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陵一笑,“誰說不了,我與你們岳大人有救命之恩,忘了?”
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那日雨夜,他勉為其難地扶了一下馬車,小廝角一,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大人今日不在......晏世子,您不能進去......”
“怎麼不能進了,我說你們岳大人,應該要有一顆好客之心。”
他要闖,底下的人也不敢當真相攔。
小廝跟在他后,臉著急,問道:“世子今日來尋大人,有要事?”
晏長陵也沒兜圈子,“找岳大人,借趙縝的案宗瞧瞧。”
“世子先隨小的到里面稍等片刻,小的去稟報主子。”小廝繞開前院,一個勁兒地將他往里面引。
晏長陵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前廳,怎麼,進不得?
日頭曬,他偏要進。
抬步下了穿堂,往前廳走去,果然屏風后的管帽椅上,已坐了一人。
人他認識,正是他的夫人。
白明霽剛到不久,正捧著茶,聽到腳步聲抬頭,同跟前的人四目對視,也有些意外,愣了愣。
小廝頭都大了,不想惹禍上,趕回避,“小的去稟報大人。”
回來見過幾回了?
四五回?
三回都有他岳梁。
晏長陵走過去坐在了對面,這回主替找了說辭,“來送丹青?”
白明霽略微頓了頓,搖頭,“不是。”
那來干什麼。
晏長陵以為怎麼也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旁的小娘子卻一臉淡然,閉口不談,只顧低頭飲茶。
此時,他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比如告誡幾句?
或者要給自己一個解釋。
屋外的小廝奉茶進來,晏長陵先飲了一口,潤了潤嚨,做足準備輕微側,小娘子恰好也轉過頭來,角微微一抿,問他:“夫君怎麼也來了。”
適才那口茶水早咽下了嚨,晏長陵還是被嗆住了,握拳輕咳了幾聲,回道:“哦,我找岳大人有點事。”
白明霽手指頭輕輕扣著手里茶盞,點頭,“嗯。”
嚨里的嗆意一起來,一時停不下來,晏長陵斷斷續續咳了一陣,穩住了后臉已有些脹紅,沒再開口,同一樣繼續喝茶。
等了半柱香,岳梁總算來了,走到兩人跟前,也沒抬頭去看二人,先將手中一疊紙張,遞給了白明霽,“這是夫人要的孟娘子卷宗。”
晏長陵剛轉放下茶盞,突然一僵。
岳梁又走過來,把手里另外一份遞給他,“這是世子爺要的駙馬爺卷宗。”
第10章 第 10 章
第十章
聽到駙馬爺的名字,白明霽心頭突突一跳,目往他手中的卷宗上瞟去。
他查趙縝作甚。
那等子出賣家國摯友的人,死了就死了,費什麼神?
這般跑來大理寺要卷宗,是想查出兇手?
然后呢,還能替他報仇不。
晏長陵倒能理解,此時的孟挽于白氏而言,是一能解繞燃眉之急的稻草,可要人命的稻草不要也罷。
作為夫君,他幫解決了,舉手之勞,不用謝。查也沒用,孟挽的馬車已翻下了懸崖,死無葬之地。
岳梁卻無比敬業,看向白明霽手里的卷宗,為分析了起來,“孟娘子的馬車經過九嶺坡時,并未走大路,走的是下方的捷徑之道。”
底下那條道實則并非真正的道,而是被眾多馬車碾出來的一條捷徑,天氣晴朗時,走這條路能省上一柱香的時辰。
落雨天幾乎沒人去走,旁邊是懸崖,一個不慎便會尸骨不存,趕路的再著急也不會有人趕著去投胎。
至于原因,岳梁道:“孟娘子馬車路過的時辰,上面的大路上,應該堵了幾塊大石。”
“大石?”那日得知孟挽出事后,白明霽去過九嶺坡,也很奇怪孟挽為何選擇了下方的捷徑,到上面的主路去查看過,并沒有瞧見什麼落石。
岳梁腳步退后兩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目看向正仔細旁聽的那人,緩聲道:“事后有人把石頭推到了一旁。”
晏長陵聽得神,被他這麼一瞧,大方一笑。
岳梁目瞥開,繼續道:“雖說大雨沖刷了不痕跡,但還是有跡可循,上方山有被撬過的痕跡。”
這倒是大意了,晏長陵握著卷宗,手指輕輕挲了兩下。
而白明霽也了聽出來,是有人故意而為,“岳大人的意思,姨母之死,并非意外?”
倒是稀罕,這輩子除了自己還有人會誰想要的命,且還搶在了之前。
岳梁點頭,“大雨落了半月,山谷太深,搜查起來難度較大,等有了消息,岳某再知會夫人。”
過去了三天,就算人當時還活著,如今也死了。
搜出來又如何,八已不人樣。
晏長陵沒敢去看旁面繃的小娘子,挪了挪屁,打斷對面的岳梁,“岳大人果然厲害,想必駙馬爺的案子,已經破了?”
“三日前,駙馬爺確實回了狀元巷。”岳梁從袖中拿出一給他,“這是大理寺的人在其房中搜查出來的東西。”
晏長陵手接過,是一段麻繩的殘留之。
如此說來,駙馬生前被綁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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