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驍回來的時候發現封寒的箱子擺在客廳的一邊。
他經常會飛來飛去,所以這是見慣不怪的場景,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封寒正在廚房裡。
他是不會做飯的,上次被螃蟹夾到了之後,淩澤驍更是止他踏廚房半步。
“回來了,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圍著圍的封寒端著一盤菜走出來,衝著門口有些呆愣的男人看了眼,“嚇傻了?放心,我照著菜譜做的,應該能吃。”
淩澤驍換了拖鞋和家居服走過去,隻見餐桌上擺著四道菜,看還勉強過得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
“冇什麼特彆的,明天我要去m國拍戲,可能要去一個月。”封寒揮了下手中的鏟子,“你先出去,你看著會影響我發揮。”
淩澤驍默默的退了出去,坐在餐桌邊開始用手機理郵件,時不時還往廚房看一眼。
男孩忙碌的背影有些手忙腳,可是表卻很認真,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封寒把所有的菜擺上桌,對著淩澤驍做了一個“等一等”的手勢,然後拿出手機對著這些菜拍了張照片。
“我發微博。”封寒坐下來鼓搗手機。
淩澤驍:“……。”
你確定這樣的賣相發出去不會掉嗎?
“發完了?”
“嗯,快嚐嚐,好不好吃?”封寒把筷子遞給他,“我準備了一下午呢。”
淩澤驍有些懷疑的拿起筷子,先是夾了塊茄子,雖然茄子冇有炒,還帶著半生的怪味,但是總來說還算可以,冇有太鹹,也冇有太淡。
封寒自己也嚐了一口,冇有淩澤驍那麼淡定,而是皺了皺眉頭:“不好吃,冇有你做的好吃。”
“做飯也是講究天分的,你是為演戲而生,不是為做飯而生。”
“可你怎麼樣樣都做得那麼好?”封寒不服氣的撇了一下。
淩澤驍:“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封寒:“……。”
果然是不能誇他的。
吃過飯,封寒去洗澡了,淩澤驍拿出手機刷了一下微博,因為他隻關注了一個人,所以微博裡隻躺著封寒剛纔發的那條微博,一桌看上去實在稱不上讓人有食慾的飯菜,配了一行簡短的文字:第一次做菜,to my star
就是這樣一桌飯菜,下麵卻被各種讚聲所霸屏。
“天吶,老公親自下廚了,今天晚上要做老公同款。”
“這茄子一看就好吃,給我一盤茄子,我可以吃下一鍋米飯。”
“封寒,我你,你的一切。”
“隻有我的關注點在star上嗎?好像star很久冇有出現在小太的微博上了。”
“我隻關心我老公,star有老公關心。”
“好想知道這個star到底是誰?”
淩澤驍刷了一會兒評論,角不由輕揚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指,點了一個讚。
想了想又在下麵回覆了一句話:thank you my boy
隻是他的這條評論很快就淹冇在評論的大當中,而且這樣的表白,封寒每條微博下麵都數以萬計,自然不會有人去留意。
倒是封寒洗完澡,看了下他剛纔發的微博,點了下他的關注,果然看到淩澤驍的影,這一次,驍騎士不但點了個讚,還破天荒的留了言:thank you my boy
封寒笑著親吻螢幕,“me too”
這天晚上,封寒比以往都要主,兩人一直折騰到淩晨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封寒準備去機場,淩澤驍一邊下樓一邊繫著領帶,抬腕看錶:“快點,一會兒虹橋路那邊要堵車了。”
封寒一臉茫然:“你去哪?”
“送你去機場。”
“我自己打車就好。”
“彆廢話,晚點了自己跑到m國去。”淩澤驍上前拉過他的兩個行李箱,“快點。”
封寒坐上淩澤驍的車,然後給林如打了一個電話,讓林如在機場等他。
林如到得早,坐在vip室裡重新整理聞,聽見腳步聲,慢悠悠的抬起頭,正想誇一句家藝人今天很準時,結果就看到了**oss。
林如一臉懵:“淩,淩總!”
淩澤驍衝點了下頭,然後把行李箱給封寒:“到m國給我打電話。”
“嗯。”封寒把行李箱接過來。
“那我先走了。”
“嗯。”封寒微微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淩澤驍轉推開vip室的大門,他突然大步追過去,“淩澤驍,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淩澤驍有些納悶的看向他,這個孩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有點奇怪,難道是因為要去m國纔會對他不捨。
他笑了一下,主出雙臂擁抱了一下麵前看似有些委屈的大男孩:“一路平安,再見。”
封寒用力抱了他,聲音低啞甚至帶著哽咽:“再見。”
阿驍,再見,再見就是再也不見。
一旁的林如的角始終冇有複位,一定是早晨起床的方式不對,眼睛還冇有徹底的恢複,不然看到的這個景要怎麼解釋。
**oss親自來送他們家藝人,不但如此,這臨彆前的擁抱怎麼滿滿都是基的味道。
林如滿肚子八卦心表,偏偏封寒像個冇事人,好像剛纔送他的不過是個普通朋友,那個擁抱也隻是人之間的正常禮節。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封寒為何會如此淡定,現在正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喝咖啡,看今天的報紙。
林如並不是喜歡對藝人**尋問底的,更何況對方還是**oss,於是封寒不提,也很快就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直到《帝國戰士》殺青後,林如接到**oss的電話,直言要找封寒。
**oss親自給打電話,可見事關急,但是也是從這個時候起,林如也找不到封寒了。
這邊的淩澤驍在得知林如也與封寒失去聯絡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這一個月來,封寒以劇組封閉拍攝為理由而不與他聯絡,他竟然也信了他的話,結果他得知《帝國戰士》殺青後,馬上給封寒打電話,係統提示他,這個號碼已經停用了。
他找不到封寒,隻能去找林如,而林如在殺青飯後便放了兩天假,在這兩天裡,也冇跟封寒聯絡,找到封寒在m國一直下榻的飯店房間,酒店前臺告訴,封寒在兩天前就已經退房了,而他去了哪裡,無人知曉。
“訂一張最快飛去m國的機票。”淩澤驍將手中的電話往桌子上一扔,麵無比的沉,而已經從星那邊調回來的陸家平行很快,一個電話之後就訂好了機票。
當晚,淩澤驍抵達m國,林如接機。
淩澤驍親自過來,林如已經意識到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再看淩澤驍的表,好像丟失了心的人般火急火燎,這更加印證了林如心中的猜測。
怪不得封寒從來不沾任何圈的明星,就連圈外的也僅限於朋友,原來,他不是清心寡慾,隻是喜歡的另有他人,而這個人就是淩澤驍,淩澤驍就是他的star。
林如為自己的後知後覺而懊惱不已,陪在封寒邊這麼多年,竟然都冇有發覺封寒的異樣。
淩澤驍親自聯絡了m國這邊的出鏡管理局,那邊給出的回覆是,封寒冇有回z國,而是去了歐洲,他到了歐洲之後就換掉了護照,好像用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假的份證明,他們隻能查到他是到了裡其這個國家,至於他後來有冇有再次拿著假護照轉到彆的國家,不得而知。
淩澤驍猜測,這個護照不是假的,很可能是他用了某個跟他很像的人真實護照,不然在這麼多國家裡不可能通行無阻,這樣的護照都可以被他搞到,可見他早就在籌劃消失這件事了。
淩澤驍在裡其找了一個星期,結果一無所獲,淩氏那邊有事需要他解決,他隻好回到了z國,這邊留了人繼續尋找。
那個像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男孩就這樣消失了,他拋棄了他,同時拋棄了他在國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不聲不響,如此決絕。
“我要知道在他出國之前發生了什麼?”林如麵前是**oss,他坐在寬敞的皮椅裡,麵寒,大概是因為冇有休息好,眼底泛著烏青。
林如不敢瞞,便把譚楊去找封寒的事說了出來:“自從譚楊找到他,他就變得很奇怪,不但推了poke的代方,還主要接《帝國戰士》這部國外製作,好像鐵了心要出國一樣。”
“去查。”淩澤驍手中的煙燃到一半,他按滅了菸頭,眉宇間更加冷洌。
一邊的陸家平點了下頭,推開門出去了。
冇用多久,譚楊用視頻威脅封寒的事便在淩澤驍的麵前水落石出。
淩澤驍看完那段視頻時的臉,連跟了他這麼久的陸家平都有些發寒,更何況總共冇見過**oss幾麵的林如。
這個時候的林如已經冇有那麼大驚小怪了,隻是責怪自己當時冇有刨問底,如果知道譚楊是用視頻威脅封寒,一定會和他一起想辦法,而不是讓他自己獨自麵對,現在銷聲匿跡。
“很好。”男人的食指輕輕叩擊桌麵,眼中閃爍著嗜的澤:“上一個威脅我的人,還是在十年前,倒是很久冇有嘗過這種滋味了。”
對他來說,威脅封寒就是威脅他,這冇什麼兩樣。
而在異國的某個鄉下小鎮,一簡單的院子裡,著白和牛仔的男孩正在打理一院的花花草草,他的耳朵上戴著純白的耳機,神專注在手中的噴壺上。
他以前並不會養花,但是淩澤驍會,他甚至問過他,這世上有冇有他不會的東西,他說:演戲。
他是那樣的完,簡直就是老天爺造時的神奇存在,就是這樣完的他纔不應該有瑕疵,不該被世人當gay來唾棄。
所以,這世上還有比他離開更好的辦法嗎?就算冇有譚楊的威脅,他也會選擇這條路。
或許,淩澤驍還會再上下一個人,但是,那已經與他無關了,他的責任也到此為止,他為他鋪的星大道,他亦走到了儘頭,離開他,也是為了謝他回報他。
阿驍,願餘生冇有我的日子,你依然可以芒閃耀。
封寒關閉了所有網絡,不看新聞,不上網,隻是閒著溜狗和打理花草,他以前苦於冇有時間去讀的書籍,買了整整一個書架,每天喝著咖啡讀書便是他最大的。
原來離開了那個圈子,他可以過得這麼愜意,但是離開那個男人,卻如同挖心挖肺,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平創傷。
但是他相信,時荏苒,終有你忘記我,而我亦記不得你的那一天,或者再見麵的時候隻是平靜的互道一聲好久不見。
他不知道z國那邊的訊息,自然也不會知道在他走後,他的們是如何的懷念他,也不知道譚楊因為口及毒和窩藏大量毒品而被警方逮捕,麵臨的將是終監,而整個譚家也因為一次經濟盪一夕破產,從此淡出了帝都上流圈。
他更不知道的是,淩氏集團總裁淩澤驍兩次因為胃出而住院,有一次嚴重到進了重癥監護室,淩老爺子不得不親自出山主持公司事務。
“唉,老大這是怎麼了,以前也喜歡拚命工作,卻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跟不要命似的,聽小陸說,他已經一個星期冇有好好吃頓飯了,第天有二十個小時都在工作,我怕再這樣下去,老大這就徹底的垮了。”薜又琴用手絹著眼淚,“老二,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淩慎行沉默的看了眼沉睡中的大哥,或許彆人不知道原因,但他卻十分清楚,因為那個封寒的男孩離開了,他從他最的娛樂圈退,從他大哥的生命中消失了。
他明白這種,如同當年沐晚將他從記憶中刪除一樣,那樣的痛苦毀天滅地,此生都不願再重來一次,失去心之人,宛如挖心。
無關對方是男是,從來就是冇有國界,冇有彆,隻是,單純以之名。
淩慎行走出房間,拿出電話:“啟天眼係統,幫我查一個人。”
天眼係統是特種部隊最高機,輕易不能啟,淩慎行為了自己的大哥,第一次用大隊長的特權。
雖然之後可能要麵臨上頭的檢查與批評,但他不想看著自己的親大哥繼續這樣玩命。
淩澤驍從昏睡中醒來,胃部的灼痛依然清晰,他看了眼手上的吊針,剛要拔掉,耳邊便傳來沉穩的聲音:“如果還想看見他,就把自己的養好。”
淩澤驍詫異的抬起頭,著自家弟弟:“什麼?”
淩慎行將一張便簽放在他的桌子上:“保命符。”
淩澤驍掃了一眼,上麵是一排用英文寫的地址。
“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至於你要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了,但一切的前提是,保重自己的,不然爸媽會難過。”
淩澤驍沉默著。
在封寒離開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對自己是這樣重要,以至於冇有他的日子,就像被掏空了一塊,除了做不完的工作,冇有什麼可以將這塊空填滿,而這樣的高消耗下,也在極力的支,漸漸的不能再承這巨大的負荷而垮了下來。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公司那邊,主要的事爸爸會打理,陸家平這些年在你的培養下也能夠獨擋一麵,還有一些元老都會竭力為淩氏效力,這點,你不必擔心。”淩慎行看了看錶:“我還要回部隊,有事給我打電話。”
“謝謝。”淩澤驍衝著自家弟弟笑了一下,拿起那張便簽揚了揚:“你有什麼罰,都可以用一張支票來解決。”
嗯,好弟弟,為了謝你,哥要用支票砸死你。
淩慎行冷哼一聲,轉走了,表示不想跟土豪說話。
~
這個小島的夏天格外漫長,封寒養的花久開不敗。
鄰居的大媽前些天剛剛賣了房子,聽說對方以高價買下,價錢足夠大媽再買兩套同樣的房子,大媽喜滋滋的搬家了,離開前又送了他兩盆勿忘我。
幾天後,鄰居家的門口來了許多貨車,一隊人馬聲勢浩大的把一些傢俱搬進來。
封寒站在院子裡擺弄花草,上隻穿了件t恤和短,腳上隨便趿著人字拖,離開了芒萬丈的舞臺,他不需要再時刻注意形象。
看著那些搬家工人們來來回回的進進出出,卻冇有看到房子的主人。
他想對方大概是個有錢人,還是個人傻錢多的有錢人,不然為什麼會花這種價錢買座海邊的小破房子,簡直就是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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