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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 第340章 番外篇·紅色蝴蝶①

嚴跡看起來好奇又熱切地關心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出於那些居高臨下的同和新鮮作祟罷了。

不會再讓自己從懸崖摔下去第二次。

這世道,婊子尚能茍活,傻子死路一條。

可是阮眉走的時候,還是笑得眉眼彎彎。

就彷彿剛才心裡那些驚濤駭浪,只是電火石般的一瞬間。

很快就又堆滿了笑容,沒心沒肺地跟著嚴跡打了招呼,“我先走了。”

說完邁開兩條又細又長的

嚴跡拉著門看,眼裡帶著戲謔,故意學著的聲音說,“我晚上等你呦。”

“呸。”阮眉說,“打錢!”

“……”媽的,還不好騙啊。

阮眉走了,嚴跡一個人關了門回來,他笑了笑,眼神冰冷。

剛才阮眉手機裡那人聲音,他認得。

洪洋啊。

撞槍口上了。

******

阮眉去房產易中心遲到了十分鐘,買家和中介等在那裡,原本買家想發飆,卻見有輛寶馬M2跟飛似的開進來,然後車門一拉——走下來一個長髮飄飄的

中不足的是這車頭好像撞過,有點歪。

不過沒關係,這哪哪都是頂峰的,尤其是笑著踩著高跟小跑過來,聲音甜地道歉說,“抱歉抱歉,從另一端過來,沒想到今兒路堵,晚到了,實在抱歉……”

中介順桿爬,“哎呀,孩子開車總歸會路上更注意點,遇到堵車還是安全出行要,才十分鐘,沒事兒。”

沒事兒個屁,之前約好的時間剛過了五秒,他背後那個老祖宗就開始發飆,唸叨著什麼沒時間觀念,就差直接砸了房產易中心了。

現在一看阮眉的臉,老男人又跟人家笑上了。

中介尋思,長得好看真便利啊。

阮眉單手頭髮,另一隻手將房產證遞過去,“那個,流程怎麼走,您帶我。”

中介自告勇,“我來我來,阮小姐您跟我過來,那個視窗取個號。”

阮眉嗯了一聲,跟著去了。

中介扭頭又喊,“邵先生您先等等,一會籤合同需要您——”

“懂。”

邵先生也不是頭一回買房了,就點點頭。

說完對著阮眉的背影,男人收回了視線。

整個流程大概一小時,這房子過到了男人名下。

轉過去的時候阮眉順帶看了一眼男人的名字。

邵振東。

阮眉挑眉,抬頭天想了想,這名字是不是有點悉?

邵振東邵振東……

在哪聽過呢?

還來不及想的時候,對面男人說,“阮小姐名字很耳啊。”

阮眉一驚。

立刻換上笑臉,不顯殷勤尷尬反倒天真爛漫,“是嗎,那還真的巧呀。”

邵振東站得筆挲著合同,隨後將合同收了起來,點頭,“多謝阮小姐今天空過來辦理事。”

公事公辦的老幹部口吻。

不過阮眉倒也笑得開心,雖然眼前的男人老了點,夠當爹,但是好歹是買了房子的,也沒必要跟有錢的大佬過不去。

道了再見,阮眉等著銀行把買房全款劃過來,上車後了口氣,覺像是終於了卻一樁大事。

曾經有人笑得放肆張揚,口口聲聲要金屋藏,建造一個只有他和生活的地方。

誰料想,這棟別墅卻為了的牢籠。

如今終於賣出去了。

再也不用被噩夢糾纏了。

阮眉沒發車子,只是攥了自己發抖的手指。

辦完之後沒有去找嚴跡,回了自己家躺下開始護做面

一直到了晚上,這期間嚴跡也沒有再來找過

他不缺人,自然不會只盯著

真的以為自己對某個男人來說是特別的話,那隻能說明吃的虧還不夠多。

阮眉瞭然地笑著收起手機。

那些充滿意的話,也不過是隨口就來的調罷了。

誰當真,誰才是傻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阮眉仔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五,琢磨著要不要去哪裡做個微調,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漂亮一點。

這個時候正好洪洋又打來電話,接起來便是,“我會提前回來。”

阮眉察覺洪洋這是變著法子在哄呢。

哄他之前提了紀念品那茬。

只是如果要哄,當時就能哄了。

現在才來,不過是忙完了記起來了,再隨心所哄哄施捨。

但是還是笑著說,“好呀,是因為想我了嗎?”

“小妖,就是想你了。”

洪洋順著臺階下,“可是你不要我的紀念品,這可怎麼辦呢,買了要丟嗎?”

阮眉故作生氣,“說了不要了,你還買。”

“我這次買的肯定是你喜歡的。”

洪洋加重了音調,“獨一無二的。”

這是在暗示,這回沒給老婆買。

獨一份。

阮眉也不稀罕獨一份。

說,“哇,真的嗎,哼哼,那我勉為其難收下了。”

洪洋聽到這話,笑了,“好了,彆氣了,上回的事……你就忘記好不好嘛,你乖乖在我這裡,哪兒都別去,我能保你不出事。”

阮眉嗔,“你這個大渣男。”

“我渣男不是正好和你般配。”

洪洋笑瞇瞇地咧,“小東西,回頭人人喊打了,我一定拉上你一起逃跑。”

吹吧。

上回被打了,一個人走的。

阮眉不會再信第二次。

打完電話,手機重新恢復平靜,阮眉也靜靜地盯著微信聊天框裡嚴跡那個名字看了一會。

也就看了一會,將手機按滅了。

******

但是阮眉沒想到,洪洋人還沒到,他老婆先到了。

第二天傍晚,想出門吃點東西,結果被堵在了家門口。

洪洋的老婆高跟鞋小皮大紅,帶了人將的家門堵了個嚴嚴實實,甚至還帶了拍照的。

阮眉沒想到開門能遇見這種事兒,都來不及關門,那高跟鞋一腳就在了門裡,隨後人多勢眾生生扳開了的家門,“呦,你這臭小三還知道見不得人呢?”

阮眉往後退了兩步,洪洋正妻見一副素又清純弱的樣子,看了就來氣,進家第一件事就是砸砸砸。

也不管值不值錢,手邊有什麼砸什麼。

還要喊著,“賤人你不得好死!上回沒打夠是不是?苦頭沒吃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洪洋的銀行卡簡訊我也收的到!他定製了一套刻著你名字的限量版手鍊!”

阮眉心裡涼涼的,一時居然痛都痛不起來。

輕輕捶了兩下口。

別是壞了吧。

“還敢給我裝無辜!”

正妻和一幫好友上前來,抓住了阮眉的頭髮,沒多掙扎,越掙扎越容易招打。

只是護住了臉。

“賤人!!”正妻眼眶通紅,恨不得殺了阮眉才解氣,“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你丟盡了!爛胚子!你媽知道你在外面搞給別人做小三嗎!你要不要臉!!”

阮眉護著臉,覺頭髮被抓下來不,那疼痛牽扯著頭皮,讓涼氣。

可是一聲不吭。

“你活該!你被打活該!你被打死都沒人心疼!”

“在幹嘛!”

門口傳來一聲男人的低沉呵斥,跟著有人奪步而來,阮眉在混覺自己被人抓住往上提了一把,靠上了一個寬闊的膛。

洪洋手裡拎著禮盒,另一隻手攬著阮眉,站在人群中間被他老婆和老婆的朋友團團圍住,眼神冷得可怕,“造反是不是!”

他老婆又是打又是鬧,對著洪洋哭喊,“你個沒良心的玩意兒,外面的人好玩嗎!你憑什麼給單獨買禮破壞我的家庭,你還護著!”

字字句句真心被踐踏。

口口聲聲卻不提離婚。

倒是洪洋,笑了一聲,“那要不,離婚?我分你一半財產,你看怎麼樣,以後買什麼買什麼。”

洪洋的老婆愣住了。

哆嗦著差點往後一倒暈過去,還好被友人扶住了。

友人說,“洪洋你怎麼這樣!這可是你老婆啊!你這個渣男!垃圾!”

“對,我是對不起的。”

洪洋麵無表,“所以我說了,離婚吧,我淨出戶都行。”

老婆一聽離婚,拼命搖頭,“不,我不離婚——我不!只要你和斷了,我還能原諒你——”

“你弄死一個,還會有第二個。所以啊,你有事來打我啊,打能解決什麼呢?又解決不了問題,萬一沒打死,跑我跟前一哭一鬧,我回頭還是來罵你,你這筆賬真的不會算嗎?”

能這樣鐵石心腸地說出不要臉的話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

洪洋說完兩手一攤,隨後轉,扶著阮眉。

友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豪門裡的男人難道都是這樣——這樣無無義的嗎?!

“你太過分了!那個小三值得你這樣說話?破壞家庭,你為什麼還要說得像是你老婆做錯了一樣!”

“不,不是。”

洪洋說,“是我和。一個人破壞不了家庭,渣男賤勾搭在一起才能。”

把阮眉抱到了沙發上,洪洋這才扭頭看了門口的他們一眼,像是看笑話似的。

他說,“連垃圾都丟不掉的人,在垃圾眼裡也是垃圾。”

“你以為我們捨不得打你是不是?!”友人也被氣得發抖,“連你一起打!離婚!狗東西!你這種男人就該出門被車撞死!我閨怎麼就不敢和你離婚了?我閨離了你才能擁有新生活!”

結果老婆拉扯著自己的友人,哭嚎著,“不要打!不準打我老公!你不準傷害他!”

友人的臉被氣得一會青一會白,吒紫嫣紅,甚是好看。

這個時候,阮眉發出一聲喊,“都滾出去!”

友人愣住了,正妻愣住了。

阮眉指著洪洋,一字一句,“你,也滾。”

洪洋沒想到阮眉連著自己一起讓滾。

他怔住了幾秒,回過神來把另一隻手裡一直沒拿出來的禮盒遞給阮眉,“生氣了?”

阮眉顯得最見不得的就是這個。

像是了刺激似的,舉著那還沒開封的禮盒,直接往外砸。

洪洋老婆當初怎麼砸的傢俱,現在就怎麼砸的禮盒。

氣紅了眼睛,對著所有人說,“都滾出去!都滾出去!”

洪洋再想安人已經把他狠狠推開。

他沒想到阮眉還有這力氣,又理解,是被狠了。

往外推著他,“滾啊都!再不滾我報警了!”

那聲音都被撕破了。

來的人紛紛愣住,怎麼覺……好像他們欺負人似的?

呸,這做小三的還喊上委屈了,什麼世道吶!

想了想又一窩蜂圍上來,“你報警啊!你想臭名昭著你就報警吧!”

“還有臉報警!報了警讓巡捕來抓你嗎!”

阮眉沒說話,就紅著眼睛在沙發上,饒是被氣得發抖,卻也沒掉一滴眼淚。

掉眼淚,在這幫人面前,是廉價的。

最後是洪洋怒喊了一聲,“都出去!”

一幫人不可置信,“洪洋你——”

“都給我出去!”

洪洋轉看著自己老婆,“不出去就離婚,我現在就律師過來。”

老婆急得手腳發,“不要,洪洋,我不要離婚,都是他們慫恿我,說什麼要去搞死阮眉,我才找這麼多人來的,你千萬別跟我離婚……”

扶著的友人重重嘆了口氣。

他老婆哭喊著,“都怪你!非要在我耳邊吹風!都怪你!教我忍不了!我離婚都怪你!”

友人裡外不是人。

洪洋冷笑,“鬧完了帶人出去。”

他老婆瑟瑟發抖,“我知道,我這就出去,你別律師來,洪洋,我最你了,你千萬別跟我離婚——”

鬧劇似的,一幫人氣勢洶洶上門,又散作一團退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洪洋和阮眉。

還有一地凌的傢俱。

洪洋皺著眉,“我重新幫你買。”

阮眉在沙發上抱著自己,沒說話。

洪洋又說,“眉眉,我真不知道……”

“滾出去。”

阮眉的聲音已經在發抖了。

不想在洪洋麵前掉眼淚。

“放過我吧。”

阮眉低著頭,天鵝頸白皙纖細,抖著,“洪洋,放過我吧。”

洪洋見過阮眉求人無數次,次次都是諂又討好,甜心一般倚著你,笑得千

就是個靠著男人活的玩意兒。

沒皮沒臉的,要不是臉蛋材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又怎會惹人真心疼。

可是他沒見這樣像是被人掐斷了似的求人。

洪洋站在那裡好久,過去抱了抱

阮眉沒有反抗,只是細微的抖被洪洋的手知到了,男人更加用力抱住了

阮眉收拾好自己緒,重新抬起頭來,努力裝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行了,我一會阿姨收拾一下。”

看著的頭髮,洪洋說,“你……沒事吧?”

問這個問題像個傻批似的。

但是阮眉扯出一副笑臉來,“沒事,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做好了天化日之下被人著脊樑骨打罵的準備。

洪洋一時竟不知道從哪開始安

只能幫著收拾了一下家裡凌的場面,用掃帚把砸壞了的傢俱都掃到了一起。

男人養尊優慣了,從來不做家務,笨拙地拿著掃帚胡地掃地。

看得出來算是很降低格調在哄阮眉了。

阮眉還是在那裡,一小團,看著洪洋高大直的背影,問他,“你真的會離婚嗎?”

洪洋不答。

“你離婚了,會娶我嗎?”

有的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阮眉覺得自己好笑,也就不再問下去。

洪洋裝模作樣掃了掃地,最後掃把隨便往角落裡一放又湊過來,手裡拎著剛才被丟在地上的禮盒。

包裝都砸了個缺口。

洪洋用力在缺口上按了按,讓包裝盒稍微恢復了一點原來的樣子,隨後遞給阮眉,“真的不看看?”

阮眉沒說話,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眼眶微紅。

洪洋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居然不敢去看眼睛。

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已然有點沙啞,“我……挑了很久的。”

說完自作主張替阮眉拆了,然後討好似的將那手鐲拿了出來。

細細看去,裡面是刻了字的。

而且刻的是阮眉和洪洋一起的名字。

阮眉沒說話,心哆嗦得厲害。

“為什麼……要把名字刻在一起?”

戶口本上名字都不是一起的。

手鐲上倒是非要刻一起。

也難怪他妻子恨骨。

他妻子沒做錯。

做錯的是

洪洋啞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他眼裡,阮眉就是個沒了他活不下去的人,好又緻,卻只為討好男人生存——洪洋以為這樣的人,是不用在乎和臉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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