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到說這些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呢?一個小小的婢竟然要讓當朝天子好看!
青萍一瞬間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里去,不想出去見人了,尤其是不想再見到皇上了。
過去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腦中重現,青萍忍不住抬起手又了自己發涼的脖子,原來自己的腦袋還長在脖子上。
可真是祖上積德,謝祖宗們,今年清明一定多給他們燒點紙錢。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會是皇上,拿著小錘子在倉庫里修理鋤頭的人竟然會是皇上!他為什麼裝小管事的能裝得這麼像!
李鉞從一個管事的搖一變為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帝,簡直就像是那些傳奇故事里才會發生的事,青萍當然知道一個男人好與不好當然不能只看份高低,但是份肯定要加分不。
之前以為李鉞是個管事,青萍覺得他為小姐做那些事都是應該的,現今得知他他是皇上,再回想起從前的事,覺就完全不一樣了,他能放下段為小姐做這些,一定非常喜歡小姐的。
只是這人到底是皇帝,皇帝都有后宮的吧,小姐會愿意接嗎?
青萍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各種緒織在一起,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月朦朧,花香浮,孟弗第一次用手幫了李鉞一把,陛下一臉饜足,賴在床上不肯起來,被孟弗催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妥帖換了服回宮去了。
孟弗凈過手,換了一服來到書房,見青萍心事重重地站在書架前面,了青萍一聲。
青萍回過神兒來,轉頭小心翼翼地問孟弗:“小姐,他真是皇上啊?”
孟弗嗯了一聲,安說:“別擔心,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逗逗你。”
能被皇上逗好像還榮幸的,這麼長時間過去青萍也冷靜了許多,想了想,猶豫問道:“那小姐以后會進宮嗎?”
孟弗點點頭,問青萍:“青萍,以后你想跟我進宮,還是留在外面?”
如果青萍隨進宮,日后作為皇后的邊的,不管是想要嫁人,還是做其他的,都會更容易些,如果青萍不想跟著了,孟弗就打算將這座宅子留給。
青萍不假思索說:“奴婢肯定是想跟著小姐。”
“我知道了。”孟弗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下來,今晚本來還要寫兩篇文章的,只是剛才那麼一弄手有點酸,干脆留著明日再寫。
青萍為又點了兩盞燈,放在桌上,站在旁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小姐……”
孟弗將書翻過一頁,抬頭問:“還有什麼事?”
“……沒,”青萍搖搖頭,能看出來小姐是真心實意喜歡皇上的,自己能想到的問題小姐肯定也都想到了,小姐心中肯定已有定數,自己不必再提的,指了指后面的架子,問孟弗,“您看看這些書這樣放著行嗎?”
孟弗笑道:“很好啊。”
二月初六,天氣晴好,無風無雨,街邊的柳樹冒出許許多多的小芽,遠遠看去似一條黃的素紗。
這一日是謝孟兩家合了謝文釗與孟瑜的八字挑出來的好日子。
謝文釗昨天回來后躺在床上一宿沒睡,早上被小廝起來也沒有任何的困意,恍惚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飛出了,眼下只剩下這麼一軀殼任由旁人隨意擺弄。
他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要找個知音人,與自己和和地過一輩子。
在徐州大雨里聽到的那陣琴音是他的執念,可從前他連彈琴者是男是是老是都不清楚,是孟瑜的出現讓他將對琴音的執念加諸到了孟瑜的上,然這原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他已經說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在后悔什麼惱怒什麼。
是因為他以為純潔的徹底破滅?還是因為那個真正能夠彈出他心聲的人一直在被他冷落?又或者是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愚蠢可笑?
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知音人,為什麼會這樣呢?孟瑜怎麼忍心呢?
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自己,心中是否有過一的愧意?
謝文釗仿佛是一行尸走,由著下人們為他換上大紅的喜袍,扶他上馬,走過一條一條長街。
吹吹打打,熱熱鬧鬧,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迎親的所有人都是滿臉的喜,只有新郎騎在馬上郁郁寡歡,不像是迎親的,倒像是出殯的。
到了孟家的門前,見到一嫁蒙著蓋頭的孟瑜,謝文釗不知為何突然眼眶一熱,他心中生出最后一希,他自欺欺人地想,說不定真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既然孟弗能彈,陛下能彈,也許孟瑜也可以。
他走到孟瑜的邊,低聲對說:“今晚彈琴我聽吧。”
孟瑜腳步微頓,輕聲說:“你忘記了?我發過誓不再彈琴的,你想要我來生夭折而死嗎?”
謝文釗道:“冥冥中若是真有神靈,那這些懲罰全部都由我來承。”
孟瑜一僵,隨后低聲音問道:“謝文釗你瘋了不?”
周邊的人群聽不到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麼,甚至看不清新郎臉上的表,只覺得新郎與新娘的真好,這個時候也要說幾句悄悄話。
謝文釗開口正要說些什麼,一邊的喜娘高聲道:“請新娘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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