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登基大典完後,這個新年也已經過完,期間裴硯知匆匆回過一次家,沒待多久又走了。
他讓阿信帶穗和兄妹二人去了沈府,把修繕宅院的事給沈玄青負責。
沈玄青看到自家破敗的府邸,不免又是一番唏噓,同時又念裴硯知的恩,若非他暗中把宅子買下來,這宅子只怕早就易主了。
兄妹二人把宅子前前後後都逛了一遍,商量著該如何修繕,行至荷花池,看到滿塘荒草,枯枝敗葉,穗和想起當年在這裡和裴硯知初次邂逅的形,就把這事和沈玄青說了,問他,父親當初讓裴硯知來折荷花,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
沈玄青說他也不知道,不過按照父親的為人,如果他沒看上裴硯知,絕對不會讓他貿然進自家後花園。
“父親大概是有了將你託付給他的念頭,才想著讓你們見一面,只是沒想到他去的時候你剛好在浣足,你被陌生人看了腳,自然不敢告訴家人,裴硯知估計也覺得自己太過唐突,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你們因此也就錯過了。”
穗和心中慨,如果當時他們在正常景下相遇,說不定會打個招呼,攀談幾句,以大人的相貌與才學,不排除自己會對他心生好,去向父親打聽他的況了。
說來說去,只能怪造化弄人,才讓他們蹉跎了這些年。
好在兜兜轉轉,該遇見的人還是遇見了,該相的人還是相了,這就是緣分的奇妙之吧!
兩人轉到母親以前住的院子,便進去看了看。
穗和對母親其實已經沒什麼印象,就問沈玄青以前知不知道自己是抱養的?
沈玄青說:“這個我是知道的,當年我那個妹妹不幸病故,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每況愈下,神智也變得恍恍惚惚,見到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就說是兒。
有一天,母親不小心走丟了,父親找了好長時間,才在幾百裡外的一個鎮子上找到了,當時懷裡抱著高燒昏迷的你,非說你就是丟失的兒。
父親問孩子是哪裡來的,也說不清楚,父親請了大夫給你治病,在附近打聽許久都沒人認得你。
父親為了讓母親有所寄託,就把你帶回家當親生兒養著,奈何母親的已經垮了,沒過多久就撇下我們走了,至於當年是如何遇見的你,就了永遠解不開的謎。”
穗和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下了沈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隻知道和父親兄長親,卻不知當年竟是那個沒什麼印象的母親救了的命。
可惜母親已經不在人世,當年的事也已無從考究,但無論如何,很榮幸能為沈家的兒,哪怕因為沈家兒的份了很多苦,也無怨無悔。
幾天後,沈玄青的任命下來,直接從布百姓變了新一任的戶部侍郎。
新皇為了彌補沈家所的冤屈,又賞了大量的金銀和僕從,好讓他們兄妹重立門戶,再振家業。
沈玄青謝過皇恩典,又帶著妹妹和兒子去祭拜了父母和妻子,沈家的案子至此便算徹底了結。
沈玄青上任後,穗和既要幫著兄長張羅修繕宅院的事,還要空趕製自己的嫁,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
直到出了二月,朝堂終於恢復正常運作,裴硯知這才得了空閒,可以在家好生歇息幾天。
他現在兼數職,除了繼續任左都史,還接管了吏部和閣。
儘管他再三表示自己無法勝任這麼多職位,也不想讓自己太過勞。
皇卻說這幾個位子舉足輕重,不能草率任命,在沒有更合適人選的況下,只能讓他暫時先辛苦一下,畢竟連陸溪橋那不靠譜的傢伙,都升任了大理寺卿,還同時領著好幾的差事。
裴硯知很是無奈,回去後對穗和大倒苦水,說自己每天忙得像陀螺,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問穗和自己是不是老了很多?
穗和捧著他的臉仔細看了好半天,得出結論:“確實老了,老得都快配不上我了。”
裴硯知一臉傷的表:“那怎麼辦,反正你哥哥也回來了,不如讓他為你另擇良婿?”
“不要。”穗和說,“我就喜歡老的,姓裴的,硯知的。”
裴硯知哈哈大笑,手將攬進懷裡:“你現在長本事了,都敢調戲我了,這還得了,看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了。”
他一手握著的細腰,一手扣住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下去。
兩人已經很久沒這麼親近,穗和一時間意迷,摟著他的脖子和他糾纏在一起。
“大人,我好想你……”在他齒間呢喃,訴說著思念。
“我也是……”裴硯知回應著,用更激烈的作來表達。
正難捨難分之際,穗和突然覺有人在盯著他們,一扭頭,就看到了靜靜站在門口的沈稚。
“稚兒,你怎麼來了?”穗和尷尬不已,得沒躲。
沈稚雙手背到後,藏起準備向裴硯知請教的書冊,很是冷靜地說:“我在找阿黃,小姑姑看到它了沒?”
“沒,沒有……”穗和紅著臉說。
沈稚點點頭:“那我再去別找找,就不打擾小姑姑和小姑父了。”
說完轉不慌不忙地走了,裡還大聲著:“阿黃,阿黃,你躲到哪裡去了,快出來……”
“……”穗和震驚地看向裴硯知,“他怎麼這麼冷靜?”
裴硯知說:“他又沒幹壞事,有什麼好慌張的?”
穗和怔怔一刻,才品出他的話不對:“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在幹壞事嗎?”
裴硯知低笑出聲:“怕什麼,我們都是年人了,乾點壞事怎麼了,就是下次幹壞事之前要記得關門。”
“你這人……”
穗和的臉更紅了,推開他要走,又被他拉回去,抱坐在上低聲哄:“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哪怕壞事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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