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鴦挨了頓狠揍,再次回到車裏時已經鼻青臉腫,麵目全非。
經過這通發泄,文欽的心也好了不,恨鐵不鋼的歎息道:“為父原本想著如今天下承平,很難再有大的戰事,咱們文家應該逐漸轉向文,所以才將你安排進了京一大,現在看來我錯了,當初就應該讓你上軍校,省的惹是生非不說,還被學校給開掉。”
軍校的管理比京一大可嚴多了,進去的話說不定是另一番局麵。
文鴦弱弱的說道:“我現在去軍校也不晚吶。”
確實,軍校那地方對普通人家來說,削尖腦袋也未必考的進去,對他們家來說就一句話的事。
文欽搖頭道:“得了吧,天下承平無仗可打,進了軍隊隻能熬資曆,你小子能熬得住?再被軍中開除了,我這張老臉就徹底沒地方放了。”
“我給你找了份工作,派出所當片警,明天就去報道,先從底層做起,三公我不敢指,這輩子你能做到警部尚書就算祖墳冒青煙了。”
曹晟繼位後對三法司係做了調整,刑部與警署合而為一,改為警部,負責維護治安和刑事偵查,大理寺負責審判,都察院負責監督。
三法司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文鴦拒絕道:“我不去,片警整天找貓找狗的,能有什麽前途。”
他雖不清楚片警的工作,卻也了解個大概,辦的全是蒜皮的現實,當片警還不如當刑警呢。
文欽苦口婆心的說道:“不讓你久待,混個一年半載我就調你到刑警隊去,再過幾年再調你到外地曆練,咱一步步來。”
“大魏目前就兩件大事,一是治安二是經濟,搞經濟你不是那塊料,當警察雖然累點,但沒那麽多技含量,肯吃苦就行。”
“另外你娘懷孕了,醫生說是個男孩,你要再給我整幺蛾子,老子就逐你出族譜,以後專心教導你弟。”
文鴦啞火。
……
一年未見,文鴦原本想著晚上定要跟家人好好哭訴一下衷腸,回家才發現他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歡迎。
已經退休的祖父文稷得知他回來,提著拐杖就是一頓胖揍,麵對突如其來的毒打,文鴦下意識的就想逃跑,又怕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沒敢,隻好老老實實挨著,挨完打又被著去祖宗祠堂懺悔。
至於母親,看見文鴦後著大肚子轉就走,理由是怕被這小子氣的了胎氣。
文鴦回家才發現,自己竟混的人厭狗嫌,沒辦法,勉強休息一夜,天亮飯都沒吃便跑單位報道去了。
現在是永盛八年。
不知不覺曹晟陛下已經登基八個年頭了,與他那個懶散的老爹不同,當今天子曹晟陛下可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登基之後進行了一係列大刀闊斧的改革。
在曹晟陛下的英明領導下,大魏國力蒸蒸日上,各地人口極速增長,去年功突破三億大關,這還不算因為阻礙改革,被曹晟打包送往各藩國的那批。
改革最直觀的現就是長安城的坊牆被推了,宛如豆腐塊的坊市沒了,不過城牆還在。
城牆被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每區都有對應的府理日常事務,城牆外也在快速發展,護城河邊上到都是小集小鎮,俗稱城鄉結合部。
文鴦開著母親的紅小轎車沿著朱雀大街離開北城,來到城外的一座小鎮。
出了城門才發現,城城外簡直是兩個世界,城道路幹幹淨淨,行人穿的服整整齊齊,城外則不同,到都是推著三車賣菜的,地麵衛生差,路上行人也不將就,穿的服洋不洋土不土,看起來特別扭。
這還是其次,街上年很多都染著黃,有的還打著耳釘,裏叼煙,拽的堪比二五八萬,見了的立馬換副臉,口哨聲調戲聲聲聲耳。
的更誇張,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的發型都有,麵對流氓調戲非但不害,反而直接懟回去。
“什麽地方啊這是。”本就不寬的街道被行人占的滿滿的,進了鎮子文鴦的腳就沒從剎車上離開過,眼看派出所就在前方五百米左右,一腳油門就到,結果他愣是被堵了半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派出所門口,看著“二皮派出所”幾個大字,文鴦一百個不願意進去。
這工作環境還不如西山監獄呢,他怎麽說也是當朝小侯爺,哪得了這委屈。
但昨晚父親和祖父聯袂警告過他,說“你母親年紀大了,生孩子很危險,為避免被你氣出病,出月子前你不許回家,更不許給家裏打電話,否則……”
想到老爹和祖父的警告,文鴦踩著油門進了派出所。
派出所院子不小,靠牆的位置搭建了一溜車棚,棚放著兩輛警車兩輛家用車,還有十幾輛托車和幾十輛自行車,院子中央還有個籃球場。
文鴦見車棚沒位置了,果斷將車停在籃板下麵,剛下車辦公樓就走出兩名警察,臉不善的問道:“幹嘛的,這是你停車的地方嗎?”
文鴦嬉笑道:“你好師哥,我文鴦,是來報到的,請問周所長和李指導員在嗎?”
文家在大魏也算排得上號的大家族,來之前豈能不先底。
二皮派出所的所長周全,指導員李寧。
兩名警察上下打量了文鴦一番,說道:“三樓左拐最後一間,所長和指導員正開會呢。”
“多謝。”文鴦撒開腳丫子衝了進去。
兩人回頭,見他上了樓梯才警察甲嘀咕道:“開車來報道,又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哥來鍍金了。”
警察乙搖頭道:“別羨慕嫉妒了,現在的大家族基本都是當年跟太祖皇帝上過戰場的,你羨慕也沒用,不過一個大男人怎麽開個紅轎車。”
警察甲掃了眼車標驚呼道:“我去,永盛甲八,三點零T高配,這車一百萬打底吧,那位爺什麽來頭。”
永盛汽車可是大魏民用汽車裏的扛把子,甲八更是去年才出的最新款,整個大魏加起來不超過三百輛,屬於有錢也未必能買到的奢侈品。
警察乙蹙眉道:“他剛說什麽來著,文鴦是吧,大魏文姓勳貴好像隻有汲侯一脈吧。”
警察甲唏噓道:“八是了,這種好車真想一番。”