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號座就說誰。”
江鈴兒最近開了眼角,翻白眼更加利落了,眸一翻能翻到天上去,明顯都不想拿正眼看蕭瑩瑩,“嘖嘖,這種貨,真是品味倒退。”
“你一個被包養的也有臉說這種話!”
蕭瑩瑩沒忍住,直接一腳踩在江鈴兒底線上,旁邊辛妲反手就是一盆菜衝潑去,“乾淨點,說話這麼臭,吃屎了嗎?”
這是尉嬴第一次見辛妲這麼直白地懟人。
莫名地覺得,嘿,看戲,真爽快。
蕭瑩瑩沒被那盆菜潑到,也被那盆菜嚇到了,往尉嬴背後躲,紅著眼睛,“阿嬴,你看他們……”
季尤撐著下和凌調,沒去看尉嬴一眼。在他印象裡,這個男的不是之前追過辛妲嗎?怎麼這會又換了一個的過來耀武揚威?
沒意思沒意思,渣男都是狗。
季尤一對比就覺得自己尤為出挑,嬉皮笑臉對著凌道,“兒,你看看,人比人,比死人。我就不會看著碗裡的吃著鍋裡的。”
凌學著江鈴兒翻白眼的姿勢,“你跟尉嬴比什麼比?全天下男人拎出來十個有九個都是比他好的。”
尉嬴幾乎就是被凌這句話點著了,當時就是一聲冷笑,“你幾個意思?”
凌裝單純,“就字面上的意思,你別多想。”
蕭瑩瑩怒目而視,指著凌,“你也放乾淨點,阿嬴好著呢!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凌要被氣笑了,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蕭瑩瑩有尉嬴撐腰,無法無天,“對!說的就是你!”
話音剛落,旁邊江鈴兒一個耳直接打在蕭瑩瑩臉上。
這是蕭瑩瑩第二次當眾被人打,還都是因為辛妲。
辛妲……恨!
“你以為自己多幹淨呢?也不就是尉嬴邊一個人嗎。咱倆誰高看得起誰呢?”江鈴兒新做的指甲,鋒利得直接在蕭瑩瑩臉上劃出幾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一看見蕭瑩瑩傷了。尉嬴腦子裡氣上湧,一把推開江鈴兒,“你他媽傷人了知道嗎?”
“喲喲喲,傷人了,這麼心疼?”江鈴兒幫著辛妲出氣,“那我給您道個歉唄,我推您一家好點的整容醫院,激個就沒事了。不就一張臉麼,辛妲當初難過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來道歉?!”
尉嬴被江鈴兒這番話氣得說不出一個字,好久才從牙裡咬牙切齒地說,“無理取鬧!”
“我就無無義無理取鬧了。”江鈴兒點點頭,“對,這世界上就你尉嬴最有道理,全世界都得圍繞著你轉。我告訴你,就是你們先者賤,好好一個相遇,不是想嘚瑟嗎?來啊,嘚瑟給我們看啊!多了不起似的,用過的男人,有什麼好出來炫耀。”
尉嬴沒忍住,怒喝了一聲,“閉!你說夠了沒有?”
“說夠了。”
這一聲是辛妲說的,瞇起眼睛看了眼尉嬴,“領著你的蕭瑩瑩走吧。”
他倆就像是兩隻猴子,送上門給他們消遣,消遣完了來了一句,領著你的蕭瑩瑩走吧。
尉嬴都要氣炸了,目跟能殺人似的,看了辛妲一眼,隨後摟著蕭瑩瑩離開,一路上還聽見蕭瑩瑩在撒哭泣,“們怎麼能這樣……”
尉嬴沉默無聲,沒有說話。
兩人的影看不見後,商綰才理著指甲道,“哎喲,舒暢。看見尉嬴那表,這頓飯真值。”
“我真恨不得上去撕爛蕭瑩瑩的臉。”
江鈴兒著波濤洶湧的大回到位置上,“繼續吃,唉,這個烤豬腦不錯啊。”
季尤摟著凌笑,“你們太囂張了!我要是蕭瑩瑩,一定背後給你們使絆子!”
“使就使唄!蕭家大勢早就去了,除了哥蕭瀟像個人,別的都是三流,翻不起什麼風浪。”
說起蕭瀟,一群八卦的人頓時又來了興趣,“我覺得蕭瀟也好的,你離婚,跟他試試。”
辛妲頭都痛了,“當初和商幸堯不是也是你們攛掇的嗎?”
“商幸堯那個是基佬啊,不一樣。反正年輕,挨個來試試!”
江鈴兒蒼蠅手一般興,“哎呀,不了了,商幸堯和蕭瀟哪個看著床上更強一些?要不還是商幸堯吧,畢竟男人更花力氣啊。”
“我強我強!”季尤在一邊舉手,打趣道,“鈴兒姐你考慮考慮我唄!”
江鈴兒笑罵,“老孃吃不消你這種小狼狗,讓凌開胃去吧!”
凌臉都紅了,“你沒個閘門嗎!什麼話下流說什麼!”
“喲,還有更下流的,晚上鑽被窩告訴你啊~”江鈴兒擺出一個賤兮兮的表,隨後轉頭看了眼在沉思的辛妲,“怎麼樣,考慮考慮?”
繞了一大圈又繞回這個話題上,辛妲擺擺手,“別了吧,我不打算再找男人了。有個兒子安度晚年好的,還有,我得先把辛家大業完了。”
“辛家不是有你那倆兄弟嗎?”
商綰看了眼凌,“離婚沒?”
凌攤攤手,“沒呢,不肯簽字。”
“真噁心,肯定是等人走了又想挽留了,男人都是狗。”
江鈴兒指著季尤說,“你看看你邊那條狼狗,有錢個高長得帥,還要啥腳踏車啊。”
裡段子一套一套的,說得大家都樂了,辛妲看了眼微信,是自己哥哥給發了個訊息。
他說,凌在哪?
他說,你也回家一趟。
家裡還是出事了。
辛妲一下子沒了興致,臉有些不好,站起來說,“我得先走了。”
“唉,事兒沒兜住啊?”
商綰有些擔心,“欠多錢,要不我們給你們湊點……”
“不是欠不欠的問題,是以前黑幕被出來的事兒,好不容易下去了,最近又有人鬧。”
辛妲有些頭疼,“下回再聚吧,我得回去看看。”
“跟總裁似的。”江鈴兒看著辛妲走,嘀咕一句,“辛家覺這次和上次不一樣,我不知道上次是怎麼下來的,但是這次……可能有點,完了。”
“當初誰的,現在就是誰捅的。”凌眼神深沉下去,“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顧暖。”
得把顧暖揪出來,就算不為了辛戚,也得為了的好姐妹辛妲!
******
辛妲到家的時候,辛戚和辛商一併迎上來,哥倆給了一張卡,辛戚說,“你得儘快辦理移民手續,我們幫你託關係提前了。”
“哥……”辛妲握著那張卡,手有點發抖,當初辛家出事,因為辛戚和辛商都不在,才會覺得絕,這次他們都在邊,覺得不管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可以咬牙撐過去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出手了,還是……沒撐住。
辛商看著自己姐姐這幅樣子,心都痛了,“不要怕,出了事,哪怕坐牢,也是我們去。”
辛妲是他們兩個人捧在手心的寶貝,辛家就是沒了,也得保證一世無憂!
“別提這個!”辛妲心在發,“為什麼會突然間有這麼多事?商幸堯也說國被人盯上了,都不能回國,只能躲在國外,到底是什麼事?”
辛戚盯著辛妲,“四年前我們消失,辛家出事,你是怎麼下來的?”
辛妲神恍惚,倒退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變得一片慘白。
“你……不會……”辛商說話都說不穩了,他上去按住自己姐姐的肩膀,“是不是!是不是尉嬴那個畜生!”
眼淚在這個時候無聲的落下來,證明了一切。
辛妲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背後的推手,竟然是尉嬴。
是啊,早該想到了,當初他有能力把辛家的風波平息過去,現在就一樣有手段把辛家弄垮。
四年前用孩子做易讓辛家繼續執行那事,就相當於把辛氏的把柄親手,送到了尉嬴的手裡。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辛妲雙發,這輩子到底是欠了尉嬴什麼?他要結婚,結了。他要離婚,離了。他要孩子,連唯一的孩子都給了!他還想要什麼!
他從上索取得還不夠多是嗎!還要屈服是嗎!
辛商眼睛都紅了,“那個混蛋!姐,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再委屈!”
四年前他們提前收到風聲所以故意消失,沒想到讓辛妲平白無故了那麼多委屈,現在居然還要再來一次。
尉嬴就是想,想看求他!手裡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和尉嬴易的東西了!
只有這個人。
辛妲猛地想通了什麼,倉皇無神地看向辛戚,“我給商幸堯打個電話……”
“你想幹什麼?”辛戚打翻的手機,“我不信我和辛商保不住你!我告訴你,不許低頭!你是我和辛商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辛妲沒說話,含著眼淚笑了,許久才道,“我和商幸堯離婚。尉嬴就會放過他。”或許也會放過我們。
不就是再離一次婚嗎?
這人生已經夠殘破了,也不介意更不堪一點!
辛戚整顆心都在痛,“妲妲!”
辛妲曾經是這江城最出名的名媛,所有男人趨之若附,心甘願做的下亡魂,可卻為了尉嬴,在後來的日子裡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若是老天有眼,尉嬴,我要你下半輩子活得生不如死!
辛妲走回房間,主意打定就沒人能夠攔,一步步走,就如同當初辛戚和辛商失蹤,一個人走向辛氏殘破的總裁辦公室一樣。
沒人知道為辛氏付出了多。沒人知道的如履薄冰。
所有人只會驚歎於的貌,再輕輕點評一句,適合當個花瓶。
辛戚和辛商盯著的背影,兩個大男人竟然眼紅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被他們想保護的東西保護著。
******
尉嬴在深夜接到一通來電,彼時蕭瑩瑩在他邊,穿著薄如蟬翼的曖昧睡,使盡渾解數挑起尉嬴的興趣。
但是尉嬴覺得自己可能冷淡了,沒有一點興趣,人在懷居然還開啟電視看新聞。
這個時候,一通深夜來電,悉的號碼將他所有的知覺通通拉了回來。
是辛妲。
他遲疑好久按下接聽點,對面傳出一個聲音,“是我。”
真的是。
尉嬴間乾啞,“你……”
“我和商幸堯協議離婚了,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尉嬴,你滿意了嗎?”
開口就是如此直白的話語,讓尉嬴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是想著不讓商幸堯回國,盯著他一舉一,來迫他們離婚的。
但是現在事功了,他居然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可能是因為辛妲也不開心吧。
現在掌握著他緒的所有喜怒哀樂,他一開始沒發覺,驚覺時已經深陷。
辛妲這番話冷得像是冰,隔著手機,尉嬴察覺到了一子寒意。
可他偏偏要說,“高興啊,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放他一馬。”
這話如此鮮淋淋,他非要和互到流,非要跟彼此傷害,誰都不肯低頭。
辛妲笑了,低低的笑傳到尉嬴耳朵裡的時候,他覺就跟被人打了一耳似的,旁邊的蕭瑩瑩都察覺出了他的僵,問道,“誰呀?”
這道聲傳進辛妲耳朵裡,像是刺激了,不管不顧地說,“尉嬴,你還想要什麼?放過辛家。”
黎憫當初就對尉嬴說過,尉狗,你現在這麼對神,要是知道了幕後黑手是你,你猜你們會怎麼樣?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最後的最後,做無路可走。
尉嬴忍著心口的刺痛,對辛妲說出一通極為諷刺的話,“做我的人,我就放過辛家。”
做他的人。
寥寥數字,將的心生生對半撕開!
辛妲笑出了眼淚來,尉嬴看不見,也不知道有多撕心裂肺。
尉嬴權當在刺激他,愈發口不擇言,“我告訴你,給你三天時間,我有的是資本把辛家玩個底朝天!不想你們家破產,就好好琢磨琢磨,我耐心有限。”
這番話說得冷酷無,可是旁邊的蕭瑩瑩覺得全都涼了。
尉嬴這是自己都沒發覺,他在用盡一切手段把辛妲回自己邊。
他不會挽回,他只會用,用下作的方法威脅,拿著各種肋,要為他掌中蝶。
蕭瑩瑩臉蒼白看向尉嬴,尉嬴,你知道你深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表嗎?
可惜尉嬴不知道,他迅速掛了電話,對面辛妲心臟冰涼,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渾……遍佈寒意。
尉嬴,我真是小看了你的狠!
江城下起了大雨,無數遍沖刷著這座城市,即將年,雖然下雨,所有人都還是對新的一年有著期待,盼著這場大雨過去,就能等來新的開始。
尉嬴也是這麼覺得的。
三天後是年夜,2017過去,2018開始。
他要把辛妲牢牢抓在手裡,再也不讓任何一個男人擁有!
第一天,手機全無靜,尉嬴下了通牒,辛家票跌落谷底。
第二天,尉嬴出去喝酒了,心不爽快,等著辛妲來求饒,卻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知好歹。
於是他喝酒的時候,一個氣上湧,就把辛氏所有的黑料統統了出去,霎時間,辛氏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公司總部被人砸了,糟蹋一片廢墟。
他手指,就摧毀了辛妲辛辛苦苦撐起來的一片天。
他想著,天塌了,辛妲應該來求他了。
第三天深夜,依舊是暴雨,雨下得又急又狠,像是要發洩完年末的最後一點力氣,尉嬴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雨珠打落,他的心跳也如同集的雨聲一般,急促,且劇烈。
他在一通來電。
晚上十點,辛妲撥通了尉嬴的號碼。
背景音裡也是一片雨聲,對尉嬴說,“來電視塔,我們談談。”
電視塔?
當初尉嬴帶著辛妲攀登過的,全江城最高的電視塔。
他還拍下了合照,當時上沒有任何安全裝備,辛妲嚇得在他懷裡發抖,而他卻毫無畏懼,抱著登上電視塔的頂端,拍下照片,從此記錄下這個驚險心跳的一瞬間。
他開啟手機,手機底圖,竟然也是這張照片。
他從來沒對辛妲說起過,這份回憶,他小心翼翼捧在手裡那麼多年。
辛妲說電視塔見,他看了眼窗外的大雨,下這麼大雨,去電視塔幹什麼?非得挑這個地方,是想回味過去嗎?
尉嬴意味深長地勾了勾,深夜男人出門,迎著暴雨,他髮凌,容卻不影響,在慘淡路燈的照下還顯得愈發白皙,有些像言小說裡的吸鬼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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