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很簡單,唐芯向來不是個高調的子,便沒有在婚禮上發言,只與傅焱,以及兩邊的家長一起,對著來賓們舉杯表示了謝,儀式便順利結束。
換上敬酒服,唐芯挽著傅焱的手,開始一桌桌的敬酒。
第一桌便是重生門師徒幾人。
坐在上首的楊重早已笑得沒了眼睛。
如今他的五個徒弟都陪在邊,替他管理著實驗室的一切。
而他除了偶爾出山,診治一些看得順眼的人外,每日里就只是下棋喝酒,和妹妹斗智斗勇,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顧惜月嫁隨,也跟著坐在了這一桌,此時正夾起一塊送到專心帶娃的章年里。
見他們過來,顧惜月笑著放下筷子,舉起前的杯子:“新婚快樂,阿焱,芯兒。”
“謝謝小月姐。”傅焱和唐芯都笑著,順便逗了逗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們的小橙子。
小寶過來給陸嫣送藥時,正好撞上這一幕,他很禮貌地對著眾人點點頭。
傅焱頓時樂了:“小寶又來找雁雁呀?”
“雁雁這幾天嗓子疼,藥留在我那里了,給送過來。”小寶一臉嚴肅地答。
唐芯由衷慨:“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真好。”
陸嫣在拜了大師兄門下后,學醫的天賦被充分挖掘,一路走得便如魚得水。
所有人都很寵這個目前重生門第三代里年紀最小的孩子,陸嫣也在長輩們的護中漸漸走出了失去養父的影。
只是陸誠和陸彤時常會來找,有時會見,有時拒絕,全看當下有沒有空閑,倒也算自在。
看到這個可憐的小孩終于揮別過去,邁了屬于自己全新而燦爛的人生,唐芯發自心為到高興。
也沒再多說什麼,只了小寶的頭,走向下一桌。
這一桌是唐父的生意伙伴,幾乎都很面生。唯有三張面孔:宋弘文,宋弘和宋慕軒。
算起來,也已有四年未見了。唐芯看去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三人都老了許多。
宋弘文和宋慕軒自不用說,在宋慕瑤因自殺式襲擊亡后,一個喪,一個喪妹,又被傅司宸派去的人盯著,毫不敢,徹底沉寂了下去。
就唐芯所知,宋慕軒私下也曾打聽過妻子方悅齡的去向。溧城早把人控得死死的,一點消息也沒有出來,宋慕軒毫無所獲。
方家徹底沒落后,宋慕軒便也漸漸放棄了尋找方悅齡一事,只與果果父子二人相依為命。
至于宋弘……
唐芯連多余的視線都懶得落在這個已經吃得大腹便便的男人上。
蓉蓉才沒有這種父親!
礙于趙淑英的面子,宋欽蓉和傅司宸從未對宋家出過手,因而這幾個人的日子雖說大不如前,卻也不至于過不下去。
看,今天還能以賓客的份坐在婚宴桌上。
“謝謝各位前來觀禮,我敬大家一杯。”傅焱舉杯,對著眾人客套道。
宋慕軒和宋弘文皆沉默地點點頭,倒是宋弘的目一直盯著唐芯,像是不死心地想要打聽宋欽蓉,卻被宋弘文一把拽住,終究什麼也沒來得及問出口。
過了這一桌,傅焱與唐芯便來到了一高中同學桌前。
再看到大家聚齊,唐芯自己都有些恍惚,好像時流轉,又一次回到了四年前的高考前夜,也是他們這幾個人,齊齊圍坐在燒烤攤前,舉杯迎接未來。
思及此,唐芯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喬落旁的空位上。
空位前的碗筷沒人過,只杯子里倒了點酒,旁邊靠著一張個人肖像照。
赫然正是十八歲時笑得一臉肆意的許肖南。
他到底是沒能來參加好朋友的婚禮。
看到空位,唐芯眼圈微紅,努力控制緒,才沒讓自己失態。
“你們能過來,我很高興。”唐芯哽咽著舉杯。
喬落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只手舉著自己的杯子,另一只手舉著盛修昀的。
兩只杯子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都是老同學,這麼客氣干嘛?真要謝啊,就多留意留意邊優秀的單青年,介紹給我和許唄!”他笑瞇瞇地說著,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唐芯被他逗得“撲哧”一聲,連連點頭:“行唄,只要人家看得上你。”
“害!我會努力的。”喬落拍著脯做保證。
桌上的氣氛也因為這句話而瞬間活絡了起來。
都是年時的朋友,雖然幾年未見,彼此卻依舊不見生疏,還是可以肆意地開對方玩笑,互相拆臺。
看著這一幕,唐芯笑得眉眼彎彎,不知為什麼,突然轉過頭,向了坐在不遠的宋欽蓉。
對方似乎也在看向他們,角微微揚起,掛著淺淺的笑意。
“在看什麼?”傅司宸把剛剝好的蝦送到對方邊,低聲問。
“媽媽在看五叔叔他們呢!”
沒等宋欽蓉出聲,正等著傅司宸投喂的妹妹搶答道,同時把乎乎的小手指向桌上的菜,“爸爸,我也要吃蝦!”
“小饞鬼,想吃蝦不會自己剝啊?”傅司宸瞥了一眼。
“那媽媽想吃蝦,不也是你給剝的嗎?”妹妹頓時不樂意了,小撅得高高的,“哼!為什麼我就得自己手?”
傅司宸理直氣壯:“那是我老婆,能跟你一樣麼?”
眼看父倆又要爭執起來,一旁的傅承洲笑著夾起一只蝦:“好了好了,我來給妹妹剝吧。”
“還是三叔叔最好了!”妹妹這才滿意,搖頭晃腦地瞪了傅司宸一眼,好不得瑟。
小不點一向甜,得瑟完了,不忘夸一句傅承洲:“三叔叔你這麼,以后誰要是當了我三嬸嬸,就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了!”
傅承洲的作頓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很快便恢復了如常,取出蝦線后塞進了小丫頭的里。
“吃也堵不住你的?”
“嚼嚼嚼……我是說真的嘛……嚼嚼嚼……三嬸嬸……肯定超幸福……嚼嚼嚼……”妹妹邊嚼著蝦邊回道。
傅承洲沒再理,只是又夾了一只蝦,低頭認真地剝著。
舞臺的燈遠遠打過來,卻被他側落的發擋住,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只依稀仿佛看到他的了幾下,不知說了句什麼。
妹妹“啊”了一聲,湊上去問:“三叔叔,你剛剛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傅承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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