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的課程很辛苦，還有能訓練。

    有時候很晚了，還能聽到他著耳機在場上跑步的聲音，風聲混著氣過話筒，呼哧呼哧的。他的聲音有點，磨著話筒時會更低沉一些。

    解飛廉很健談，哪怕不說話，都不會有冷場的時候。

    他會告訴，警校一天的課程安排。

    沈姿問：“你暑假會回來嗎？”

    解飛廉說：“會的。但是我們學校要求寒暑假要去當地派出所見習，媽媽也幫我聯係好了。假期我就要上班啦。不過你有事，還是可以打給我。”

    每次通話，他都會重復一次這句話，弄得沈姿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他哥哥，可他並不是的哥哥。

    他也是有好多事要忙的吧？

    “飛廉哥哥，我這樣是不是會很打擾你呀？”

    “不會的。我是人又不是機，總得有休息時間的阿。你要是打過來，我在上課或者在忙，就不會接聽電話了。隻要我會接電話就說明我是有空的。聽懂了嗎？”

    “好的！”

    暑期，解飛廉去派出所報道。

    見習和上課不一樣，要時刻待命。

    他的工作很忙，很重要，沈姿不敢隨意打電話過去，怕打擾他。

    問他要排班表。

    解飛廉卻回說，他在巡邏支隊見習，基本沒排休，隻有下雨天不用出車在辦公室等指派的時候會輕鬆一些。

    那天起，沈姿就在窗口掛了個雨天娃娃。

    解飛廉有他的理想要實現。

    沈姿也有的願。

    希偶爾的雨天可以讓他好好休息。

    可是上天似乎沒聽到的許願，連著兩個月是艷天，見習期都要結束了，解飛廉都沒撈到一個休息天。

    沈姿好難過，好心疼。

    在補習結束這天，天忽然暗了，大雨毫無征兆地降下。

    補習班裏哀嚎聲四起。

    大家都在為沒帶傘，不知道要怎麽回家憂慮。

    沈姿掏出手機，悄悄給解飛廉發了條短信——

    [沈姿]：飛廉哥哥，下雨啦！

    [沈姿]：那你今天是不是休息了呀？

    大概一分鍾後，解飛廉回復了——

    [解飛廉]：算吧。我跟師父回所了。

    [解飛廉]：你不是在上課嗎？玩手機被我抓到了唷！

    沈姿頓了下，手指懸在虛擬鍵盤上方不知道怎麽回。

    解飛廉發來兩個表符緩解尷尬。

    [解飛廉]：理解你。學習好辛苦。偶爾放鬆是應該的。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解飛廉]：我以前讀書也累死了，所以蹺自習去打球

    [沈姿]：我才不像你呢！我要學習啦。不跟你聊了。

    [解飛廉]：真行，你跟沈律珩不愧是兄妹，都一個樣。我剛給你找好借口，你就拿話堵我？

    [解飛廉]：好好讀書吧。我去忙啦！

    放學，沈姿背包下樓。

    窗口掛了雨天娃娃，所以包裏時刻帶著傘。

    走下樓梯，剛要拉開背包拿雨傘。

    頭頂忽然一黑，眼前出現一雙悉的白球鞋。

    “沈姿！”

    抬頭，“飛廉哥哥？！”

    解飛廉挑眉，“沒帶傘吧？我送你回家吧。”

    沈姿已經到包裏的雨傘了，轉而拿出手機，拉合書包，“沒帶。今天天氣預報都沒說要下雨。唉……還好你來啦。不然我就要淋雨回家了。”

    解飛廉湊近一些，“是啊。我是不是好及時？”

    沈姿點頭，“嗯！”

    撒謊不好，但老天會原諒的吧。

    隻是想離他近一點點。

    隻要近一點點就足夠了。

    **

    高考結束，終於瘦下來了！！

    可的績不夠夏江大學，報了離家很遠的大學，解飛廉畢業回到嘉禾市工作。

    和他真的好沒緣分。

    他回來的時候，要離開。

    獨自在外的日子並沒有比高中好過。

    長胖的時候，沒有多朋友，瘦下來以後，仍是不歡迎。

    大學的宿舍關係比高中的復雜，室友來自五湖四海，有各自的習慣，不太好相。大學沒有固定座位，各自上完課，各自夾書離開。

    一個月過去，沈姿隻和室友說過話。

    生日這天，大學同學都不知道，也沒人來跟說生日快樂。

    沈姿點開聊天件，全是以前的好朋友給發的信息。

    但最希收到祝福的那個頭像是灰的。

    一直等到下午下課，解飛廉都沒有表示。

    怎麽回事？

    他是在工作嗎？

    沈姿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手機屏倏地亮起。

    沈姿手按住口，深吸一口氣，接起來，“飛廉哥哥？”

    著聲線，好讓聽起來不會那麽興。

    解飛廉說：“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生日快樂呀。小壽星下課了吧？出來呀，哥哥帶你去吃飯阿。”

    沈姿邊聊邊往校門走。

    解飛廉穿著飛行夾克，斜靠在行道樹旁，月拉長他的影，整個人看上去有種難以接近的清冷。

    沈姿按捺住欣喜，放緩腳步，慢慢走向他。

    話筒忽然安靜了。

    解飛廉轉過來，抬手招了下，“快點過來呀。”

    沈姿跑過去。

    解飛廉兩手按在肩上，推著往外走，“我明天就要坐飛機回去啦。時間有限，不要浪費。我們快點去吃飯，再玩點什麽。”

    飯桌上，解飛廉委托服務生買來一個小蛋糕。

    “有點簡陋。希你不要介意。”

    “不會！”

    怎麽會介意。

    眼前人越千裏飛過來，隻為了給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