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轉頭看了一眼柳青青，微笑道：“你就是柳青青吧，項龍的小朋友。”

“伯母你好。”柳青青客氣地回答道：“我柳青青。”

“好孩子，真懂禮貌。”人微笑道：“我寧霜，寧嶺的母親。”

“哼，假正經。”施音小聲道。

“有你假正經？”項龍反相譏：“就不能老是承認別人比你優秀嗎？”

“配嗎？”

“哪裡不配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又吵了起來。柳青青乾著急，又不上。

“你們兩個，就不能一人說一句嗎？”寧霜嘆息道：“寧嶺還在這裡呢！你們知道的，他最討厭看見你們吵架。”

項龍跟施音對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旁。

“哎，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這個老婆子都放下了，你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寧霜嘆息道：“難不，你們還想抱著這份愧疚過一輩子嗎？”

長輩的諄諄教導，讓兩人眼神有了變化。

很多事明知道是錯的，明知道該放下，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做錯事，始終放不下去。

柳青青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同時又很疑，為什麼寧嶺的母親也姓寧。

“伯母，我能問一下。”柳青青小聲說道：“他們為什麼會變這樣，為什麼你孩子跟你的姓是一樣的啊。”

“就你問題多。怎麼不回去問你媽！”施音了口，顯然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緒了。

柳青青被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敢去聽答案，子往後了。

“施音，有什麼不爽你從我來，別欺負！”

“這就算欺負了嗎？”施音冷笑道：“你們還真是伉儷深呢，要不要我給你們騰個地方，讓你們好好流一下啊。”

“給我閉！”項龍也怒了，大聲道：“你過分了，我看在小五的麵子上，才會忍你這麼久，你別得寸進尺。”

“是我得寸進尺，還是你不要臉？”

“別我手，我不想打人！”

“手？”施音冷哼一聲，“未必我還會怕你嗎？”

兩人怒目而視，劍拔弩張。

柳青青滿臉張，很想上去勸兩人一句，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開口，隻會讓事變得更加復雜，於是求助地看向寧霜。

然而寧霜像是沒看見一樣，默默地整理著墓碑前的雜草。

項龍兩人殺意高漲，吹過的微風似乎都變了刀刃，柳青青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彷彿已經看見了一場腥風雨。

就在這時，寧霜朝柳青青出手，緩緩說道：“小姑娘，扶我一下怎麼樣？”

柳青青回過神來，趕將寧霜扶了起來，急忙說道：“阿姨，你說兩句吧。不然我怕他們真的會打起來。”

“打就打唄，又不是第一次了。”寧霜不以為然道：“扶我去那邊休息一下，放心吧，死不了人，用不著擔心他們兩個。”

說話間，柳青青兩人朝旁邊走去，與其說是柳青青扶著寧霜，倒不如說是被寧霜拖走的。

兩人剛一離開，項龍兩人便如同離弦的弓箭，朝對方沖了過去。

柳青青見兩人手，滿心擔憂，想要上去阻止，卻被寧霜給攔住。

“讓他們打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他們是因為我纔打起來的。”柳青青自責道：“我得上去阻止他們。”

“傻姑娘，你真的以為，小會這麼小氣，因為你幾句話就生氣了？”

“那他們是因為……”

“每年都要打一架，拉都拉不住。”寧霜想了一下道：“去年的藉口，好像是因為小龍服的跟子的不搭。”

柳青青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寧霜，還有因為這麼扯的理由打架的嗎？

而且去年項龍不是在天海嘛，什麼時候來過這裡了？

“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小龍什麼都沒告訴你吧。”寧霜微笑道。

柳青青茫然地搖搖頭。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嗎？”

“我想知道。”柳青青咬著，“但我又覺得，如果項龍不告訴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要是知道的話，會讓他不高興。”

“真是個溫的小姑娘，可惜以你這格，以後可是要吃不苦啊。”寧霜抓住柳青青的手，溫地說道：“我們一定不要為了別人而活，得有自己的想法跟主見，不然的話，你最終隻能為其他人的附庸品，你會對一個贈品付出自己的全部嗎？”

柳青青愣了一下，若有所思，朝打鬥的項龍兩人看去，眼神逐漸變得復雜起來。

太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微風帶著些許涼意，將項龍兩人的拳腳聲傳出去很遠。

寧霜看著作漸漸慢下來的兩人，嘆息道：“你看看他們，過著鮮亮麗的生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最後卻為了一個死人的傀儡，帶著一個千瘡百孔的心過活。”

“這全是因為你的兒子嗎？”

“當年他們可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那您兒子，他是怎麼去世的？”柳青青輕聲問道：“是意外嗎？”

往事重提，寧霜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坦然接，但事實證明想的太簡單了。

的心何嘗不是千瘡百孔，或許比項龍兩人更嚴重吧。

但也想不通，為什麼要將這些事告訴柳青青，是因為憋得太久想要找人傾述，還是說害怕自己見不到兩個人和好的一天，希找一個可以寄托的人，去幫幫這兩個可憐的孩子？

“抱歉。”寧霜眼眶泛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柳青青愣了一下，手去拭眼角的淚痕，疑道：“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是我太自私了。”寧霜嘆息道：“你不應該摻和到這件事裡麵來，被傷害的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多一個。”

“可你剛剛不是說……”

“那是老婆子我說的。”寧霜擺擺手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青青明知道寧霜有話想說，但明明到了邊卻停住了，這讓更加好奇，到底有什麼事，可以讓這麼多人連提都不願意提起。

“我想知道！”柳青青抓著寧霜的手，堅定地說道：“請告訴我吧，或許我能讓項龍放下過去呢？”

寧霜愣了一下，淚水模糊了雙眼，似乎又看見了那一個讓無比悉的臉頰。

或許真的可以，寧霜忍不住這樣想著。

北境帥項龍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