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靖王府的蓮花塢。

“什麼？”

聽到蘇長風的話，蘇以震驚得瞪大眼，“不可能，王爺武功高強，他不會死的。”

蘇長風沒有表地看著，在他的目下，蘇以越來越慌。

“我不信……我不信。”

“宮里的人都收到消息了，只有你還被蒙在鼓里罷了。”

“……”

蘇以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蘇長風冷笑一聲，“一個不在乎你的男人，有什麼好哭的。”

“不是的……王爺他對我好的，我在靖王府不缺吃不穿……”

“你說這話自己相信嗎？”

蘇以不說話。

“王爺離京至今，可有給你寫過一封信，捎過一樣東西，沒有吧，但據我所知，星辰府每隔三日都能收到靖王寄的書信和件。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蘇以豁然抬頭，“你說什麼，他每三天會給蘇星兒寄書信？”

“沒錯。”

蘇長風毫不猶豫地往心尖上捅刀子，“每次都是快馬加鞭讓人送去，不管蘇星兒回不回信，都風，雨，無，阻。”

“……”

風雨無阻四個字，了倒蘇以的最后一稻草。

踉蹌著退后兩步，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楚莫寒離京至今幾個月，從未給寫過一封書信，從未！

以為他忙，路途遙遠，所以哪怕心里委屈，也安自己沒關系，等王爺回來就好了。

可原來。

他竟然每三天都會給蘇星兒送信。

哈！

哈哈！

那算什麼呢！

想到他們倆親以來，他對的冷落，想到為了救他差點喪命，想到他臨行前為了躲，跑到宮里一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從宮里出發離開京城，想到一大早起床去送他，卻撲了個空，還淋了雨，回來病了好幾天。

蘇以的心徹底涼了。

對！

長風說得對。

楚莫寒生也好，死也罷，本不值得留一滴眼淚。

掉眼淚，看向蘇長風，“你大晚上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專門跟我說這個吧。”

“姐姐聰慧。”

“別賣關子了，說吧。”

蘇長風沒說話，把隨行帶來的箱子給了蘇以，自從上次蘇星兒用盒子裝了蘇清風的人頭送來之后，蘇以對這種盒子有種天然的恐懼。

后退兩步，“里面是什麼？”

“打開看看。”

“……”

親弟弟總不可能害。

蘇以猶豫了一下，把盒子打開一條，屋里燭明亮，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啪！”

蘇以重重合上盒子，“長風……”

“你沒看錯。”

蘇以倒一口涼氣，“你，你是想讓我……”

“沒錯。”

“不行！”蘇以驚恐地后退，不停地擺手，“這個我做不了，我不行，我害怕……”

“姐，你沒得選。”

蘇長風大步走過來，按住的肩膀強迫冷靜下來，“姐，我也不瞞著你，這事兒是姜王殿下吩咐的。”

“我……”

“楚莫寒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太子黨基本算是完了。因為我跟著姜王，你才有自救的機會。否則，等姜王得勢，第一件事就是清掃跟太子黨有關的所有人，這府里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

蘇以很慌。

蘇長風耐著子說，“姐，你一向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

蘇以手抖。

接著全都開始劇烈抖。

蘇長風也不說話，只冷靜地看著，他相信蘇以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約莫一刻鐘之后，蘇以不抖了，抬起頭，眼底雖然還有恐懼，但眼神明顯變得堅定了，“長風，我聽你的。”

蘇長風毫不意外。

他把盒子給蘇以，看神惶惶，安道，“你放心，姜王殿下會記得我們姐弟倆做的一切。等王爺坐上那個位子，我從龍有功，王爺不會虧待我，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屆時，我會接你回娘家，替你另擇夫婿。”

“好！”

得了蘇長風的保證，蘇以放心不，抱著懷里的盒子，“我一定替你把事辦妥。”

“王爺的意思是，速度要快。”

“最遲明晚。”

“好。”

……

翌日。

紛紛揚揚的大雪終于停了下來。

積雪都上了凍。

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小星星一覺醒來之后，右眼皮就瘋狂地跳個不停，沒多久，長夜進了院子。

“郡主。”

“怎麼了？”

“宅子外頭好像有生面孔一直在附近轉悠。”

小星星面一凜，“是路過的人還是別人派來的人？”

“不像路過。”

“……”

小星星按住狂跳的眼皮，當即讓綠兒來了墨羽和楚亦然，如實把況告知兩人，然后說，“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沖我來的，還是沖公主來的，所以要試一試。”

“怎麼試？”

“墨羽你帶公主去天下第一樓，要大大方方地去，看暗的那些人，是留下盯著我，還是會跟上你們。”

“不行！”

墨羽第一個反對，“如果他們是沖你來的，我們倆一走，你怎麼辦？”

“如果真的是沖我，你們更要走，跟我待在一起，咱們三個誰都走不掉。”

“……”

墨羽知道說的是事實。

可他沒辦法把小星星留在這里，自己逃命。

“姐……”

“如果是沖亦然去的，你更要帶公主離開，否則留下哪還有命在。天下第一樓有暗道，你們進暗道之后立馬從暗道離開離開京城。”小星星冷靜分析，“暗那些人，既然暫時只是盯梢，說明事還沒到那一步，出京應該沒問題。把細帶上，盡量別讓人瞧出問題。”

“姐，那你呢？”

“你和公主離開之后，就放信號彈，我知道你們安全了就會想辦法離開。”

“你怎麼走？”

小星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有保命的底牌。”

“可……”

“別廢話了，趕走，楚亦然的命就給你了。”

“……”

墨羽知道他姐的子。

決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墨羽看了眼邊的楚亦然，咬咬牙，“那我們先走，姐，你保重。”

“嗯。”

墨羽和楚亦然大大方方地趕著馬車去了天下第一樓。

他們前腳剛走。

長夜后腳就回來了。

“郡主，暗的人還在。”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個都沒。”

“……”

小星星心底一沉。

那就是沖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