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瞎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傅暮終這個狀態起碼還是正常的,還能科打諢,不像之前在機場裡那會,跟丟了魂似的。現在這樣尉嬴還放心,應該不止於為了福臻做出什麼大事。
傅暮終好歹也這麼大了,年人了,不可能再衝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他給自己拌了份沙拉就坐下來吃,放完寒假尉辛就該開學讀小學一年級下半學期了,他要好好想想送他去哪家高階補習班提前補課一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學習要從娃娃抓起。尉辛這兔崽子一看就繼承了他的高智商,隨隨便便讀個書,都肯定是當大班長的料子。
想了一會新年之後要乾的事,尉嬴整個人又恍惚下來,他不停地關心周圍人,不停地思考以後,卻在所有事都結束的那一刻,整個人恍然失措。
大腦一片茫然,像是所有的思維意識在這一刻暫停,然後無限倍放大延——尉嬴心想,他一開始不斷地做別的事來麻木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辛妲沒了。
一旦提及有關辛妲的字眼,尉嬴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緒。明明是個大男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尉嬴一想到辛妲,就痛苦。
從一開始的撕心裂肺,到了後來變了像是病膏肓無藥可救的癌,那些悲傷的痛苦如同病毒,他一休息,一放鬆,就朝他襲來。
毫無防備,措手不及。
他想忘記的,可他又不想忘記。
他想重來的,可這世界上,從來沒有重來。
尉嬴整個人就這麼發呆坐在客廳裡許久,那個時候連帶著時間的流逝都是悄無聲息的,漫長而又難熬,直到尉辛睡醒,著眼睛走出來,看見自己爸爸一臉呆愣地坐在客廳中央,嚇了一跳,趕走過去,“爸爸,你怎麼了?”
尉嬴猛地回神,上前了尉辛的臉,“沒事……我……我只是想了些事。”
“你是在想我媽咪嗎?”
小孩子總是那麼單純,卻一語中的。
尉嬴的臉白了白,男人眼眶微紅,卻沒有欺騙自己的兒子,“是的。”
“那麼,那天那個阿姨又是怎麼回事呢?”
尉辛的眸很真摯,不帶一雜質,“你要是還喜歡我媽咪,為什麼要帶那個阿姨回家呢?”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雖稚,卻沉重,沉重到尉嬴這個年人,竟然無法回答。
沉默了好久,尉嬴才啞著嗓子,盯著尉辛的臉說,“大概那個時候,爸爸被鬼迷了心竅吧。”
“是嗎?”尉辛笑了笑,“那你就是還喜歡我媽咪了!那就去和說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課本里是這麼寫的。就算媽咪還是和別人在一起,起碼原諒你了,你也會安心一些。”
尉嬴沒說話,又是一段冗長的沉默。
尉辛是個小孩子,所以看問題也是小孩子的視角,可是殊不知,小孩子的視角才是最純粹直接的,沒有任何的曲折和別有用心,就是這麼簡單——可這些東西,他這個大人,都未曾想過。
尉嬴搖搖頭,“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你媽咪現在嫁給別人,我也不好再去打擾他。”
尉辛眨眨眼睛,“意思是,哪怕媽咪不會原諒你,你也就這麼算了嗎?”
“只能算了。”尉嬴看著他,過他的臉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他喃喃著,“你知道嗎,你還小,看見什麼就握住什麼,不要什麼就丟掉什麼,難過就哭,開心就笑。可是當你長大了,有些時候本不是這樣,大人的思維方式太複雜,總是帶著事與願違和不肯認輸,你越是不想要什麼,就越是不肯放開什麼。越是什麼,就越是傷害什麼。”
尉辛似懂非懂,可是尉嬴卻紅了眼睛,“所以上帝給了我們這群貪婪而又不知滿足的大人一個懲罰,這個懲罰就是憾。”
唯有憾,唯有不全,唯有生離死別,是最刻骨銘心的。
在你放開手失去的那段歲月裡,有些東西,就會在以後哪怕你傾盡手上所有的權利和金錢,都換不回來一個瞬間。
尉辛搐一張餐巾紙,遞給尉嬴,“爸爸,別哭,媽咪肯定很過你,也不會想看見你哭。”
尉嬴的眼淚沒忍住,在自己兒子面前竟然就這麼掉下來,“是啊。”
當初很很自己的,是他自己親手毀掉了一切。
如果能重來,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給作為供奉。
******
大年初七的時候,尉嬴帶著自己的兒子去各個好兄弟家裡逛了一圈,尤其是打探了一下福臻最近的訊息。
傅暮終在前一天已經出國了,出國的時候悄無聲息,後來微信都聯絡不上。
有的人擔心的,但是尉嬴沒擔心。
傅暮終遲早會笑著回來,繼續和他們這幫好兄弟開各種不正經的玩笑,他只不過是暫時找不回自己,給他一段時間冷靜,他還是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傅暮終。
尉辛在福臻家裡,福臻的爹媽由於自己兒子沒結婚抱不到孫子,看見尉嬴的兒子就特別喜歡,送了兩個大紅包,又把家裡的玉鐲子金項鍊,使勁往他上戴,嚇得尉辛都說,“大媽媽,這個東西太貴重了,不能要!”
“哎呀,大媽媽給你的就收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福臻的母親實在是疼尉辛,看他小臉又白又漂亮,止不住地誇,還順帶損了福臻,“你看看人家尉嬴生出來的小孩兒,跟青蔥似的!又白又!你看看你自己!老婆在哪都還沒個下文吧!”
福臻坐在沙發上菸,他老媽看見了過去就一個大手子拍下來,福臻跳起來大,“我靠我靠燙到了!媽,你不至於這麼狠吧!不就沒給你孫子抱嗎!”
“多大人了還不結婚家,你這有沒有一個樣!”他老媽也是個豪放派作風的,又抱起尉辛狠狠親了一口,“你看看人家的小孩兒,多水靈!”
“哎呀煩死了。”福臻不耐煩地踹了一腳茶幾,“尉嬴你再生一個給我媽抱吧,反正這麼喜歡你兒子,回頭也省得天天要我帶兒媳婦。”
“你怎麼說話呢!”
福臻的媽媽柳眉倒豎,“我還不是著急啊!你都多大了!你看人家尉嬴的兒子都上小學了!”
福臻不服輸地說,“那尉嬴是早啊!他21歲就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
“你有本事沒見你搞一個回來啊!”福臻的媽媽和他抬槓,“你搞一個回來,我一樣養大!”
福臻不吱聲兒了。
福臻的媽媽著尉辛的臉,“對了,你最近長,老福啊,樓上那盒核桃你拿下來吧。大媽媽和你說,那都是野生核桃。給你補腦,補。剛開學了,好好讀書啊。”
“好!”尉辛一口一個謝謝大媽媽,哄得福臻老媽眉開眼笑,一扭臉對著自己兒子,又把臉拉下來,那個恨鐵不鋼。
還是尉嬴的兒子好!
福臻的媽媽在樓下坐了一會,尉嬴讓自己兒子陪著聊會天,就了福臻出來,兄弟兩個人在他們家花園裡一邊菸一邊聊自己的事。
談了一會,福臻才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聲,“傅暮終最近怎麼沒聲音了?”
“他?”
尉嬴看了眼福臻,繼續道,“不知道。”
“我不信。”福臻說,“你和他關係最好。就你那個失了第一反應就是找他喝酒的份兒,肯定說過什麼悄悄話。”
“喲?”尉嬴笑了,“這是吃醋了啊?”
“吃什麼醋。”福臻嘖了一聲,白俊的臉上掩蓋不住的急促,隨後又立刻說道,“他去哪了?”
“去紐西蘭了。”
尉嬴將煙丟進一邊的垃圾桶裡,福臻在他背後問,“去紐西蘭幹嘛?”
“紐西蘭空氣好。”尉嬴衝他笑,“他去放鬆心,順路進修酒店管理。”
“得了吧,他那浪的格還進修……再過幾年尉辛學的都超過他了。”福臻在一邊自顧自喃喃,“怎麼突然一言不發就走了?”
“失了唄。”尉嬴吐了一句,“然後就,出國,散心,順帶學習。正好發憤圖強。”
“失……”福臻愣住了,還結了,“他,他,他跟哪個姑娘好上了啊?”
尉嬴沒說話,福臻急了,“哪個啊?網紅?還是小明星?”
“你眼裡傅暮終就這個品味麼?”尉嬴失笑,“別問了,他有他自己的事兒,你要是擔心他,就飛過去找他。”
“誰……誰擔心了。”
福臻踹了一腳垃圾桶。“不說了,最近因為他的事我煩著呢。”
“反正以後他不會煩你了,你也別自作多了。”尉嬴說話快準狠,福臻被他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愣了好久,才道,“哦。”
尉嬴沒說話,笑著搖了搖頭,他又在福臻家裡待了一會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福臻的媽媽抱著尉辛不肯撒手,“過幾天帶小辛辛來我們家住會。”
“開學了呢,暑假再來吧。”尉嬴牽著尉辛的手,尉辛回頭和說再見,“大媽媽再見。”
“再見!”
福臻的媽媽站在門口跟夫石似的揮著手絹,回頭看著自己兒子,剛要張,福臻就說,“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我不結婚不生小孩兒啥的,我是真的不想生,你要閒著你和我爹再去造一個,我肯定把他當自己兒子養。”
“來,那我們生的喊你爹還是喊你哥?”福臻的媽媽罵了一句,“我就是看你天天單著難,你要是厲害,帶個男人回來我都算求的!”
福臻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老媽,“你……你能接同啊?”
“同怎麼了,吃你家飯了?誰家孩子不是寶貝了?”福臻老媽怒了,“還不趕去給我找姑娘,沒有姑娘就男人!老孃多個兒子伺候,還比別人呢!”
“……”得,他老媽思想估計能排全國前幾。
******
尉嬴回去的時候順路帶著尉辛去了一趟文城,然後帶他買了很多新的文,尉辛說要用自己的歲錢買,尉嬴沒攔著,看他買了東西滋滋地抱在手裡往車子走,尉嬴說,“多的錢我替你存起來。”
“我不信,我自己存。”尉辛像個小大人一樣說道,“我們班同學說,大人說的那種‘歲錢幫你存起來’都是騙人的,早就自己花了,所以你要給我開個賬戶,我自己存錢。”
尉嬴拉著車門,不知道該是氣還是笑,後來還是笑了,“誰教你的這一套套?我還能坑你那點錢?”
“錢雖小,但事大。我要藏零花錢!”尉辛跳上車子,很練地使喚尉嬴開車,“然後存錢去國外看媽咪。”
他印象裡,還是記得辛妲住在國外,雖然時不時回國玩一趟,但是還是定居的國外。
於是小男孩想要自己存錢,以後買機票,自由地來回看自己的媽咪。
尉嬴聲音哽咽,“你……你要是想去看,跟我說一聲,我送你去。”
原諒他沒法對自己的孩子說出口,你媽媽已經走了的事實。
尉辛還是固執地說,“我自己的媽媽,我自己存錢去看。”
“好。”尉嬴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再說下去他可能又要很慫地哭了。
當街哭,太跌份兒了,好歹他以前,那什麼,叱吒風雲,江城小霸王……現在為了一個人,窩囊到這個份上,說出去,多……多丟人啊。
尉嬴了眼睛,“開車了,坐穩,安全帶。”
“繫好了。”尉辛說,“走吧!回家!”
尉嬴發車子,而這個時候,正好有個悉的影從車前走過,手裡提著一袋兒文化用品,看樣子是給自己的小孩兒買的。
但是那個背影實在是悉,悉到最近尉嬴的夢裡一度都是這抹細瘦的魂魄。
辛……辛妲?!
尉嬴覺得自己是看走眼了,可是實在是震驚,以至於一發才踩了油門又一腳踩住剎車,尉辛整個人往前撲出去又被安全帶拉回來,他嚇了一跳,“爸爸,怎麼了?”
尉嬴解開安全帶,眼睛都是紅的,“你坐在這裡等我回,爸爸下去辦件事。”
說完抓汽車鑰匙直接拉開車門衝出去,可是那抹影子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裡,人群來來往往和他肩,每一張臉都像是的眉眼,尉嬴在一片不安和恐懼中深陷,他著陌生的人,彷彿置於時洪流,一點點倒退。
那抹影,他可以確定他不是看走眼!
尉嬴覺得心頭恐慌,是辛妲嗎?還是說,只是一個和辛妲相似的背影?
男人倉皇無措地站在街頭,任憑周遭變幻風起雲湧。
後來他失魂落魄回來的時候,尉辛有些奇怪,問他,“爸爸你這是怎麼啦?”
“沒事……”尉嬴發車子的手都在發抖。
他忽然間在想,那天大暴雨的夜晚,他看見的,到底是不是辛妲的?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苦心積慮來製造一場死亡的假象,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從此躲開他嗎?
尉嬴用力攥了方向盤,若是為了逃離他,何必做得這麼絕!一點回頭路都不給他!
一路開得飛快到了家裡,尉辛跳下車門,拎著一袋子文進了電梯,一路十夫長嬴走路還是心不在焉的,拼命思考那個背影到底是不是真的。
尉辛去小房間裡玩耍了,尉嬴左思右想不得安寧,於是直接撥了個電話。
林風說,“尉,啥事兒您說。”
“幫我查查辛妲的墳墓在哪裡。”
林風嚇了一跳,“老……老闆您這樣不好吧!人家都土為安了……”
“你媽媽的土!”尉嬴抓著手機狂吼,“快查!還有查葬禮當天的況,辛妲的骨灰!包括跳下去那天的!”
“你這是……要,要作孽啊!”林風搖了搖頭,“我不行,我不能去打擾人家。”
“查不查?”
“不行,我良心不安。”
“五萬塊。”
“……我還是有點……”
“十萬塊。”
“……”
“加上一輛賓士G系。”
“我等下就查,您就瞧好了您嘞!”
林風乾脆利落掛了電話,尉嬴聽著電話忙音還沒回過神,靠,林風你特麼良心就值這麼點錢嗎!
新年即將過去,那些歡樂喜慶的氣氛眨眼一瞬間就為了昨天,宴席也漸漸散場,圍在一起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打道回府,尉嬴邊終於又安靜了下來。過年的歡騰氛圍被寒冷的冬季逐漸凝固掩蓋,那天他去上班,出門就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我?”
尉嬴了鼻子,一回到車裡的時候,又浮現起當初看見的那抹背影,他總覺得自己是魔怔了,或許的確就是個和辛妲長得像的,而自己卻走火魔,非要把認作辛妲。
昔日白月光從天之驕子淪為無業游民,甚至在危險的邊緣試探怎麼辦?時顏于心不忍,讓晏禮住進她家,甚至偷偷盤算,要花多少錢才能養得起他。 直到某天,她有幸作為譯員參加申城金融行業峰會,那位傳說中的投資天才初次亮相——男人容貌俊美,身姿挺拔,仿佛生來就適合站在聚光燈下。 是金融界新貴。 ……也是住在她家的貧窮白月光。會場的人悉數散盡,男人站在臺上,神情散漫,唇角浮笑,聲線透過耳機傳到她耳中,“早說了啊,我養得起你,幾輩子都行。” 假浪蕩太子爺x真義氣小漂亮 ※你是白月光,也是意中人。
初次見麵,她膽大包天,潑了他一身水,代價是一身的吻痕。第二次見麵,她懷孕,而他卻要娶妻生子。原以為兩人從此陌路,誰知道男人纏著她,要結婚、要生娃,要行使丈夫權利。霍雨眠避之惟恐不及,“我跟你又不熟!”墨封訣道:“孩子都生了,還不熟?那你說,要生幾個,纔算熟,我會努力的。”霍雨眠怒,“你要點臉。”墨封訣,“臉不能要,我隻想跟你熟。”從此,霍雨眠夜夜不能眠。
天之驕女盛安安被害身亡,一夕重生為江城首富陸行厲的新婚妻子沈安安。 害她的,傷她的,她必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那些欠她的東西的人,她也要一樁樁,一件件,親手跟他們討回來! 盛安安:「我說親手討回來,就是我自己討就可以了,你不用幫忙」 陸行厲:「我就幫了,你有意見?」 盛安安:「……沒有」 陸行厲:「老婆,討完了回家睡覺」 盛安安:「……」
沈鳶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假千金。 家人偏心,男友被搶,親生父母不知所蹤 她本無意爭搶什麼,可卻被沈家設計,在真千金的婚禮上被婚鬧奪取清白。 本以為婚后就要和這麼個陌生男人過下去,可沒想到,男人冷臉甩下一章彩禮單。 沈鳶驚了,定睛一看:一個零,兩個零…… 不得了,足足七個零啊! 再定睛一看: 誒?這個新婚老公,怎麼和顧家掌權人長得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