鰥夫。
聽到這個詞,傅知珩和季斯越同時頓了一下,臉變得更加難看。
裴鈺不明所以,本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一旁的助理終於看不下去了,拉過裴鈺,在他耳邊嘰裏呱啦把最近發生的事一腦全告訴他,最後語重心長道:
“總之,自從那天過後,宋小姐就人間蒸發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傅總和季總正焦頭爛額呢,您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裴鈺一臉大驚失:“還有這回事?”
宋昭居然失蹤了!
還是在地震裏失蹤的。
“那不就是……”
遇害了嗎?
一句話隻說一半,就被助力眼明手快攔了回去,他一臉惶恐。
“噓噓噓!我求您了老板,您可別說了!”
這個可能誰想不到?
關鍵是傅總和季總都不願意相信啊!派出去的人保守估計也有十幾波了,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好好的一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裴鈺也有點唏噓。
他是不喜歡宋昭,總覺得因為宋昭,他的幾個好兄弟都開始漸行漸遠,甚至有反目的趨勢。
在他眼裏就是個紅禍水,還是至尊無敵大禍水,稍一出手,就把他三個兄弟玩得團團轉。
可乍一聽到出事的消息,他心裏卻隻有唏噓,並生不起任何幸災樂禍。
他揮手示意助理出去,自己大馬金刀坐在了季斯越邊,拍拍他肩膀,找了個話題:
“你這傷怎麽回事?”
說完,傅知珩也看過來,低的眉眼有一瞬間是鋒利而審視的。
季斯越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隻把裴鈺拍的手弄下去,嗓音有點啞,冷漠道:
“別,疼著呢。”
“哦。”
裴鈺應了一聲,乖乖把手收走了,挑起另一個話頭。
“話說宋昭現在還沒有線索嗎?要不要我這邊也出點人幫忙?”
“我認識幾個救援隊的朋友,救援地震的經驗特別富,隻要宋昭還在出事的地方,他們絕對能找到。”
傅知珩沉聲道:“不用。”
“不在,是被人從青塘村帶走的。”
裴鈺一愣:“什麽意思?”
傅知珩看向季斯越,示意他說。
季斯越接收到他的視線,挑重點將自己和宋昭一起遇險躲在山裏,最後被人帶走的經過講了一遍。
裴鈺這家夥顯然抓錯了重點。
“什麽?你和宋昭遇到了地震?還帶著你一起逃跑?!”
季斯越這幾天心很煩躁,傷也沒養好,派出去找宋昭的手下又始終沒有線索。
他臉特別難看,耐心也所剩無幾,聞言睨著裴鈺,那眼神意思是你他媽還有什麽蠢問題?
裴鈺了鼻子:“沒啥,我就是好奇,地震那麽危險的時刻,宋昭居然沒把你丟下,還帶著你一起跑?”
“我記得你倆之前都看不上彼此的,怎麽一起去救了一趟災,關係好像還變好了呢?”
裴鈺無心的一段話,卻讓整個包廂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
難言的沉默瘟疫一樣,頓時蔓延到每一個空氣流通的角落。
傅知珩沉默地看著季斯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裴鈺剛剛說的,正是他一直以來想知道的。
兩人一起在青塘村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季斯越看起來那麽在意宋昭?
為什麽以往討厭季斯的宋昭會在地震來臨時,帶著傷的他一起避難?
傅知珩有時候覺得自己太多疑了,像個深閨怨婦一樣,草木皆兵。
可是他不能控製自己。
有了周妄的前車之鑒,他無法不對邊的人提高警惕,哪怕是他一直以來最信賴的兄弟。
所以,他看向季斯越,盡量控製著表,不讓自己暴出太尖銳的緒。
“是啊,老季,在青塘村的那段時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裴鈺也朝季斯越看過去。
兩人一審視,一好奇,目深深鎖住季斯越。
後者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沙發上,似乎在無意間了自己為救宋昭而傷的半邊肩膀,語氣平淡又毫不端倪。
“這個現在重要嗎?”
“已經快七天了,連宋昭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先找人才是重點,不是嗎?”
那些和宋昭相的細節,他憑什麽要對麵前這兩個人說?
尤其是傅知珩,還以為自己是宋昭的合法丈夫呢,擺出一副正宮的模樣,居高臨下審問他。
明明自己都被宋昭扔到犄角旮旯,連看一眼都不願意了。
還裝什麽呢。
季斯越角扯出很淡的一抹譏笑,隻可惜沒人捕捉到。
裴鈺很輕易地被轉移了重點,倒是傅知珩,他還看著季斯越,眼眸中懷疑未散。
季斯越緩緩對上他的眼睛,角掀起輕微的弧度,仔細看去,那其實是有些似笑非笑的。
“怎麽了?”
傅知珩深吸一口氣:“沒什麽,我就是想問……”
季斯越卻開口將他打斷,角含著笑意,上挑的眼熠熠生輝,閃爍著一些絕對稱不上善意的東西。
“我也有一件事想問……伯母的事,你理得怎麽樣了,檢察院那些人辦事還利落吧?”
傅知珩臉很明顯地一變。
倒是裴鈺一頭霧水,跟在後麵追問了一句:“陳君伯母的判決下來了?這麽快?”
說起來還唏噓的,誰都沒想到,看起來弱可欺的宋昭骨子裏會這麽強,居然真把前婆婆告上了法庭。
在豪門圈子裏可算是一戰名,了好多被豪門貴婦欺的兒媳婦們的偶像,恨不得把照片打印下來,牆上掛著。
傅知珩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含混應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所以,那天在山裏,到底是誰帶走的宋昭?老季,你真的沒看到那人的臉嗎?”
季斯越確實沒看到,他眼裏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當時以為是周妄。
可現在想想,又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就算是周妄帶走了宋昭,他又為什麽不讓宋昭麵?
這本沒道理。
季斯越疲憊地眉心,剎那間,靈閃現。
“宋小姐曾經報過兩次案,說被一名男闖家中,擾,威脅……”
“那人似乎一直在跟蹤宋小姐,可能還在監視……”
“我們猜測,那名跟蹤犯對宋小姐懷有某種極端又病態的,他很危險,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失控……”
季斯越驀然睜大了瞳孔,心髒極速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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