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7/“阿湛……”

    語氣可憐帶著哽咽，“我沒想過給你添麻煩的，可我沒有親人了，如果你沒時間陪我的話，就隻能讓幹媽來照顧我了，我不想這種時候，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

    “雖然是小傷，但我也很害怕。”

    “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醫院裏，你知道的。”

    南晴回國，是因為爺爺病重。

    前段時間，基本上都在醫院照顧，也是因為如此，才到了他的病房。

    爺爺給池老爺子當了一輩子司機，加上池老爺子把送到國外那麽長時間，讓跟自己爺爺分開那麽多年，沒能好好彼此陪伴生活。

    所以，就安排在了VIP病房治療。

    也沒幾天，人就離世了。

    南晴在國外本就經曆了不好的事，回國在充滿著消毒水的地方送別自己的爺爺，心裏難免難。

    而且，跟爺爺相依為命，沒有其他的親人，唯一的親人從醫院離開，更是厭惡醫院這個地方。

    可也因為池湛，來過不次。

    池湛對南晴是有愧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爺爺也不會把南晴送出國。

    即便他當時解釋過，可爺爺聽不進去，還是執意把人送出國。

    “你休息吧，我在這裏陪你。”

    南晴眼睛亮起來，盈著些淚，瘦弱的軀埋在被子裏，臉跟白的被子一般，可憐的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等著好心人帶回去好好養護。

    “阿湛，你真的不會走嗎？”

    池湛確實有些不忍心，聲音放輕幾分，“嗯，不走。”

    南晴閉上了眼睛。

    就算他走了，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

    沒白把自己的胳膊弄到骨裂。

    ……

    翌日，我睡醒時，旁已經沒有周放的影。

    我了溫度，已經涼了，看來是一早就走了。

    掃了眼時間，臨近中午。

    我爬起來洗漱，換了服出房間，我媽穿戴整齊，正要帶著孩子出門。

    我見化了妝，“您這是……跟蕭叔叔約會？”

    “想什麽呢，”

    薑雲舒嗔我一眼，“他飛去國外你忘了？”

    我拍了下腦門，“確實忘了。”

    “那我親的媽媽，這是準備去哪兒？”

    我媽道：“去找粥粥，他昨天想跟著來這邊住，我怕打擾你們，就沒讓他們過來，今天一早就鬧著要找妹妹，周放怕打擾你睡覺，我這不是想著帶著穗穗過去嘛。”

    我想起昨天，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臉，“那，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我媽搖頭，“回，孩子得吃。”

    “不過等能吃輔食了，你也就能輕鬆點了，不像現在，還得空一天，把提前準備好放在冰箱裏。”

    我笑了笑，“司機安排好了嗎？”

    我媽點頭，“周放都安排好了，你的飯菜在桌子上溫著，去吃吧，我們估計下午四五點回來。”

    “好。”

    我點頭，目送一大一小出門。

    坐到餐桌前，給周放發了消息。

    【怎麽沒我？】

    周放秒回：【你這語氣覺不友好啊，我心疼我老婆，讓我老婆多睡會兒，還錯了？】

    我都不敢回憶昨天那些，隔著屏幕，都覺得臉熱。

    同時也很疑，怎麽他神那麽好？明明他才是出力的那個啊。

    我正要回，門鈴響了。

    我起去開門，看到江萊的臉，趕給周放回了個消息，拉著江萊到餐廳坐下。

    “還沒吃飯吧。”

    我給盛了粥。

    ……

    周放看到敷衍式的回複，就江萊來了，也就沒再回複，繼續開會。

    高層們理解他們總裁是新婚燕爾的，總是要黏糊些。

    再說了，就算不理解，誰也不敢跟周放提議，讓他開會的時候別看手機啊。

    ……

    麗景苑。

    江萊接過我的粥，但是沒喝，沒打采的支著臉。

    我給夾了個蝦餃，打趣道：“你來找我，就是想讓我欣賞欣賞你這張漂亮但慘淡的臉？”

    江萊沒被我逗笑，唉聲歎氣起來。

    我完全懵了，“到底怎麽了？”

    江萊抓頭發，看起來有些煩躁。

    我心念微，“是因為……池湛？”

    江萊有氣無力的嗯了聲。

    我回想起昨天的修羅場，問：“我和周放走了之後，你們四個怎麽了，打起來？”

    “文明社會好吧，”

    江萊說，“再者，大庭廣眾之下，打架多丟臉。“

    “所以，你們回家打的？”

    “……”

    江萊語氣幽幽，“果然是睡一個被窩的，你已經完全被染黑了啊，阮阮。”

    我幹咳一聲，“那你是跟池湛怎麽了？”

    江萊就把昨天發生的事，跟我說了一遍。

    我隻聽到一個重點，“池湛跟你表白了？”

    江萊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你管這個敷放的道歉解釋表白？”

    我直擊要害，“表白你肯定心裏還是有高興的，隻不過是因為南晴，所以才這樣的吧？”

    江萊把季嘉木的辦法說了一下，我聽完後思考了一下，“你跟我說的是實話，確定是不喜歡池湛了，完全放下了？”

    “那當然是沒完全，可也沒有很強烈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所以，我得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否則他還以為我喜歡他，非他不可似的。”

    池湛和南晴之間到底有沒有問題，我還是信周放的。

    可最近池湛做的這些事，確實跟南晴邊界不明朗。

    但季嘉木……

    “季嘉木要是真心喜歡你，你們這戲開場，不結婚就很難收場了。”

    江萊把頭發抓的更了，可見是真的煩躁。

    “這樣吧。”

    我提議，“我和周放要去月，但穗穗現在還不能離開我太長時間，所以我媽和蕭叔叔也會一起去，反正已經不是二人世界了，不差你和季嘉木，你倆也一起吧？”

    “我幫你弄清楚池湛和南晴到底什麽況。”

    江萊想了下，“什麽時候出發？”

    我點開手機日曆，看了眼道：“下周三，等周放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我們也安排一下南希的事務。”

    江萊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我去公司。”

    “下周三見吧。”

    我起送江萊離開，隨後立刻跟周放發消息。

    【月行我邀請了江萊，但你放心，我們兩個度月，他們幾個純旅遊】

    周放沒有任何驚訝。

    因為在幾分鍾前，劉琛剛在群裏發了圖片。

    南晴傷住院，池湛陪著，兩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劉琛人在醫院，卻不忘@周放：【可惜了，就差一點，阿湛跟你的賭約，你就贏不了這麽輕易了】

    他這腦子，豬看了都得搖搖頭。

    周放懶得回複，但私信了池湛。

    他媳婦兒那條消息就是為了這個，他作為二十四孝老公怎麽能不配合。

    池湛手機震的時候以為是群消息，看劉琛沒什麽反應，才拿出來。

    周放：【給你機會還沒把人哄好，我媳婦兒剛和我說，江萊會帶著季嘉木跟我們去度月。還說，要是和季嘉木順利，沒準兒會結婚】

    結婚兩個字瞬間刺痛了池湛的雙眼。

    劉琛覺到冷意，還以為池湛是衝他，悄的溜了。

    南晴察覺不對，開口他。

    卻不想他甩開了自己的手。

    “阿湛你去哪裏？”

    池湛沒回應，他到走廊盡頭給周放打電話。

    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什麽意思？”

    周放笑了聲，“你問我？”

    池湛按了下眉心，“你們月帶那麽多人去，還算什麽月。”

    周放漫不經心道：“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我和阿阮兩個人，出去玩，就算沒有江萊和季嘉木，也會有其他的。”

    “他們不是。”

    “你跟我說有什麽用。”

    “……”

    默了默，池湛問：“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周放勾，慢悠悠道：“下周三。”

    ……

    同行的人多，還帶著孩子，周放安排了私人飛機。

    等到機場，我看到池湛和南晴的時候，也沒多驚訝。

    畢竟，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南枝。”

    南晴主跟我打招呼，我也禮貌回應，“你好。”

    而後禮貌問道：“聽阿放說，你前幾天住院了？”

    南晴頂著完笑容，溫溫的道：“謝謝惦記，就是洗澡的時候摔倒了，幸虧是在阿湛家，否則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哦，還是在池湛家洗的澡。

    行啊，真行。

    我裝聽不出什麽言外之意，說道：“確實很危險，幸虧邊有人。”

    “是啊。”

    南晴突然憂傷起來，“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如果不是有阿湛在醫院照顧我，我一個人要是睡著了，輸完了，都沒人護士來拔針。”

    “要是回流，我一定怕死了。”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便隨口應了句：“好了就好。”

    南晴重新出笑容，“我聽阿湛說了，你和阿放的故事，所以我不請自來了，想沾沾你和阿放的喜氣。”

    “有人終眷屬，我也開心。”

    我挽住周放的手臂，遞給我媽一個眼神後，我們先登機。

    江萊在我跟南晴說話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往這邊，一直在跟季嘉木耳說話。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池湛一直看著江萊，卻也沒反駁南晴的話。

    不知道怎麽想的。

    飛機起飛，飛行平穩之後。

    池湛跟著江萊去了衛生間那邊。

    季嘉木也看到，忙起，我還沒開口，就聽見我媽他。

    “嘉木。”

    季嘉木停下腳步。

    我媽是他在娛樂圈的偶像，還和蕭影帝關係切。

    蕭影帝在劇組也很照顧他。

    所以，他微彎下腰，謙卑道：“您我有什麽事？”

    我媽抬手示意他坐下，“配合萊萊演戲，也不是你這麽演的。”

    我驀地側頭看向薑雲舒。

    我媽道：“我好歹演了那麽多年戲好吧，再說了，我活到現在，總是見過別人談的。”

    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媽拍開我的手，繼續和季嘉木說：“等個兩三分鍾你再過去，最好啊，等江萊。”

    “你現在去，他倆還沒打起來，你英雄救的爽點就不夠。”

    “……”

    季嘉木說配合演戲不過是留在江萊邊的一個借口。

    他看的出來，江萊心裏有池湛。

    這兩人說不準，下一秒就解開誤會，在一起了。

    “萊萊姐是個生，肯定打不過池總的，我再等，怕到傷害。”

    薑雲舒卻說道：“演員最基本的素養，要清楚的知道是在戲中還是戲外，要做到一秒戲，而後一秒離。”

    似點撥似提醒道：“不要戲太深，傷人傷己。”

    季嘉木抿抿，原地站了幾秒，還是坐下了。

    我和我媽對視了一眼。

    都說完了，我也就不開口了，抱著孩子去後麵喂。

    到打電話結束的周放，他跟我一塊。

    我順便就把剛才發生的說了。

    周放逗著穗穗，本沒往耳朵裏進。

    “隨他們。”

    我笑，“不怕他們拆了你的飛機嗎？”

    周放輕歎下，出幾分桀驁不羈，“他們沒這本事。”

    ……

    江萊一直知道池湛跟著，卻沒想到進洗手間他也進來了。

    擋住他前進的腳步，往外麵指了下。

    “池總，麻煩有點素質，排隊。”

    不想，池湛直接扣住的手，將按在了門板上。

    洗手間離座位有一段距離。

    飛機也自帶轟鳴聲，這點靜沒人聽到。

    但卻很清晰的落了江萊的耳朵裏，像是有個小錘往心上砸了一下。

    真的疲於跟池湛周旋，直接大喊了聲，“季嘉木——”

    季嘉木似是有應，立刻起過來。

    按照薑雲舒說的，覺也等的差不多了。

    薑雲舒看著季嘉木離開的背影，搖搖頭。

    蕭瀾給添茶水，溫沉的嗓音道：“你該做的都做了。”

    ……

    江萊喊完，手推池湛。

    池湛卻被季嘉木三個字刺激到，手上用力將死死按住。

    江萊手腕被按的疼，脾氣也上來了，“池湛，我昨天的說的話你是耳朵聾沒聽見，還是腦子傻沒明白？”

    “非要我恨你，你才高興是吧。”

    池湛盯著看了幾秒，忽地冷笑了聲。

    “如果你非要跟季嘉木結婚，那你恨我吧。”

    下一瞬，江萊驟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