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接了，聲音微啞，喂了一聲。

    “喜歡麽？”

    趙禾著茶幾上的藍玫瑰，花朵上還有水珠，散發淡淡清香，漸漸彌漫開，“你送的？”

    “嗯。”

    “為什麽要突然送花？”

    “哄你開心。”

    趙禾心裏酸，“……”

    “抱歉，臨時有事，原本說好周三、周四回來……”

    “沒關係，我沒有不開心，你忙你的。”趙禾對他的工作表示完全的理解和支持，並不會因為他晚幾天回來而不高興。

    “喜歡藍玫瑰麽？”

    “嗯。”喜歡的，大部分孩子都喜歡花的，也不例外，何況是喜歡的人送的花。

    “禾禾，我會盡快回去。”

    “嗯。”

    周闔之正要說什麽，聽見有人在喊他，這個點，他還在忙的樣子，便說：“你先忙，忙完再說吧，我不打擾你了。”

    生怕打擾他的工作。

    “好，等我回去。”

    “拜拜。”

    忙音傳來，趙禾握著手機久久盯著那大一捧藍玫瑰看，許久沒有回過神。

    他還是在意的吧？

    ……

    趙禾重新振作，日常化妝上班，打起神，不要每天病懨懨的，工作還是很重要的，隻是始終掩飾不住眼底的落寞。

    秋秋看在眼裏，請喝茶吃蛋糕，吃甜的心會好一點，其他安的話不用說，都是年人了，緒還是需要自己調節。

    周闔之出差回來那天下午給發了微信，看見了，卻沒空回複，因為沈西野來了，送了一堆禮，說是補的生日禮。

    原本是想快遞過來，剛好生日那幾天他很忙，忙完後親自跑一趟當麵送給。

    趙禾空出來見的他。

    “你怎麽送這麽多？”趙禾略一掃，他送的東西都不便宜，都是牌子貨。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問了朋友，朋友說送生都是送包包送首飾，怕你不喜歡，就買多了幾樣。”

    如果是男人送孩子包包首飾，其實曖昧的，尤其送包包這類的，印象裏，都是男人想包養人了才送會送包包，或者男朋友送朋友的。

    很朋友之間也送包包的。

    首飾也差不多一樣的意思。

    特別沈西野對的態度很曖昧，長這麽大了，也沒有男人送什麽包包之類的，不敢收，也不喜歡。

    “你的心意我領了，謝謝你，西野哥，可是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一個包都要六位數，實在太貴重了。

    從小沒有經濟方便的困擾，不追求質，過得開心就行。

    而沈西野的禮趕上一年的工資了，算了，也沒有這麽好的服來搭配，穿出去別人隻會懷疑是假的。

    沈西野笑了：“怕什麽，你哥哥我給得起，你盡管收就是。”

    “真的不用。”

    “你別跟我客氣，都這麽了。而且我買都買了，沒法再退回去了。”

    趙禾犯難了，最後還是在一堆裏挑了個相對便宜的耳環，是心形的碎鑽，燈下，閃著稀碎的，很漂亮，喜歡的。

    “謝謝。”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趙禾沒要剩下的禮，說什麽都不要。

    沈西野問：“晚上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

    “不了，我還要加班呢。”

    “這麽努力？”

    “那是。”趙禾還是有事業心的。

    趙禾回到律所加班，忙到晚上九點多，秋秋都走了，還在改文件，手機響起，屏幕跳悉的手機號碼以及備注名為ZHZ。

    是周闔之打來的。

    回過神，接了，聲音的很低，考慮到還在律所，辦公室有其他同事在加班。

    “喂……”

    “沒下班？”

    “嗯。”

    “忙到幾點？”

    “不確定。”

    周闔之：“忙完給我電話，我等你。”

    趙禾說好。

    其實周闔之回來了，還是高興的，至於那一大捧藍玫瑰還在家裏放著，買了好幾個花瓶起來，每天換水，能維持一段時間不枯萎。

    無心工作了，趙禾點開微信和他說了一聲。

    大概十幾分鍾後，趙禾見到周闔之的車子過來，在路邊停穩，周闔之下車朝過來，手裏還帶著一捧花，不是藍玫瑰了，是認不出來的品種，很漂亮，鮮豔，問他：“為什麽又買花？”

    “不喜歡麽？”

    “家裏沒地方花瓶放了，都滿了。”

    “再買幾個花瓶？”

    “還買呀，你先回去看看。”

    於是回到推開門一看，隨可見的藍玫瑰，就連餐桌都逃不掉擺滿了花，屋子裏都是花香味，濃鬱芬芳。

    還好趙禾不對花過敏。

    周闔之彎笑了一聲，又另外拿出買來的禮送給：“不喜歡花，那喜歡這個麽？”

    他買了一條項鏈，致的包裝印著牌子的logo，黑燙金，牌子很小眾，但價格可不低。

    趙禾問他是什麽意思。

    “出差回來帶的禮，沒有其他意思。”

    趙禾說：“你還是在哄我麽？”

    “嗯，在哄你。”周闔之一本正經說。

    趙禾角一癟：“你說說得好像我的脾氣很差。”

    “沒有，是我的問題。”

    趙禾接了禮，拆開一看，是一條鉑金項鏈，吊墜是一個草莓形狀的，俏皮不失致。

    趙禾太看他：“周闔之，我們是男朋友嗎？”

    “是。”

    周闔之毫不猶豫回答，神稀疏平常，很坦，直白得反倒是讓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太著急了，談才多久就想著結婚去了，換做別人可能也會有點害怕，八字沒一撇，他是怕被纏上嗎？

    第一次那次，他沒有因為是第一次而洋洋得意，反而苦惱，是怕被纏上麽？

    趙禾想通後，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

    其實不能怪周闔之，也怪自己，放下花，主投懷送抱，他摟住的腰，溫詢問：“怎麽了？”

    “沒什麽。”趙禾搖頭，“我很想你。”

    周闔之沒有回應，下一秒將人橫抱起來進了臥室，勾腳關上門，他什麽都不需要說，力行告訴，他也有想。

    趙禾堅持不到最後一秒，在他下，潰不軍。

    持續一周多的不愉快心在今晚得到釋放。

    周闔之哄了很久，溫得不像話，忍不住掉眼淚，他便一一吻去的淚水，後麵不讓吻，整個人鑽進被子裏，覺得丟人，他掀開被子，將人剝出來，和麵對麵，他角帶笑：“還不高興麽？”

    “沒有。”

    “那怎麽躲起來不想看見我？”

    “沒有。”

    周闔之撥的長發把玩，順沒有分叉，的發質很好，他不釋手，“沒有為什麽不敢看我？”

    “我哪裏不敢看了！”趙禾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他，“這不就看了。”

    周闔之忍俊不，低頭埋進脖頸，呼出的熱氣灑在頸間，有點兒，卻沒躲，反而攀住他的肩膀，難自腰，主送過去。

    周闔之抬眼看，惡劣一笑：“怎麽了？”

    明知故問。

    趙禾臉頰紅得跟水桃似得，不堪用力，稍微一掐仿佛能滴出水來，房間裏的也很刺眼，瞇了瞇眼，“沒、沒什麽。”

    周闔之確實是故意的，低低笑了一聲：“禾禾，你的臉很紅。”

    趙禾又想躲起來，“你別看了！”

    剛剛那麽明顯，他還裝傻，耗盡最後一點勇氣，可不敢再了！

    周闔之又笑，躲在斯文溫和的假象下才是他真實麵孔：“不行，寶貝這麽好看，能看一晚上。”

    “油舌！油腔調！”趙禾哼，聲音得一塌糊塗，跟攤水似得。

    周闔之關了燈，周遭陷一片黑暗，他摟著的腰，挨著的後背，說：“睡吧。”

    他不鬧了。

    趙禾很輕應了聲：“嗯，晚安。”

    “晚安。”

    ……

    十月中旬，趙禾第一次上法庭，作為原告方的訴訟律師出席，打扮得很正經嚴肅，第一次出庭，沒有任何怯場，準備很充分，三個小時後，訴訟結束，法當場給了結果，毫不例外，原告勝訴。

    走出法院，趙禾如釋重負，雖然是個很小的案子，但對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終於努力有了收獲。

    晚上回來，迫不及待找周闔之慶祝。

    周闔之由衷誇：“禾禾以後肯定會做個很厲害的律師，為你們所最年輕的合夥律師。”

    “那可不，我可是要超越我老板的！”趙禾微揚下。

    “我相信你。”周闔之認真凝視，是真的相信能做到的態度。

    趙禾：“謝謝你。”

    周闔之刮鼻尖：“傻。”

    “等我為能夠獨當一麵的律師了，你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和我說，我給你做後盾。”趙禾挑眉，嗯哼一聲。

    周闔之說好，沒有掃的興。

    趙禾之後很有幹勁，雖然案源不多，但隻要有案子給做的，總會投所有幹勁，盡力而為，對當事人負責任，也是在鍛煉自己，積攢經驗。

    所裏的大案子是不到小律師的，除非大律師願意帶小律師，小律師能參與進來打打雜，做些小事也能積累經驗，也就是聊勝於無，趙禾跟著傅律便參加了一個刑事案子，鬧得很大，上了當地的法製新聞。

    到傅律這種地位的律師，一般做的案子都是做大公司這種賺錢，刑辯並不是賺錢，而是一種職業責任，社會責任。

    趙禾跟著傅律出差，每天忙裏忙外，而這種案子一般耗時很長，一兩年還算短的，跟離婚案一樣，不就要幾年往上。

    同時還有其他案子在進行。

    趙禾越來越忙，早出晚歸，還要出差，和周闔之見麵時間不似之前那麽多，周末還能在一起。

    最長時間半個月沒見麵，隻在微信上聯絡。

    轉眼到了十二月，天氣漸冷，a城的冬天終於到來，一下子降溫。

    周闔之提前打過電話給趙禾，讓注意保暖，別冒了。

    他前一天晚上特地提醒，第二天出去見了客戶回來，趙禾便冒了發燒，彼時在外地出差，一個人去醫院掛號打針，周闔之的電話又來了，沙啞的聲音藏都藏不住，被周闔之聽出端倪，問是不是生病了。

    乖乖代：“嗯，早上出門忘了穿外套，晚上回來路上吹了一路風，就冒發燒了。”

    周闔之慍怒：“去醫院沒？”

    “在吊針。”

    “地址給我。”

    “什麽地址？”

    “醫院地址，我現在過去。”

    周闔之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到的醫院，而趙禾剛輸完，在醫院走廊等到周闔之出現，看見他一步步朝走過來，別提有多高興。

    從a城過來三個小時車程，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開車過來，帶回到酒店，外賣、喂吃藥，照顧休息。

    趙禾以為是做夢，很不真實。

    拉著他的手，不舍得睡覺。

    “怎麽不睡？不累？”周闔之坐在床邊，沒有離開，溫握住的手。

    “我怕睡著醒了你就不見了。”

    “傻不傻，我不會走，你放心睡。”

    趙禾仍舊抱著不肯放手，就怕他走了，“你答應我的，不會走哦。”

    “不會走，保證你睡醒我還在。”

    趙禾這才放心睡去，眼皮沉重，大概吃了藥的原因，很快便睡著了。

    周闔之關了燈，靜靜陪在床邊，哄睡。

    趙禾是半夜被醒的，喃喃著要喝水，邊位置的重量消失，不一會熱有人將抱起來，杯子喂到邊，清涼的水口，喝完了一杯，周闔之問：“夠不夠，不夠我再倒。”

    搖頭，睜開眼看見男人朗的下顎線條，手上他的臉頰，他放好杯子，低頭看：“怎麽了？”

    “幾點了？”

    “淩晨三點多。”

    “你怎麽還沒睡？”

    “我不困。”周闔之半躺在床邊，“還難麽？”

    搖頭，抱住他的腰，“我不是做夢吧。”

    “沒有，你沒做夢。”

    “周闔之，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照顧人。”

    周闔之笑而不語。

    又開始胡思想，他人這麽好，那個漂亮的人為什麽還會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