫長勻出一只手抹了把臉:
全是。
“淦!狗攮的小雜種!敢傷你爹!”
小孩片刻沒有遲疑,傷了百夫長、得了空隙便逃跑。
“給老子將他抓回來!”
林之中磕磕絆絆,他一個小孩子短手短腳又了傷,哪里跑得過那三個壯漢?
一人手抓住小孩領,好巧不巧,他被樹枝絆腳,一個趔趄。
手里的刀沒握穩,飛了出去。
刺啦一聲。
他摔倒的時候,裳也被撕了。
對他們來說,這小孩只要有口氣在,能用就行。
其他無所謂。
百夫長帶著吃痛的聲音,怒道:“打!”
皇子又如何?
先帝已經故去多年,當今皇帝對這個兄弟不在意。
他們今天將他用完,直接扔在這林子里,夜里自然會有野啃了他。
回頭點兵人,查到此,看到骨頭,大家也只當他是不住軍中苦,自己當了逃兵。
無父無母無親人,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
不會有人追究。
小孩也很清楚。
拳腳落在上,他吐了兩口,好像也沒那麼痛了。
風吹來,樹葉翻著手掌,好像在同他打招呼。
他好像看到一個人影,還發著。
這里不會有別人。
所以,那是來接自己的小神仙嗎?
他要死了……
死了也好……
二丫隔著葉片與那小孩遙遙對視一眼。
不管是人是妖、是拉屎還是吃小孩,這以大欺小、以多欺的行為,著實令人不恥。
想下去救人,可也是個小孩。
救人的前提是能夠自保。
人家的拳頭比自己腦袋還大,一拳就能送自己去和閻王爺拜把子。
而且這樣的拳頭不止一個,是八個。
打不過,本打不過。
——“跑啊,不是很能跑嗎?怎麼不跑了?”
——“喊啊,怎麼
不喊了?”
——“呸!”
——“小東西還有骨氣,你就算喊破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誰說喊破嚨沒人救的?姑我就是他的破嚨!”
二丫到放在背簍里的弓箭,小腦袋瓜急速運轉,最多只能死一個,就會暴自己。
一旦暴,不僅太下山之前回不了家,這輩子也回不去了。
正面對不是好選擇。
將弓掛到脖子上,里叼著箭,繼續往上爬,仗著年紀小、量輕,爬到樹頂上。
張弓搭箭。
正要出去,又松了弓弦——
單單一支箭還引不起什麼風浪。
樹干越往頂端越,經風一吹,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折斷。
二丫隨著風搖擺,從袖子里摳出一把小刀,在箭上刻了個記號。
南褚的。
夏褚隔三差五就要打一仗,永州駐軍防的就是南褚。
將弓拉滿,朝著大帳去。
羽箭飛出去的時候,樹干一同力折斷,二丫手腳靈敏,隨樹頭掉下去的瞬間,一把抓住樹干,迅速爬進葉叢里。
樹頭干凈利落滾下去,正好砸到百夫長腦袋上。
“什麼人?!”
瞧著斷枝位置,分明是力折斷。
幾個人疑心樹上有人,走到樹下,正要抬頭,卻聽到營中急號。
是戰備警戒。
有敵軍來犯。
各營隊會立刻集合點名。
這個時候若是不能出現,只怕會被當做叛徒置了。
四個人片刻不敢耽誤,裳都來不及好好穿,抱著就跑。
今日這號聲來得如此之快,倒也是巧合。
外頭來的大巡營到這方附近,二丫的羽箭到一個哨兵的帽子上,剛好被那大瞧見。
也算是天不亡他。
二丫瞧著人走遠,麻溜落地。
“喂,喂,醒醒?”
二丫將人翻過來,小手搭了脈,確定還活著,又啪啪扇著他的小臉蛋,“快醒醒!”
小孩角眼角掛著,腦袋跟被幾十只蜂蟄過一般,眼睛只剩一條線。
上還有幾傷口,正在流。
“哎呀!你長得像什麼不好,偏偏像豬頭,難怪他們剛剛想吃你。”
初冬天已冷,小孩的裳都穿不了了。
二丫從自己上勻他兩件,一邊替他穿上,一邊繼續自言自語:
“阿娘果然沒有騙我,這軍中真的藏了吃小孩的妖怪!”
此地不宜久留,但他在流,不包扎直接走,跡會暴行蹤。
軍營中人是城里的清湯大老爺都惹不起的,爹爹不在,若是將軍中人引去醫館,那可是不小的麻煩。
二丫不會為了救人害家人。
將腰間小荷包解下,掏出一枚姜片塞到小孩舌下,又拿出一瓶金瘡藥,用他的破布裳,替他包扎止。
“小豬頭,你是哪家的小孩?”
“你也是來找你爹的嗎?”
“你阿娘呢?”
二丫包扎的速度極快,手還不忘安:
“你別怕!我阿娘是永州的活菩薩,骨頭都能給你醫出三兩來,路過的貓貓狗狗都救,要是見到你,保管不會放過你的!”
完事兒又往他臉上拍了一掌。
誠然是怕他昏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可下手確實沒個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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