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通,護士長鄭曉的聲音急促而焦急地通過電流傳來,“妤寧,你回B市了嗎?”
“嗯,剛到。”溫妤寧聽著的聲音慌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鄭曉驚了聲:“那你看見你那個爸爸了嗎?”
“我剛才才聽到一個小護士說,金采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你的住址,然后你那個父親不知道怎麼搞的從警察局放出來了!他好像去你家找你了!”
陳國杭在樓下?他剛才一定看見他們了!
他想干什麼?
腦海里一片空白,一瞬間好像失去了理智,害怕裴敘白沒走會被陳國杭纏上。
連再見也忘了說,溫妤寧握著手機按下電梯,不顧一切地沖到了樓下。
外面夜深沉,沒有一聲響。
溫妤寧著氣四周看了眼,重重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裴敘白已經走了。沒有被陳國杭那個無恥的人糾纏上。
忽然間,一道像是毒蛇般冷的渾濁男聲從背后響起,“我的好兒,你是在找我嗎?”
一瞬間頭皮發麻,從腳底升起一恐懼,令彈不得。
陳國杭從旁邊人工修剪的灌木叢里爬起來,隨口往一邊吐了口唾沫,拍了拍上的灰塵,然后緩步走了過來。
倒映在地上拉長的黑影子,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一點一點眼睜睜看著它靠近。
溫妤寧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覺。
恐懼,亦或是,一種擺不了他的,快要崩潰的自我厭棄。
“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陳國杭怕保安發現,天黑后溜進來就一直躲在灌木叢里好幾個小時,當他耐心快耗盡時,終于看見溫妤寧的影出現,只是,邊竟然還有個年輕男人!
似乎還是個明星。
陳國杭臉上出測測的笑容。
他果然看見了!
溫妤寧一頓,緩了緩,臉上表沒變,平靜地說, “找我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陳國杭一臉狠,“你個不孝的東西,敢把親爹送進警察局了?老子白養你那麼多年,比狗都不如你!”
他今天沒有喝酒,緒倒是比之前在醫院里穩定。而且經過那次被溫妤寧送進警局,陳國杭也吸取了教訓,不再試圖辱罵和使用暴力。
也認識到現在的溫妤寧,已經不是那個從小任他拳打腳踢的小孩。
陳國杭這種敗類,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溫妤寧沒有和他‘敘舊’的想法,直接進主題,“你想干什麼?”
說到這個,陳國杭險一笑,“你那個男朋友還是個大明星呢,賺的錢一定很多吧?聽說隨隨便便演個電視劇就能拿一兩億,那麼讓他給他人的爸爸一點零花錢不過分吧?”
“你老子的要求也不高,給個幾千萬就行。”
陳國杭來這里,本來就是來要錢的。原本只想從溫妤寧上要個幾萬塊,但看見竟然了個明星男朋友,眼珠一轉,獅子大開口。
陳國杭貪婪丑陋的臉還在眼前,他就站在溫妤寧幾步之外,在黑暗里,像是要吸人的蛆。
聽著他一開口就是要幾千萬。
溫妤寧手指用力握起,圓潤的指甲在掌心印出深深的痕跡。
神冷淡,的紅抿一條直線。
他無恥的話仿佛把推了無邊幽冷的深淵。
在好不容易,和裴敘白在一起的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垃圾一樣,毫無廉恥,畜生一樣的,永遠也擺不了的渣滓父親。
不管怎麼努力,都不行。
沉默一會兒,溫妤寧忽然笑了下,“幾千萬?”
“冥幣你要麼?你要我現在就燒給你。”
“艸你媽的,老子——”陳國杭被的話瞬間激怒,一臉狠,手臂用力抬起想要打過來,可是下一秒忽然又放下,嘲諷地呵了一聲,“你不給,你那個大明星男朋友還能不給嗎?”
“我的好兒,你知道我是能干出什麼事來的,這個錢你要是不給,你那個男朋友不是大明星麼,我到時候去鬧去網上料,說他睡了我的兒沒什麼問題吧?”
陳國杭得意洋洋地說著,眼睛一抬忽然又想到什麼,“哦對了,你那個男朋友看起來很眼啊,高中我也見過——”
他的話直接挑破了溫妤寧的神經,讓原本還算平靜的溫妤寧忽地白了臉。
抑的緒像是再也忍不了,到了崩潰的邊緣。不管不顧地打斷他的話,“你要料是嗎?”
“你去啊,你去料,從他手里訛一大筆錢然后分我一半,好不好?”
陳國杭臉一沉,“你——”
不等他說完,溫妤寧整個人都仿佛帶著些許歇斯底里的味道,冷著臉,“陳國杭,你不會以為人家真的很喜歡我吧?喜歡到會為了我這種人給你幾千萬?人家大明星只是玩玩我而已!”
“你真的以為,”溫妤寧一字一句吐出難堪又殘忍的字眼,“我這個被你這種人生出來的賤種,值得被人好好珍惜嗎?”
陳國杭一臉難看,似乎被的話震住。
被陳國杭這種敗類影響了十幾年,溫妤寧當然也足夠了解他,知道他害怕的是什麼。
這種無賴人渣,怕死,怕斷了他的那臭爛得一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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