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淡淡地解釋:“宋大人,蓮香父與本宮無冤無仇,我何苦要害他?若真要害人,從一開始就不會盡心盡力地問診,更不會讓府里的管家燒了蓮香的賣契,還讓拿著銀子伺候老人。”
宋硯沉:“就算王妃有心做善事,也不能保證針灸手法就是對的,敢問王妃從哪里習得的醫。”
趙輕丹看了一眼慕容霽,知道按他對自己的厭惡,想指他求是不可能的。
但頂著四王妃的頭銜,出了事,四王府也別想獨善其。
所以賭慕容霽的人不會穿。
“本宮自小對醫就很喜歡,經常研讀醫書,到了王府之后便師從江慎江大夫,大人可以將江大夫請來詢問。”
慕容霽暗暗警告地瞪了一眼,還是讓人找了江慎過來。
宋硯是知道江慎的,他是已故名醫江年的獨子,醫高明。
還曾替衙門驗過尸首,協助解決了幾個棘手的用毒案件。
見他一來,宋硯客氣地問:“王妃說師從江大夫可是真的?”
“不錯。”江慎拱手:“自王妃嫁王府便跟著本人學醫,從未懈怠,天資聰穎,是難得的好學生。”
“依江大夫看,王妃可會犯扎錯位的錯誤。”
他堅決搖頭:“不會。”
宋硯正要開口,門外忽有一人揚聲。
聽著聲音就覺得來人威嚴肅穆:“僅憑江大夫的幾句話,恐怕不能判定四王妃不是害死人的庸醫吧。”
趙輕丹眉心一蹙,這個又是誰?
抬起頭,看到來人的模樣似已過了不之年,但面容英。
尤其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是盯著獵的雄鷹,又無意中注意到他腰間的玉帶。
竟用銀線繡著祥云,看來是皇族。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慕容霽恭敬地行禮:“參見眀王叔。”
他居然是明親王,當今圣上的親弟弟!
沒記錯的話,他很皇上的重,地位非凡。
趙輕丹有些煩,怎麼把他給牽扯進來了。
“參加眀王叔。”也跟著行禮,卻換來明親王更嚴厲的打量。
“四王妃,本王聽說你學藝不失手害死了人,鬧得百姓多有抱怨,你可知罪?”
“輕丹自問所有診治方法都合合理,未有出格之,宋大人提出的死損并非是侄媳所做,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還請王叔替侄媳做主!”
可惜明親王并不買賬:“縱使你跟著江慎學醫,也未必就表明你能獨立問診。江慎乃是四王府的家臣,他偏袒你是人之常,誰知是不是有意替你開。”
明親王問蓮香:“除了四王妃,可有其他人靠近過你父親?”
“再無他人。”
“那你又是否有仇家?”
蓮香匍匐在地:“小人一家無權無勢,不過是普通百姓,哪敢得罪別人。”
明親王冷哼一聲,看向慕容霽:“霽兒,不久前皇上才為權貴的霸凌行為大發雷霆,你作為皇子更應當以作則,該不會妄想徇私枉法吧。”
趙輕丹眉目輕垂,竟還有這番緣故。
是誰這麼恨,在這種特殊的節骨眼上陷害?
恐怕為的就是不想讓此事不了了之!
慕容霽深深看了趙輕丹一眼:“侄兒不敢。”
“那就好,既然現在四王妃是最大的嫌疑人,本王要帶回大宗正院接調查。”
趙輕丹眼皮一跳,大宗正院是收押皇親國戚的地方,正是由明親王負責審問。
雖然沒有進去過,可也知道那地方的厲害,一旦進去了,想出去就難了。
尤其明親王這態度,似乎很是針對,就算沒有生命危險,恐怕也要層皮。
慕容霽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明王叔,雖說趙輕丹嫌疑最大,但并不是無腦之人,病人經手治療出了事,便會第一個被人懷疑,尋常人絕不可能這麼傻。”
明親王有些不屑地笑了笑:“霽兒,你怕不是忘了,四王妃之前可沒做過荒唐事,一般人不敢做的都做了,你自己也是害者,怎麼轉眼就不記得了。”
言下之意,趙輕丹蠢得人盡皆知,會醫死人連累自己也是理之中。
趙輕丹眉頭深鎖,順著他的話說:“王叔,正是因為輕丹之前行事魯莽,才不知道自己得罪過多人。我替老翁治病的事并不算,四王府和趙家的許多人都知道,保不準有誰傳了出去,被有心人盯上了想借此機會陷害我。”
明親王輕哼了一聲:“后續如何本王會查清楚,但現在依照規矩,大宗正院你不想去也得去。來人,請四王妃走一趟。”
他話音剛落,趙輕丹的后就多了兩個護衛押著。
明親王是奉圣命管束宗親,縱是慕容霽也無法阻攔。
“王妃。”眼看著要被人給帶走了,慕容霽突然開口。
他直直地看著:“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說實話即可。王叔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你若是清白的,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趙輕丹聽出了慕容霽話語里的意思。
他是在提醒,即使被嚴刑拷問也千萬不要認罪嗎?
看來他也清楚,自己一旦被構陷立,宸王府只會有害無利。
很快,一行人就將趙輕丹給押走了。
他們一走,宋硯也不敢久留,有些為難地看著慕容霽:“四王爺,既然這件案子已經移給大宗正院,便不歸京都府所管了,下這就將蓮香帶走。”
慕容霽冷冷地看了眼地上:“慢著,這位蓮香姑娘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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