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佩佩拭眼淚笑道,“誰要跟你生分,我還要仗著你在京城為所為呢。”
寧聞言眼眶忽然發酸,想起當年在皇宮,章佩佩罩著,甚至揚言要罩著一輩子,如今真的反過來了嗎。
寧再度將摟懷里,
“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般不穩重!”
章佩佩不高興了,“喲,你這一回來就數落我。”
楊玉蘇拉著寧,“你快別理,自打懷了孕,氣得很,家里那位整日被折騰得來燕國公府訴苦。”
跟著下來的黃錦見三人有說不完的話,恭敬笑著道,
“娘娘,兩位夫人,這哨房狹窄,奴婢在對面的迎樓安置了一桌席面,到了晚膳時辰了,娘娘不如移駕去那邊吧。”
“這敢好,我正好也了。”章佩佩懷了孕,等了寧半個時辰,這會兒腸轆轆。
正門外就是棋盤街,這一帶是京城最有名的前朝市,鮮魚市,市,果子市,布市,珠寶市應有盡有,人煙攘攘,匆忙不歇,一行人迅速挪至迎樓,進了暖閣,屋子里熏了香,早早燒了爐子,溫暖如春。
黃錦依著三人口味,吩咐人上菜,寧這邊拉著二人坐在八仙桌,
“快些與我說說你們的事,”目落在娘懷里的小寶兒,驚喜道,“哎呀..快讓我來抱抱,什麼名,生得可真好....”
楊玉蘇將孩兒接過來抱給寧,
孩子六個月大了,正是沉的時候,寧還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又稀奇又忐忑,輕輕將孩子摟在胳膊,溫聲呢,小姑娘咬著手指,睜著大眼睛水汪汪著寧,楊玉蘇坐在一旁小心注意,以防著認生,還真就奇了,一向認生的寶兒竟然沒哭。
寧溫善良,凡事極有耐心,無論是孩子抑或是小都對心生親近。
楊玉蘇納罕道,“喲,可見與你投緣,沒哭呢。”
寧笑道,“難不平日不許生人抱。”
“可不是,”章佩佩悶悶不樂道,“我抱這小妮子,抱一次哭一次,害我都不敢抱了。”
“都不讓我抱,這干娘還怎麼認。”
寧嘿嘿一笑,“那干脆認我做干娘得了。”
寧認誰為干兒那是抬舉。
可既然認了章佩佩斷沒有換人的道理,楊玉蘇不能厚此薄彼,搖頭道,
“那可不行,出生時是佩佩幫忙洗的子,認定佩佩這個干娘了,等下回再有,你再認吧。”
章佩佩不在意地擺手,“哎呀得了得了,咱仨什麼,多認個干娘沒錯,我這要是個兒,你也一并認下得了。”
“好嘞,往后都送來皇宮,我教們讀書習字。”寧樂道。
拉著小寶兒的手,認認真真逗。
楊玉蘇和章佩佩坐在一旁看著,忽然慨道,
“寧還真是沒變,出去時什麼模樣,如今還是什麼模樣...”
還是那水靈靈的勁,眉眼生天真,不曾褪。
章佩佩從未這般佩服一個人,寧樂觀爛漫,不記恨,不埋怨,無論出走何方,歸來依舊初心不改。
反觀們倆,了婚,家長里短,婆媳難,終究被歲月磨得變了樣。
楊玉蘇對著總算放了心,“寧,你這一婚,后宮無人越過你去,你也不必看誰臉,不像咱們,上頭還有公婆著,你如今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寧想起那張牙舞爪的百,了小寶兒的臉蛋,失笑道,
“誰說我沒有公婆,天子無家事,滿朝文武不都是我的公婆。”
章佩佩扶著肚子笑道,“還真沒錯,今個兒管婚,明個兒催孩子,總歸沒個消停的時候。”
楊玉蘇瞥佩佩,“你別嚇,這是不可能的事,你也不瞅瞅咱們陛下是什麼脾氣,誰敢做寧的公婆,那是不要命了。”
三位姑娘科打諢說一陣,笑了一團。
寧那樂觀勁又來了,“管他公公婆婆,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
用過膳,天已晚,寧不舍地送們出門。
原是擔心天黑路,準備讓侍衛相送,不想掀開窗簾,便見底下樓前杵著兩位門神。
燕承方才與裴浚告假,親自來接妻子兒回府,那頭程鞍也早早駕了馬車等在樓下。
寧沖二人揶揄道,“瞧,什麼公公婆婆,有位好丈夫不比什麼都強?”
章佩佩滿臉嫌棄,“嘖,什麼好丈夫,整日游手好閑...”里嫌棄,眼神漾著抹不開的意,可見對程鞍是真心喜歡的。
楊玉蘇倒是習慣了燕承的,他對素來看護有加,“接下來幾日我們不便來打攪你,你若是得閑,就來國公府串門,等你往后了宮,再出宮就難了。”
寧笑了笑,“陛下答應過我,準我隨時出宮,不必被禮俗約束。”
楊玉蘇和章佩佩相視一眼,連連嘖聲,“瞧,這才是好丈夫典范呢。”
實在難以想象當初眼高于頂的男人,竟然為了寧折腰。
寧臉一紅,送二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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