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青嫵是真的有先見之明。
西街宅子沒安靜多久,便熱鬧起來了。
且這熱鬧還不同凡響,整個忘憂鎮的百姓都給驚了,周遭住著的街坊都站在門邊瞧熱鬧,嘖嘖稱奇個不停。
“乖乖,這新來的小兩口到底是妖還是神仙啊。”
“這地上又是冒黑氣,天上又是飄彩霞的,都在他家這地界兒啊。”
“飄彩霞算啥啊,你沒瞧見這宅子邊上停著的鳥兒啊,那尾都帶閃的,一看就不是凡鳥!”
街坊們好奇不已,但沒人敢去敲門。
“我可告訴你們,這宅子里的郎君未必有什麼大來頭,可那娘子絕對是這個!”說話的正是先前來給青嫵報信兒的周大娘。
周大娘紅滿面,眾人見神,就了心。
“周大娘可是知道?”
周大娘深吸一口氣,忙將自己在不歸樓的見聞說出來。
不過片刻,眾街坊就知道昨兒他們見到的那位謫仙俊郎君險些在不歸樓被妖強買,結果宅里那位艷鬼似的娘子殺去不歸樓,那試圖強買的妖被掛了,這會兒正和同行之人一起跪在不歸樓門口示眾呢。
周大娘神兮兮道:“重點不是那只膽大包天被拔了的,而是與一道跪下認錯的子,你們猜,是什麼什麼?”
“哎呀,大娘你快被賣關子了!”街坊們聽得心,催促趕揭。
周大娘深吸一口氣,聲音又低了幾分:“剛剛有一大隊人馬過去找那子,都是那子的隨從,我聽到他們管那子……公主呢。”
街坊們倒吸一口涼氣,睜眼了眼。
他們大雍朝如今只有兩位公主啊,長公主是皇太,人在京畿斷不可能出現在他們這小鎮上。
倒是那位不修德行的懷恩公主,據說被陛下趕回了封地,說起來,那懷恩公主的封地距離他們忘憂鎮倒是不遠。
破案了!
街坊們卻張了,敬畏的看向閉的宅門。
突然……不敢湊堆堆看熱鬧了呢?
……
人皇·沒啥大來頭·蕭沉硯此刻陷岳父們的包圍中,其陣仗堪比三堂會審。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北方鬼帝沉著臉:“剎剎不靠譜,阿硯你也陪著瞎折騰,三日前還在天上喝假酒,也不知有沒有傷到自己的子,子孕期本就辛苦……”
蕭沉硯沉重點頭:“小婿有罪。”
太一:“大喜的日子,北兄就別罵孩子了,小阿嫵一貫機靈,所有人都醉了,還能與阿硯跑,定是沒那歹的。”
他說著,還是盯了蕭沉硯,敲打道:“小阿嫵頑皮,阿硯你一貫縱然,但今時不同往日,你可不能再由著胡來。”
北方鬼帝:“打打殺殺什麼的,攔著點。”
太一:“假酒什麼的,別讓喝,一貫好奇心重。”
蕭沉硯又是一陣點頭。
燭九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你們教訓完沒,該到老子了吧?”
今日大喜,蕭沉硯心好的很,對燭九也和悅:“燭神有何指教?”
燭九指著蕭沉硯鼻子,又指了指北方鬼帝和太一:“幾個意思?你管他倆岳父,管老子燭神?老子也是你岳父!”
蕭沉硯笑而不語,這回沒點頭。
炎婪嘁了聲,上前搭著蕭沉硯肩膀,將他往外拉:“行了,別搭理這幾個老家伙,他們就是見不著剎剎,心里不舒坦,找你撒氣呢。”
“過來的路上有一個算一個,角都要咧到耳子了。”
“走走走!這等好事,叔帶你喝大酒去!”
蕭沉硯被炎婪拖走,燭九被無視,氣的跳腳。
太一和北方鬼帝對視一眼,一神一鬼都笑了起來。
他們的確是心里不舒坦,眼想來看兒呢,奈何屋子里人太多,他們都不進去,沒說兩句話就被眷們給趕走了。
蕭沉硯被炎婪拉出去,酒沒喝到,但禮收了不。
“這烈酒是老子煞費苦心弄出的絕釀,就這一壇,你替我大侄收好了。”
“還有這金烏羽,不是一直眼饞老子的嘛,這羽毯你給拿去。”
“還有這……”
炎婪一個勁往蕭沉硯手里塞寶貝。
蕭沉硯哭笑不得,“炎叔怎不親自去送?還怕你寶貝大侄不收?”
炎婪咂了一下,扭頭抹了一把臉,聲音還是罵罵咧咧的,卻怎麼都不肯抬頭,很是厲荏:“幾樣小破玩意有啥好當面送的。”
他又抹臉又薅頭的,假作頻頻,奈何蕭沉硯還是看到了他通紅的眼尾,以及鼻尖的晶瑩。
就……看到旁人喜極而泣,他不免想到不久前的自己,真是……
丑啊。
幸而自家小鬼剛剛沒有嫌棄他。
但蕭沉硯嫌棄金烏大爺的,他心的遞上了帕子,聲音溫和:“吧,鼻涕下來了。”
炎婪憤恨的接過帕子,狠狠擤了鼻涕,挽尊道:“老子是鼻子上火了,沒哭!”
蕭沉硯點頭。
“不和你說了,老子要去給我的大寶貝侄和小寶貝侄孫孫搜羅禮了!”
炎婪扭頭就走,背影很是真男人。
真男人絕不回頭,就是變回鳥樣兒飛上天后,金烏大爺一頭扎進云朵,魁梧軀一的。
“嗚嗚!我要當爺了!”
“孫孫啊,我要有孫孫咯!嗚嗚嗚——”
金烏大爺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殊不知他嚶嚶嚶的聲兒化為雷聲,整個忘憂鎮都聽見了。
鎮中百姓又驚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兒特別多啊!
大白天打雷就算了,這雷聲咋還和黃狗飆尿似的呢,又哭又笑的。
雷聲聒噪,卻也蓋不住西街宅子里的熱鬧。
蕭沉硯看著那道在屋門口墊腳探,肩膀一,又哭又笑的影,重重嘆了口氣,眉心開始痛了。
奈何對方發出的‘嗚嗚’‘嘿嘿’‘嘻嘻’‘嚶嚶’的魔音太過穿耳,他難以忽視,只能開口:“你是跟著妙法吃了什麼臟東西?發出這等怪音,是想嚇唬誰?”
云錚淚流滿面的轉過頭,噎道:“阿硯,我、我太開心了!”
“我要當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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