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魑鬼話語中有遲疑之意,許春娘解釋道。
“我要問你的,不過是一些小事,本談不上天機。”
魑鬼松了口氣,“如果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盡管問便是了,但我還是那句話,一旦有到天機之事,恕我不能回答。”
許春娘略作沉,而后問道,“這古戰場中,可有一孔雀骨?”
魑鬼斟酌著答道,“古戰場中,孔雀骨有許多,但是保存完整的,僅有一副。”
“我要尋的,是孔雀仙母之骨,孔雀仙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晉了大羅金仙之境,唯有的尸骨,能在煞之氣的侵蝕下不腐不滅。”
許春娘盯著魑鬼,“那副完整的尸骨,可是孔雀仙母的?”
“聽起來,你似乎厲害。”
能夠讓其當做靠山的,除了七皇五帝外,不作他想。
許春娘目掃過魑鬼,一眼便看出了他在想什麼。
魑鬼郁悶不已,偏又無話可說,只得憋屈地接了這一切。
“阿姐,你沒事吧?”
小橘子快步沖上前來,細細打量了許春娘一眼,見上沒有明顯的傷口,這才松了口氣。
“相比你對我做的那些,些許囚算得了什麼?”
小橘子點點頭,跟上了許春娘的步伐。
許春娘心念微,猛然想起一樁往事來。
迎上許春娘的目,魑鬼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
“這只黑鳥……是方才那只麼?”
“是。”
魑鬼卻是變了臉,一副言又止的表,
他方才不是暗示過了,白骨山真正的主人,是某位圣人嗎,怎麼還敢打那副孔雀骨的主意?
魑鬼一噎,而后怒瞪了小橘子一眼。
有圣人,在冒天下之大不韙,養煞!
許春娘說不出心中是何想,所謂圣人,德被蒼生而行不顯,智燭幽微而心懷謙沖。
“有主之,此話何意?”
許春娘心中生出某種猜測,但還是順著魑鬼的話問道。
許春娘抬手一攝,以一道金將魑鬼牢牢束縛住。
小橘子撇撇,懶得理會魑鬼,轉頭看向許春娘。
小橘子沒有聽到與魑鬼先前的對話,不疑有他,一口便應了下來。
許春娘安式地拍了拍小橘子的肩膀。
“不錯。”
實在不敢想象,有圣人居然會在私下里,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魑鬼的話語里,暗含勸誡之意。
想到這里,許春娘問魑鬼道。
小橘子好奇地打量著魑鬼,“阿姐,他好像有些不安。”
魑鬼面為難之,“有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永恒之地的口,你這樣做不等于是變相地囚我嗎?”
黑巨鳥張了張口,終是一言未發。
他是被迫參與此事的,希圣人明鑒,秋后算賬時,不要算到他的頭上……
魑鬼點到即止地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
就不怕此舉引來圣人降罪嗎?
靈魔島背后之人,與白骨山的主人,可有關系?”
卻在這時,走在前頭的許春娘忽然間想到什麼,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后的魑鬼。
“下界有一地,名為靈魔島,亦是一養煞之地,不知這靈魔島的背后,是何人在縱。
小橘子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神奄奄的黑巨鳥,眼神中出一驚訝。
飛升后的這些年,一直忙于修行,險些將此事拋之腦后。
魑鬼是怕得罪了圣人,自己也遭殃及吧?
魑鬼驚異地看一眼,“你這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事實上,這兩人還真有些淵源,他們是在為同一人效力。”
深吸口氣,平息了起伏的心念,看向魑鬼。
“不錯,那孔雀骨,確實是六重天孔雀仙母之骨,不過整座白骨山都是有主之,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那孔雀骨的主意。”
不死冥魔等同于大羅金仙,是圣人之下最強的存在。
他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干嘛這樣看我?”
“永恒之地口難尋,我就算得知了這個,也不一定能進其中。
圣人之道,本當化民俗,導之以禮,引之以義,何以暗蓄兇煞,逆天而行?
黑鳥不高興地瞪了小橘子一眼,“吾乃魑鬼,為萬鬼之王,通曉三界五行之,我可不是尋常的。”
也不知這靈魔島,與白骨山有無關系……
“阿姐,這里是當年那古戰場嗎?”
他勸也勸過了,既然一心要去尋那孔雀骨,他也只好尊重的決定。
“不必理會他,我們自去便是。”
飛升之前,曾進過一名為靈魔島的地,那靈魔島,便是仙人在下界的養煞之地。
許春娘制服了魑鬼,令其變化了外形化作一只黑的巨鳥,方才看向一旁等待著的小橘子。
“好啊。”
小橘子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既然如此能耐,怎的算不到自己命中會有此劫呢?”
若真有圣人做了這樣的事,難道不會損傷功德之力,違背道心嗎?
不過,說到養煞……
“在我找到永恒之地前,恐怕要委屈你呆在我邊一段時間了。”
“放心吧,我無事。”
“有人在借整座白骨山中的尸骨養煞。那人有著不死冥魔境的修為,不過……白骨山的主人,背后有靠山,你得罪不起。”
“什麼?”
許春娘有種果然如此的覺,卻不知是哪位圣人,在暗中行此等逆天之事。
“你懂什麼?所謂醫者不能自醫,正是如此,我看不到自己的命數變化,以及與之相關的一切事宜。
況天道自有定數,非人力所能全窺,要是我什麼事都知道,豈不是比圣人還厲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你還打算置我于死地吧?”
許春娘點點頭,“走吧,我們去白骨山,去找那孔雀骨。”
許春娘勾一笑,“你既號稱無事不知、無不曉,那副孔雀骨的位置,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當然知道了,但是……”
未等魑鬼將話說完,許春娘打斷道,“帶路吧,所有因果與你無關,你既被我所擒,便該我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