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陸九安側默不作聲的謝蘊寧聽見章桂英這麽一說,不由的擰著眉梢,鄭重保證道:“我不會讓九安在林場被人欺負的。”
陸九安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站在謝蘊寧的邊,笑盈盈的看向村裏的老支書。
“支書爺爺,我和蘊寧剛結婚,你說這小倆口,哪有一開始就兩地分居的?”
陸九安又看了一眼神各異、各懷鬼胎的陸家人,繼續慢悠悠道:“再者,我要不去林場,林場的領導還以為是我們陸家村不放人呢?這萬一林場那邊找區裏問況,這不是給村裏添麻煩麽?”
老支書了一口旱煙,看向陸九安和謝蘊寧。
謝蘊寧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中山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而陸九安呢,又黑又瘦,老實說,兩人站在一起,的確是不怎麽相配?
要是陸九安不去林場,這小倆口的婚姻,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事。
“陸建國,你們倆口子為啥不讓陸九安去林場?”
陸家倆口子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陸建國靦著臉,賠著笑道:“老支書,我和桂英沒說不讓陸九安去林場,這不是舍不得閨去林場吃苦麽?”
章桂英適時的出兩滴眼淚,裝作舍不得的樣子,哭訴道:“老支書,九安從小都沒有離開我們,在我心中,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我……”
章家人見章桂英這般委屈,便一窩蜂的上前替章桂英說話。
“九安,你娘也是為了你好!”
“你娘昨兒還說呢,你要是但凡多識幾個字,也不擔心你在外麵被人欺負。”
“你娘還說,你要是在林場被人欺負了,連信都不知道怎麽寄……”
陸九安看著章家人這般維護章桂英的模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的回懟道:“我為什麽大字不識幾個?不也是因為他們不送我上學?當初蘇老師來家裏勸,說我學習績好,別輟學,那時他們說家裏沒有人看牛、喂豬,著我退學。”
“我從七歲開始就在陸家做家務,裏裏外外,全是我,天沒亮,我得去地裏幹活,幹活回來還做飯洗喂豬,他們為什麽不想我去林場,不就是因為害怕我走了,家裏這一攤子事,沒人做了麽?”
章桂英罵罵咧咧道:“陸九安,你胡說什麽?”
“我可不是胡說,三個姐姐,都初中畢業,最小的弟弟年年倒數第一,還被你們送去讀高中?我呢?三年級隻讀了半年,如今眼瞅著我嫁了一個好對象,能過上好日子,你們還見天在我耳畔說各種人嫁人後被欺負的例子?”
“咋的?是希我留在陸家當人質,讓謝蘊寧在林場上班,每月寄工資回來,是嗎?”
陸九安毫不客氣的穿了陸建國和章桂英臉上的遮布,陸建國氣急敗壞的手就要打陸九安。
陸九安沒有閃躲,倒是謝蘊寧一把握住陸建國的手腕,霸道護妻道:“我的人,你打一個試試!”
陸九安看著保護自己的謝蘊寧,不由想到前世他衝進火海裏要救自己和兒子時的樣子。
甭管謝蘊寧前世做了什麽,至,謝蘊寧這個人的人品,沒有什麽問題。
而且……也正是因為謝蘊寧的基因這麽好,才有了謝星河這麽可的兒子啊!
“我的兒,我想打就打!”
章桂英拿過一個掃把,狠狠的打向陸九安。
陸九安一把抓住掃把,狠狠一甩。
“我可不是你們的兒。”
章桂英做賊心虛道:“你喝醉了,說什麽胡話?”
“當年,你們和京城來的一個孕婦在區裏醫院同時生了孩子,你們把我和那個閨調換了……”
陸建國和章桂英齊齊反駁道:“放你娘的狗屁!”
前世,陸家人對不好,陸九安都以為是他們偏心。
直到孟佳期和謝明瑾聯手綁架了陸九安,陸九安才知道那是因為陸家人一直都知道,不是陸家的親兒。
“老支書,我不是陸建國和章桂英的親生兒,他們當年故意調換了孩子,我要去公安局告他們!”
陸建國和章桂英夫妻二人都不敢相信旁人都不知道的,陸九安是怎麽知道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以為是對方泄了這個。
老支書聽見陸九安這麽一說,轉質問滿臉心虛的陸建國,“陸建國,這孩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建國哪敢承認,隻得無奈道:“老支書,我可是老實人,哪敢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當了幾十年的老支書,老支書何嚐看不出來陸建國臉上的心虛。
他故意板著一張臉,教訓起了陸九安,道:“九安丫頭,你這胡攀咬,要是報了警,那可是要坐牢的!”
老支書自是不希在自己的村子裏,出了調換孩子這樣的醜事,他眼下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支書爺爺,他們不願意承認,那就報警吧。”陸九安滿臉怨恨的看著陸建國和章桂英,態度毫沒有化的跡象,故意詐他們道:“我聽說在大城市有一種dna親子鑒定技,能夠據查出有沒有親緣關係,如果做了dna親子鑒定,證明我是陸家的孩子,我去坐牢!若是dna親子鑒定證明我就是他們調換的孩子,那坐牢的就是他們!”
陸九一下衝到陸九安麵前,揚起掌,罵罵咧咧道:“白眼狼,老子你……”
陸九安抬起一腳,狠狠踹到陸九的小腹上。
“你們可考慮清楚了,我不怕坐牢,但是你們坐牢了,你們的寶貝兒子高中畢業,就過不了政審,當不了兵,不僅如此,你們的孫子,孫子的孫子,也都要影響……”
陸建國和章桂英也沒料到平時一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陸九安,竟然皮子這般利索。
老支書也知道陸九安在陸家過得那是舊社會長工過的日子,他也勸陸建國夫妻倆對陸九安好點。
結果,沒過幾天,這二人又故態複萌,這又是陸建國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多手。
如今陸九安幡然醒悟,想要可以借結婚離火坑,他自是能幫一把,是一把。
“陸九安,我絕不允許有人汙蔑陸家!”老支書看向人群裏的會計,滿臉怒氣道:“你騎自行車去一趟區裏找公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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