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638.大喜的日子

李郎中見到秦玥和姚瑤，難免又說起賀威和夏焱的事了。

“倒是沒想到，最後他們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李郎中說。

“我們是衝著他們去的，結果最後都沒有手的機會。”姚瑤笑著說，“這或許就多行不義必自斃。”

李郎中點頭：“是啊。所以說，做人千萬不能作惡，否則早晚會遭報應的。”

“以後得空，陪師父回原來的藥王谷看看吧。”姚瑤說。

李郎中見姚瑤看穿他的心思，笑著說：“你這丫頭，真是生了七竅玲瓏心。許是年紀大了，原先得過且過的時候，其實就是混吃等死，後來上你們，覺像是又重新活了一回，夏焱出現之後，倒是讓我想起不曾經的往事，那些一直在逃避的人和事，還有地方，臨死前，總要回去一趟，也算有始有終。”

“師父別說這喪氣話，你不等著平兒親，讓你抱重孫嗎？”姚瑤笑著說。

李郎中點頭：“若能活到那個時候，真不枉此生了。”

“師父不要想太多，各人有各命，害人的是賀威，師父你對夏焱本來也沒有任何責任，他從骨子裡已經變了跟賀威一樣的人，沒救了，早死早投胎，沒什麼不好的。就算百年之後，師父見到藥王谷的人，也問心無愧。”姚瑤拍了拍李郎中的肩膀說。

李郎中笑了笑：“是這個理。”

姚瑤拿了在環城買原石切出來的紫翡翠給宋氏看，宋氏很喜歡，聽姚瑤說，打算做四樣首飾，和三個兒一人一個，連連點頭，覺得特別好，很有意義。

姚瑤心畫了設計圖，秦玥親手來雕刻。他先前曾給平兒和安兒刻過印章，有一整套非常專業的雕刻工，現在手藝已經相當好了。

姚瑤打趣秦玥，說他應該是史上最全能的皇帝，中過武狀元文探花，當過將軍上過戰場，放過牛，殺過豬，種過地，當過木匠，做得一手好菜，打得一手好鐵，雕刻功夫相當了得。除了繡花和生孩子之外，沒什麼他不會的了。

秦玥笑言：“繡花？改日可以試試。生孩子我倒是想替你，可惜這個真的不行。”

姚瑤幽幽地說：“你還天生無痛，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多謝阿瑤的誇獎和肯定，為了配得上你，我一直很努力。”秦玥半開玩笑地說。在他心裡，姚瑤才是全能的，什麼都會，什麼都可以，沒有任何困難能讓流淚低頭，那份鐫刻在骨子裡的堅定和自信，讓秦玥為之癡迷。

很快，就到了六月初五，明日就是姚珊出嫁的日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姚珊的嫁妝裡面，有全套的家，都是姚大江親手做的。雖然如今了個讀書人，但他不覺得原來的木匠份有什麼丟人的，定親之後就專門到武家準備給武誠和姚珊做新房的屋子裡看了格局，量了尺寸，跟親家說了他要親手做家。

而秦玥親手給姚珊做了一輛很致的自行車，還專門給姚珊打了一套廚房用的刀。這樣姚珊親之後如果想下廚的話，就可以有趁手的菜刀了。

後來，京城裡流傳開一個典故，皇帝秦玥嫁妹妹，他個人專門出的一份嫁妝是一把菜刀，跟姚珊說了，若是武誠對不起，直接砍了，不必客氣。

這個典故是唯恐天下不的林松屾開玩笑的時候散播出去的，很多人信以為真。有武誠的朋友開玩笑地問他是真是假，武誠總是特別嚴肅認真地點頭說，真的！那把菜刀就在他和姚珊枕頭底下放著！

這就是搞笑的後話了。

說起嫁妝，親友們也都心準備了禮給姚珊添妝。周氏親手給姚珊做了兩床被子，一針一線都是滿滿的心意。馬明送了姚珊一塊可以擺在房間裡的奇石盆景，很漂亮。林頌賢一出手，直接給了姚珊一座京城裡的大宅，離武尚書府不遠，若是武誠和姚珊想出來單過，就會很方便。林松屾思來想去，心挑選了一匹好馬，送給姚珊。

平兒跟秦玥學，親手給姚珊刻了一枚印章。雖然比不上秦玥的手藝，但也頗有幾分獨特的意趣。

安兒在姚瑤的指導下，畫出了想送給姚珊的布偶的樣子，請宋氏來做，在中間有幫忙，最後給姚珊做了一個很大的布偶熊，乎乎的特別可，可以整個人窩在裡面玩兒的。

做出來之後，安兒也好喜歡，然後宋氏又給做了一個。

其他人也都送了金貴的禮，不在於值多錢，而是都各有特，是他們花了心思準備的。

六月初五這天，姚家已經裝點一新，著大紅雙喜，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倒是沒什麼需要姚珊做的，宋氏說隻好好休息，等著明日出嫁就好。

姚珊沒事做，過來找姚瑤，姚瑤正在寫什麼東西。

“二姐，你忙什麼呢？”姚珊問。

姚瑤放下筆，把東西收起來，笑著說：“沒什麼。找我有事？”

“沒有。娘什麼都不讓我做，覺得有點無聊。”姚珊說。

“是因為三日沒見武誠所以無聊嗎？”姚瑤打趣。

姚珊嗔了姚瑤一眼：“二姐！你也這樣！”

姚瑤笑了笑：“我家小妹真是長大了啊，猶記得當初你啃的樣子，真是可。”

姚珊扶額，小時候家裡窮，很長時間都認為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姚瑤一說，想起自己那個時候傻乎乎的樣子了。

“二姐，我已經跟大姐說好了，今天晚上你們都要陪我睡。”姚珊對姚瑤說。

姚瑤點頭：“好，沒問題。到時候還要教你一些事。”

姚珊聞言，鬧了個大紅臉：“二姐！誰用你教？娘都跟我說過了。”

姚瑤眨了眨眼睛：“小妹你在說什麼？你很熱嗎？怎麼臉這麼紅？我是想說，教教你以後晚上睡不著的時候跟武誠一起下棋。”

姚珊扁：“二姐，你跟大哥都越來越壞了。你就知道笑話我，大哥就知道作弄阿誠。”

“為他打抱不平了？”姚瑤笑說，“你大哥聽到，會很傷心的。”

“誰為他打抱不平了？他在我心裡的位置，是肯定比不過大哥和二姐的。”姚珊說。

姚瑤點頭：“這話我得告訴武誠去。”

“哎呀不跟二姐說了！”姚珊說不過姚瑤，起就走。

姚瑤看著姚珊的背影，笑了笑，把沒寫完的東西拿出來接著寫。姚珊喜歡音律，這是要送給姚珊的曲譜。

晚飯後，姚玫和姚瑤都到姚珊那兒去，今晚三姐妹要一起睡。

沐浴過後，並肩躺在一張床上，姚珊躺在姚玫和姚瑤中間，兩手分別抱著姚玫和姚珊的胳膊，笑著說：“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睡了。”

“這大概也是這輩子最後一回。”姚瑤說。

姚珊晃了一下姚瑤的胳膊：“二姐，能不能不要總是說實話？我不管，以後肯定還可以這樣的！”

“我的錯，今日小妹最大。”姚瑤笑著了姚珊的腦袋。

“大姐，你出嫁前一夜，在想什麼？睡得著嗎？”姚珊問姚玫。

姚玫笑了笑：“一轉眼都過去好久了。我跟康安自小認識的，總覺得他憨憨的，就是個傻大個兒。出嫁前一夜，你們都在，其實也沒想什麼，就是想著嫁了人之後，要把日子過得特別特別好，讓爹娘放心，也給你們打個樣。”

“二姐你呢？”姚珊轉頭問姚瑤。

姚瑤想了想說：“出嫁前一夜，我想過，如果明日月事來了，那就搞笑了。”

姚玫忍俊不，姚珊哭笑不得：“二姐你又胡說！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沒胡說，我真想過。”姚瑤笑著說，“我跟阿玥親，就在自己家裡，是他倒門，沒什麼不舍的，就只能想點有的沒的。”

“托爹娘大姐大哥二姐的福，吃苦最多的是你們，我也沒遭過什麼罪，如今這麼好的條件，過得這麼安逸。說實話，若不是武誠的話，我覺得不嫁人，就在家裡，跟你們在一塊兒，變老姑娘也好的。”姚珊小臉認真地說。

姚珊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作為三姐妹最小的，如今對於姚家老宅的那些年已經都沒什麼印象了，即便那個時候日子過得苦，也是被爹娘姐姐護著的，沒過什麼欺負，有一口吃的，也是先著姚珊。

後來，姚瑤腦子好了之後，整個家都煥然一新，越來越好。在這個過程中，姚玫作為老大，“創業”之初出了不力，姚珊作為小妹，頂多也就是在家裡燒燒火摘摘菜的輕省活兒。

這幾年，家裡的每個人都越來越好，姚珊能為京城裡才貌雙全的貴，離不開家裡每個人對的保護，以及對潛移默化的教導和影響。

都說窮養兒富養，姚珊算是姚家唯一一個富養出來的姑娘，雖然沒有慣得十指不沾春水，但真沒吃過什麼苦。

姚珊覺得自己命好，也總是告誡自己，要惜福，不能作，不驕不躁，不能給家人丟臉。

姐妹三人聊起小時候的事，現在想起的，都是那些有趣的回憶。

倒也沒聊太久，姚瑤說讓姚珊早點睡，明日當最的新娘子。

姚珊握住姚玫和姚瑤的手，笑著閉上了眼睛：“大姐，二姐，謝謝你們。我會過得很好很好很好的。”

翌日天不亮，姚玫就把姚瑤和姚珊拽了起來。

姚瑤打著呵欠說：“其實用不著這麼早，梳妝打扮好之後還是要等。”

姚玫拉著姚瑤和姚珊去洗漱：“早點準備，寧願等著，也不能到時候手忙腳的。快點兒，洗漱過後，吃早飯，然後再給小妹沐浴換，還有宮裡的嬤嬤要來給小妹開臉，二妹再給上妝，好多事呢。”

宋氏親手做的早飯端過來，吃過之後，姚珊泡了個的花瓣浴，天才亮起來。

宮裡來的老嬤嬤，給姚珊開臉。

老嬤嬤很有經驗，姚珊也沒覺得疼，很快就弄好了。老嬤嬤笑著誇讚姚珊皮好，像剝了殼的蛋一樣。

不誇張，確實是很好，白皙細，不見一點孔，褪去嬰兒之後，俏可人，顧盼神飛。

穿好嫁，姚瑤親自給姚珊化妝。

化好妝，周氏、劉氏、孟靜婉、馬麗紅都到了，劉氏連聲誇讚姚珊今兒真是極了，像是天上的仙兒下了凡塵一樣。

過了一會兒，容華英、秦珍珍、俞氏和溫雨薇母也過來了。

武誠一早起來，沐浴更，穿上大紅喜袍，跟他爹和三個哥哥一塊去迎接上門的客人，期間問了好幾回，他是不是該出發去迎親了。

終於到了時辰，武誠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臉喜氣洋洋地帶著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往姚家去。陪在武誠邊的，是他的二哥和三哥，大哥留在家裡招待客人。武誠本來想讓林松屾陪他迎親的，但林松屾說他作為姚珊的哥哥，絕對不可能站在武誠這邊兒的。

於是，武誠已經預見到，到姚家之後會被刁難，尤其是有林松屾這個總是喜歡鬧騰的貨在。

當武誠真到了姚家，見到堵門的陣仗的時候，還是有些同自己。

看看吧，當今皇帝秦玥，似笑非笑地站在中間。左邊是丞相宋思明，右邊是侯爺林頌賢，魏宇澤和姚思賢赫然也在，另外還有兩個小舅子，姚景澤和大名姚清澤的小乖，以及站在最前面的林松屾。人是真齊。

“此山是我開……”林松屾一開口，匪氣滿滿，被林頌賢默默地踢了一腳：“二弟別鬧，做正事。”

林松屾清了清嗓子：“武誠，兄弟一場，不為難你，大喜的日子也不跟你比武，咱們來文的。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珊珊的兄弟！你給我們每人做一首詩，誇誇咱們，誇得好，誇得對，這門，就讓你過！”

武誠簡直是醉了。想過會被姚珊的各種哥哥們刁難，武誠甚至提前準備了好幾首給姚珊寫的詩，想著最難也不過就是當場作詩，應該是讚姚珊，提前做好功課，到時候就能順利通過。

結果，好嘛，武誠猜對了“題型”，可惜準備的答案是錯誤的，難度升級，竟然要讓他作詩來誇這些男人們！究竟是誰想出來的招？也太狠了！

“趕的，時間有限，錯過吉時，我們家妹妹可就不嫁了！”林松屾高聲說。

武誠求助的眼神投注向兩個哥哥，但武家是將門世家，武誠的大哥喜歡讀書，二哥三哥在這方面都還不如武誠，表示莫能助。

武誠冷靜下來，認真思考，讓人準備紙筆。

府裡姚珊那邊已經接到消息，得知秦玥和林松屾他們給武誠出的難題，姚珊噗嗤一聲笑了：“我覺得他今日進不來了。”

宋氏笑著搖頭：“沒事的，時間還早，都是鬧著玩兒的，讓他們玩兒去。該放人的時候，就讓他進來了。”

不過，武誠也沒打算耗著，到時候被放進去，來自姚珊兄弟們的考驗，武誠還是要認真應對，好好表現的。

第一首詩，給秦玥的，寫起來倒是很容易，因為他是武誠從小到大的偶像，英雄事跡很多，怎麼誇都不會覺得過分。

武誠寫好念出來，秦玥聽了，覺得一般般，略顯浮誇，勉強算過關。

然後是宋思明。他是個寒窗苦讀的文人典范，誇誇他的努力上進，又是一首，了。

誇林頌賢也不難。別人是有才，他是有財，什麼天下第一商之類的。

魏宇澤和姚思賢，有共同點，都經歷過原生家庭的不幸，但這在大喜的日子提起來不好，於是武誠就作詩寫了對他們未來的祝福，真實，得到認可，通過。

然後是姚景澤和姚清澤。小孩子家家的，可又懂事，機靈又乖巧，誇起來不費力氣。

最後是林松屾。

武誠告訴自己，雖然他覺得林松屾一病，十分不正經，但為了娶媳婦兒，不要想那麼多。於是，在他的詩裡，把林松屾塑造了一個在江湖上叱吒風雲，在軍中英勇無畏，智謀雙全，輝偉岸的形象，彩虹屁吹得那一個響亮。

秦玥聽了覺得武誠也太沒原則了，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結果被誇的本人林松屾非常滿意：“算你小子還有點才華！”

秦玥表示，林松屾這個沒文化的，就喜歡這種浮誇型的，他聽著都辣耳朵。

如此，武誠憑借著自己出的才華，結合每個對象的實際況，灌注真真切切的，當真在有限的時間裡過了這一關。當然，武誠自己也認為，其中對林松屾的詩，注水嚴重，不過林松屾開心就好，武誠只是為了娶媳婦兒。

說是不傷心不難過，真到了送姚珊出門的這一刻，看到秦玥把姚珊背起來，宋氏眼圈兒還是泛了紅。

蓋頭遮著臉，姚珊沒看到武誠，只聽到秦玥說：“好好照顧小妹。”然後武誠鄭重地說了一句：“大哥放心，我會的。”

姚珊被武誠打橫抱起來，送進轎子裡，蓋頭微微晃，聽到武誠帶著笑意的聲音：“珊珊，跟我走嘍！”雀躍而歡快。

姚珊角微微勾起，轎子被抬起來，晃晃悠悠，朝著武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