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來祭拜過了,上面有著一層薄薄的灰。
他抬手用袖拭著墓碑,隨后放下拐杖坐在了墓碑前。
蠟燭被點燃,空酒杯也被鴆滿,趙小七將帶著的紙錢點燃,隨后自己喝下了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他的話匣子也慢慢打開了。
“爸媽,對不起,這麼久了都沒能來好好祭拜你們,今天我特地帶了爸最喝的酒,還有媽最喜歡的花來看你們了。”
在他父母剛去世的那一年,一直都沒能接自己父母已經去世的事實,所以墓地都沒來過,等他查出些眉目決心復仇后,才來了幾次墓園。
“我今天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一邊讀一邊將紙張連同紙錢一起燒了。
“我想把這個消息親口告訴你們,也要你們親眼看到,咱們家的仇終于報了。剛剛燒給你們的就是厲桑的判決書,他們壞事做盡,不僅害死了你們,也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現在總算得到報應了!”
越說越激,趙小七順勢又倒了一杯酒給自己,仰頭飲下的一瞬間,眼角的淚落。
“是兒子不孝,拖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讓他們伏法。可是你們卻再也回不來了,這麼多年我都在恨,恨他們為了我們家的公司設計陷害你們,還把你們死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們!我現在只恨為什麼他們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卻沒有被判死刑!”
趙小七頭靠在墓碑上哭泣著,好似在外人面前的活潑子都是偽裝,只有在父母面前才敢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如今大仇得報,趙小七心里的重擔沒了,就連也放松了下來。憾綪箼
他終于不用再背負仇恨走下去了,也不用在和林鹿溪在一起時有巨大的心理負擔,深怕自己會拖累。
想到林鹿溪,趙小七的眼淚漸漸停住了些。
“媽,剛剛過來送花的是我朋友,林鹿溪,我很喜歡,我也想和一直走下去,我還想和結婚,但是父親還是有些不同意,我還需要再努力一把。”
說到這,趙小七的臉上有了一笑容。
他將酒杯里的酒緩緩倒在地上,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厲家總算要為此付出代價了,但后面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要去幫容煜和舒漾,他們曾在我最落魄與無助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林鹿溪站在不遠看著他在墓碑前痛哭,心中不免擔心他會傷心過度,本來就沒完全恢復,如果再大悲大痛,恐怕又要休養很久。
緩緩走上前蹲在了趙小七旁,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心疼與擔憂。
“別傷心了,伯父伯母如果知道你已經為他們報了仇,一定會很欣的。”林鹿溪出手了他的眼淚。
趙小七聽著溫的安,出手抱住了。
“鹿溪,我一定會得到你爸的認可,然后讓你沒有任何顧慮的和我在一起。”
有了他的承諾,林鹿溪的心里十分安穩。
一直都期待著那一天,期待著自己父親放心的笑容。
就在兩人相擁之時,后不知何時走出來了兩個電燈泡。
“咳,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舒漾站在一邊打趣道。
林鹿溪有些尷尬的松開了手,不停的整理著自己的發。
“大仇得報,你應該開心才是。”容煜站在舒漾旁淡淡一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寬著他。
見兩人同時出現,趙小七疑道:“你們怎麼會來?”
容煜走上前,將自己帶來的酒放在了墓碑前,神帶著有的凝重。
“當然是來祭拜你父母的,努力了這麼久,總算讓仇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難道不該高興一下嗎?”
舒漾也走上前將自己買的花放在碑前,“就猜到你會來這里,所以一起來祭拜。”
趙小七站起拍了拍服,臉上的神帶著從未有過的放松,“你說的對,仇已經報了,我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應該得到了寬,走吧,趁著我今天心好,請你們吃大餐,就當是慶祝了!”
見他已經能放下心中的心結,舒漾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一行人向著墓園外走去,林鹿溪走在旁攙扶著他,臉上也揚起了笑容。
“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我們可還等著吃你大廚的手藝呢。”容煜回頭看了一眼他還沒好利索的腳。
趙小七頗有些傲的說道:“這得看我的心,不過今天我們要去的那家餐廳味道也不差,應該能滿足你容三爺挑剔的口味。”
說完,他又頓了頓,“不過與我的手藝相比,那還差的遠呢!”
跟著趙小七吃了他說的那家餐廳,舒漾發現容煜有些心不在焉,吃飯也是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
趙小七和林鹿溪膩歪在一起,舒漾了容煜的手,“你怎麼了?”
容煜回過神來,沖舒漾笑笑:“我沒事。”
“一定發生了什麼。”舒漾很篤定,容煜很有緒現于臉上,除非真的發生了大事。
容煜還是沒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趙小七一眼,舒漾瞬間明白過來,沒再繼續追問。
等到這飯結束后,回去的路上,容煜才說出來。
“我的人已經查清楚,當時送那照片給趙小七的人,是霍伊思。”
聽到這個名字,舒漾也很意外,“為什麼是他?”
容煜和一樣很清楚,嚴格來說霍伊思應該不知道趙小七的事,那為什麼會有那張照片?
還有那段監控畫面一樣的視頻角度,都是霍伊思做的?那唯一能夠解釋這件事的理由,就是趙氏夫婦當年的死,也有“他們”的手筆。
舒漾徹底理解了容煜沒辦法在趙小七面前說這一事的原因,全面沉浸在大仇剛報的喜悅中,他不忍心打斷趙小七的思緒。
“霍伊思是個關鍵人,明玉臨走前也告訴我有關于父親死亡的真相只有霍伊思能為我解答,舒萬鈞也是這麼說。但厲桑那天告訴我,霍伊思可能知道真相,但他絕不是兇手,我信,但還是不能放過他。”舒漾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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