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慕容佑十三歲,慕容潯選了一個良辰吉日,舉行了儲君冊立大典,正式封慕容佑為儲君,主東宮,上朝參政議事,由慕容潯帶著批閱奏折。
讓慕容潯意外的是慕容佑小小年紀,對安盛各民生民都十分了解,也時常能提出一些行之有效的法子,甚至就連邊境一些棘手的事也能從其中找到突破,短短幾個月就為慕容潯解決了不讓人頭疼的事,慕容潯對此深欣。
這日,慕容潯和慕容佑父子又在殿議事,談到“法于”時,慕容佑也說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見解。
“先人言古今異俗,新故異備,如以寬緩之政,治急事之民,猶無策而馬。此不知之患也。兒臣以此乃是至理名言。”慕容佑拱拱手,“先祖治國理政講究以‘禮’,而時常忽略了‘法’,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這本就是無稽之談,既然都是我安盛的子民,自當一視同仁,況且文武百朝廷俸祿,自當事事以百姓為先,為百姓謀福,若是只給其而不鞭策,長此以往,只怕會貪污吏橫行,百姓苦不堪言。”
慕容潯點點頭:“那皇兒以為應當如何?”
“兒臣以為應當修繕法典,不僅僅針對百姓朝廷員也一樣要有法可依,王孫犯法與庶民同罪,凡是犯事者必須依照法典論。”慕容佑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若單單如此時間一長各員還是會鉆空子,必須建立完善的監督制度,二者互相制衡。”
慕容潯看著對國家大事侃侃而談的慕容佑十分滿意,手了孩子的頭:“沒想到這些年你竟有如此大的長進,將來將安盛江山給你,父皇也放心了。”
“這些年來兒臣隨宸王叔四游歷,親眼見過安盛江山民生之后才知道百姓們想要的是什麼,國家欠缺的是什麼,若是君王高坐于龍椅之上而不真正深.民間,什麼治國理政不過是空談罷了。”慕容佑拱了拱手。
“看來你王叔真的教了你很多啊。”慕容潯點點頭,“我兒如此,朕深欣啊。”
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陪慕容潯用完午膳之后慕容佑就回了東宮。
剛一進門就見邊服侍的小太監跑了出來:“啟稟太子殿下,信公主已經在安殿等候多時了。”
“信姐姐?怎麼會來?”慕容佑自然是喜歡慕容信來宮里看他的。
小太監搖搖頭。
一邊說著,慕容佑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殿,里面站的人正是慕容信。
生得骨瑩潤,姿容艷,明眸皓齒,穿一素淡的云碧羅,烏黑的發髻上只簡單的點綴了幾鑲有紅寶石的金釵,玉質的耳墜流溢彩,整個人看起來不失華貴但又有一渾然天的超凡俗的氣質。
果然將趙輕丹和慕容霽兩人的容貌發揮到極致了。
慕容佑一邊在心里念叨,一邊走上前去:“姐姐怎麼來了?”
慕容信回過頭,眼角帶著一點笑意:“怎麼?如今你這東宮我還來不得了?”
知道慕容信是故意揶揄他,慕容佑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姐姐取笑我,不管我在棲梧宮也好,在東宮也好,你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
兩人自就好,又一同游歷這麼多年,雖不是親生但卻比親生的還要親上幾分。
慕容信笑了笑,走到桌邊,打開桌上的錦盒:“你冊封大典那日我沒送你什麼東西,只是因為我手腳慢些,這東西還沒做好,今日方才完工,便送來給你。”
“難為姐姐有心了。”慕容信湊過去看,是一副文房四寶,十分致高雅。
“我手笨,做得有些難看,你就講究收下吧。”慕容信挑了挑眉。
慕容佑擺擺手,示意小太監將東西好好收起來:“姐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手比姐姐給更巧的,要是姐姐還算是心靈手巧,那宮里那些繡娘就應該收拾收拾出宮了。”
慕容信瞪他:“就你貧!”
慕容佑笑了笑。
兩人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慕容信也沒忘記叮囑正事。
“你現在已經是安盛的儲君了,將來可是要做君主的,切記一定要心懷天下,不能因為做了皇帝就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慕容信耐心地叮囑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你比我更明白,古往今來有多君王就是栽在這上面,你一定要引以為戒。”
慕容佑點點頭:“這些話父皇母后早不知道叮囑過多次了,我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姐姐怎麼也要來摻和?”
“我還是怕你一時誤歧途,白費了我娘親和爹爹這麼苦心教你。”慕容信氣鼓鼓地說道。
“姐姐平日里不是最討厭這些煩人的教誨了嗎?怎麼現在反倒變得跟長輩們一樣婆婆媽媽的?”慕容佑逮著機會就想好好取笑慕容信一番。
慕容信頓時被這話噎得回答不出來,嗔怪地瞪了慕容佑一眼。
“哦,我知道了。”慕容佑故作神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慕容信問。
“姐姐久在閨中,定是太閑適了。”慕容佑頓了頓,“我看還是得趕讓王叔給你配一門婚事,免得姐姐日里來教訓我。”
“你!”慕容信頓時臉紅,作勢就要掐他,“你還取笑起我來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慕容信作迅速地躲開慕容信的攻擊,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我現在可是儲君了!姐姐還想打我不!”
“呵,就算是你是皇上,我照樣揍!”慕容信提起羅就追了上去。
兩人胡鬧了一會兒,臨近傍晚,慕容佑還要去找太傅聽學,慕容信便起回去了。
“姐姐路上小心。”慕容佑站在宮門口目送。
“放心吧。”慕容信看了慕容佑一眼,彎腰進了馬車。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慕容佑嘆了口氣:“害,我這姐姐看起來灑,其實比誰都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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