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在知道自己世之后,對厲啟佑的好奇有一段時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除了那本日記之外,他還想知道更多關于厲啟佑的事。
查到厲啟佑后來殺死了孕中的未婚妻其實并不難,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在數。
這件事對厲行淵的刺激非常的大。
也是從知道這件事之后,厲行淵就徹底將厲啟佑這個人封存了起來,和伏月明一樣,自己不想也不讓被人提及。
聽到裴準的話。
厲行淵微微愣了一下。
接著,裴準就給厲行淵講了楊蕓艾當初犯下的罪行。
厲行淵因為藥和理治療的關系,現在的反應有些慢。
聽裴準說完,他鎖著眉頭看著裴準:“就因為這樣離譜的原因?斷送了自己親姐姐和厲啟佑的人生?”
“何止是這兩人的人生。”裴準低垂眉眼。
不過厲行淵的思維,很快跳躍去了別的地方:“你剛才說是因為芷萌你才知道了這個真相?怎麼會知道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他眼可見的張起來。
裴準又言簡意賅的,把葉芷萌怎麼懷疑到楊蕓艾頭上,又怎麼讓人去挖了楊蕓艾的墳發現日記,下釣Rose這條大魚的經過,說給了厲行淵聽。
得知葉芷萌在運籌帷幄,沒有任何損傷,厲行淵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一直都是最聰明的。”
裴準看向厲行淵。
厲行淵又說了一句:“居然能想到去挖墳,真的很厲害。”
裴準無奈又疲憊的笑了笑:“在你眼里,是樣樣都好?”
厲行淵點頭:“當然。”
但說完,他又猶豫了,微微蹙眉:“也不是。”
裴準好奇起來:“哪里不好?”
“心好,這麼久不來看我一眼。”厲行淵說著,高大的軀慢慢進了被子里,然后背對著裴準側躺著。
好似緒一下就陷了無法自拔的EMO中。
“比起來看你,更想等你回家。”裴準輕輕拍了拍厲行淵的肩膀,“行淵,我知道當年的事對于你我來說,都是一把沉重的枷鎖,我來告訴你真相,是希你能先從霾中走出來,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你呢?”厲行淵忽然問。
裴準今天整個人給人的覺前所未有的沉重。
裴準沒說話,沉默了片刻。
他眼前和腦海里,都是Rose憎惡自己的模樣,還有那些堪稱惡毒的言辭。
又拍了拍厲行淵的肩膀。
裴準一言不發的起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只留了一盞床頭的小燈,線昏黃。
裴準沒說過,但厲行淵知道燈一定是他老婆送來的,在兩人同居過的公寓里,主臥室的床頭也吊著一盞這樣的小燈。
最初在一起的時候。
厲行淵睡眠很不好,完全黑的環境是睡不著的,且會變得十分的焦躁。
葉芷萌就弄來了這樣一盞小燈。
燈里有一個很小的油裝置,會在里面放安神但味道很淡很淡的油。
厲行淵自己都不知道。
是到自己邊來的哪一年起,他的失眠癥就好了。
時間無法沖淡思念。
這是厲行淵總結出來的道理。
他最近越來越想老婆了,想到半夜能哭枕頭的程度。
明明已經很配合治療了。
吃藥、理治療,催眠治療。
裴準能想到的所有好的治療方案,厲行淵都在配合。
但……
他垂著眼瞼,無視掉蜷在對角墻角的年。
“厲啟佑”一直都在。
如果某一天治療得太痛苦,另外一個厲行淵也會出現。
不過,隨著他腦海里的記憶一天天復蘇,另外一個厲行淵看起來也在逐漸變得虛弱。
關于記憶。
厲行淵從記憶復蘇之初的排斥,到現在雖然厭惡但沒有到完全無法接從前的自己的程度。
裴準說。
另外一個厲行淵的存在,是源自他心深對自己的極度厭惡,當他開始接過去的自己,到完全接的時候,那個厲行淵自然就會消失。
但麻煩的從來都不是另外的那個厲行淵。
而是看起來無害。
卻總是會讓他在無意識之間陷危險中的“厲啟佑”。
他最近看起來越來越可憐了。
因為厲行淵每天都在無視他。
他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人也變得越來越消瘦。
當厲行淵意識到,自己得了和厲啟佑一樣的病后。
他心深,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最大的恐懼,就是當初厲啟佑病發時殘忍的殺死了楊蕓芯。
不過現在……
裴準說的話,在腦海里回。
厲啟佑的并且原本是控制好了的,是因為吃了錯誤的藥,導致無形之間他的病變得復雜且嚴重了起來。
如果沒有楊蕓艾的惡毒行徑。
厲啟佑靠著吃藥再熬一熬,醫療技發展得那樣快,裴然的藥劑研發不會終止,說不定五年、十年后藥劑就能研發出來。
厲啟佑是可以過上正常的人生的。
同樣的。
他也可以。
他的并且遠沒有厲啟佑那樣嚴重。
當年,厲啟佑清醒的力只有楊蕓芯。
可他不一樣,除了葉芷萌之外,他還有一一、是他好起來的力。
心頭的一個恐懼。
如同裴準剛才說的那樣,一下就打開了。
厲行淵甚至覺得,下一秒呼吸到肺里的空氣都清冽了不。
他緩緩坐起來。
幾個月來,視線頭一次落定在對面蜷一團的小孩上。
“我們談一談吧。”
小孩有些錯愕,抬眼看向厲行淵。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我邊麼?”厲行淵問。
小孩垂下眼瞼,手腳的皮都凍得有些發青:“是你說的,要保護我……”
“是啊我想保護你,可你卻把我折騰進了這里,折騰了這個樣子。”厲行淵指了指自己的臉,“這不對。”
“我沒有……”
小孩兒連連搖頭。
“你是因為那本日記,才誕生在我的腦子里的。”厲行淵接著說道,“我那時太小,因為對你的殘忍,又因為對我的寬宥和護,讓我莫名其妙心中對你生出了愧疚。后來在得知,你是我的生學父親,違背你的意志讓我出生之后,這份愧疚就更深重了。”
小孩渾抖,好似很害怕一般看著厲行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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